「你说的好有道理喔!害我也担心起来了。」她一手托腮,嘟着嘴儿望着他那张俊魅的脸庞,「槐,我现在更佩服你了,多亏你想得远,才不会让其他人跟着受害。」
「别太早褒奖我,这事儿还没个准呢!」他伤脑筋的是,经过他反复盘算后,金钱上还是差了一大截。
想想这些年来,他们所劫之财大多赠给其他更需要的人,自己压根儿没留下什么。靠着一些刚建立的事业,虽然足以在山上温饱,可在山下生活的开销更大,恐怕难以打平。
更重要的是,大伙早就习惯了山上生活,突如其来下了山,肯定会需要很长一段的适应期呀!
「但我相信你。」她递给他一抹嫣然巧笑。
闻言,石槐自是十分得意,大手温柔地将她拉进怀里,「一大早妳便兴奋地早早起床,累了吧?要不要倚着我睡一会儿?」
「不……」她指着他身旁的帐册,「我想看你做帐的模样。」
「可我现在不想浪费妳我独处的时光。」将她揽得更紧,他以唇热烈地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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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客栈里休息了一宿后,石槐一行人又继续赶路,直到第二天天黑之前,终于抵达了苏州于家庄。
「爹、娘……」走到于家大门外,正好看见有仆人在外头扫地,幼幼上前打了声招呼后,便快步奔进里头。
扫地的仆人蓦地张大眸看着幼幼的背影,接着又揉揉眼睛,像是伯自己看错了!
「她是你们家三小姐幼幼没错。」石槐噙着笑容,快步跟了进去。
当幼幼进入厅内,看见整理环境的贵嫂与大妞时,立即笑道:「贵嫂,妳越来越年轻了;大妞,妳怎么胖了些?不过这样更可爱了!我爹娘呢?」
贵嫂和大妞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这才齐声惊呼道:「三小姐?!」
「嗯,是我没错。」幼幼甜甜地笑着。
「天呀!妳……妳好了……妳完全好了?!」贵嫂开心地直绕着她打转,大妞则兴奋地冲到后头主屋唤人去。
「我已经全好了。」幼幼在贵嫂面前转了圈,笑咧着嘴,露出两个隐隐约约的小酒窝,「我不再痴痴呆呆的对吧?」
「谁说妳痴呆了?」珠帘一掀,就见沈静走了出来。
「娘。」幼幼望着美丽如昔的母亲,又望着紧随其后走出的于刚,「爹……」
下一刻她便跪了下来。「这些年来幼幼一定让你们担心了,非但如此,还得费神照顾,幼幼好感激你们。」
「说妳不傻,妳还真傻!这有什么好感激的?」于刚赶紧扶她站起,又看向一直带笑站在门边的石槐。
石槐走向前,拱手道:「岳父、岳母,很抱歉,一直没时间带幼幼回来,让您俩担心了。」
「哪儿的话,对我们而言,今天可是莫大的惊喜呀!」沈静说着,眼眶都红了,想起自己三个女儿不但都找到了好归宿,一些怪毛病也都痊愈了,她能不开心、能不感动吗?
「说的是,幼幼过来,让爹瞧瞧。」坦白说,三个女儿里,他最担心的便是她了,他当真是连作梦都想不到她可以进步得如此神速。
「爹……」她走过去,一双璀璨中洋溢着幸福的大眼直瞅着于刚。
「有神多了。」他瞧着她的眼睛。
「变聪明了?」幼幼笑着问,泪已不自觉地漾出。
「嗯,我聪明的幼幼,看着妳像是又回到八年前……那时的妳就跟现在一样,好慧黠、好调皮,不输妳大姊呢!」
「真的?」她扑进爹爹怀里,「我好爱您。」
「好了、好了,他们大老远赶来苏州,也该休息一会儿了。」沈静走向女儿,看她似乎丰腴了些,「石槐待妳不错吧?」
「嗯,他很体贴。」幼幼大方地说,但石槐却红了颈子。
「那好,先去后头歇会儿,娘有好些话想跟妳说。」沈静神秘地一笑。
幼幼点点头,当她们正要离开大厅时,突然听见门房疾奔而来,「老爷,扬州巡抚郭大人来访。」
「郭大人?可我与他不熟呀!」于刚蹙眉细想着。
「是义父,义父来了。」幼幼笑说。
但石槐脸上的笑容却立刻隐没了,因为除非有重要之事,否则义父没道理千里迢迢寻来这里。「我去看看。」
「我们一道出去迎接。」于刚率先走向大门。
到了门口,便看见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正在大门外等着。
「义父。」石槐出声唤道,郭义之闻言便掀开轿帘走了出来。
「你们还真会跑,害我一路追来这儿。」郭义之一见他就笑着说,接着又看向站在后面的于刚夫妻,「敢情这两位就是于大爷和于夫人?」
「郭大人好眼力,快里面请。」于刚笑着往内一比。
众人到了厅里坐定奉茶后,他又对郭义之说道:「刚刚才听幼幼说她认了您为义父,这真是我们于家的荣幸。」
「有他们这对儿女,才是我的福气。」郭义之随即又转头对石槐说:「这次我赶来这里,是特地为你而来。」
「哦?义父请说。」
「我已禀告皇上小女燕燕已经去世的消息。」郭义之双手抱拳一拱,敬重地说:「再不让皇上得知,我就得背负叹君的罪名了。」
他本想隐瞒着这个秘密,一辈子不说,因为皇上也非常疼爱燕燕,他着实不愿让皇上跟着他一块儿悲伤。
无奈朝廷中有太多敌对的官员,总在皇上耳边进谗言,让他不得不抢在被参一本之前先行招认。
「那皇上可曾怪罪您?」幼幼担忧地问。
「这倒没有,不过他倒问起了石槐!」郭义之的目光转向石槐,只见他脸色陡然生变。
「皇上要捉拿我?」石槐猜测。
「为什么?石槐做错什么了?」于刚急问。
「岳父,那是因为我是个山贼。」他双拳紧握,心里十分激动。他并不怕死,只是他放不下整座山的弟兄,更不舍得离开幼幼。
幼幼哭了,她倚进石槐怀里痛哭出声,「不要……我不要你被捉走,如果真要捉你的话,那就连我一块儿抓吧!」
「幼幼!」石槐浓眉紧紧一蹙。
本来愉快的气氛顿时笼罩上愁云惨雾,就连于刚夫妻也都静默下语了。
「天……我话还没说完,怎么所有人都哭成一团了?」郭义之暗自窃笑了好一阵,这才笑出声来。
「义父!」幼幼走到他面前,似嗔似怒地问:「您该不会是特地千里迢迢跑来这儿跟我们开玩笑吧引」
「我可忙着呢!哪有这等闲工夫?」郭义之捻须大笑。
「那您是……」
「我是想告诉你们,皇上听我说了石槐的事之后,非但不生气,还非常佩服他的仗义之举,为了不让无天山成为众官争相围剿的地方,于是下令封无天山为『正义之山』,石槐为『义正王』,命你驻守山头,有权处置贪渎枉法之徒。」
说时他已站起,跟着从袖袋中掏出一卷圣旨,众人见状赶紧下跪,聆听郭义之宣读上头的旨意。
「接旨。」宣读完毕,郭义之将圣旨交给了石槐。
「槐,太好了!这下你就不用为无天山的未来烦恼了。」幼幼小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是呀!这真是件天大的喜事,今晚可得好好庆贺一番。郭大人,您就赏脸在舍下用顿粗饭淡饭吧!」于刚走上前,紧握住郭义之的手。
「那是当然,我不但要叨扰一顿,还打算在这儿小住一段时日,欣赏一下苏州风光之美。」郭义之直接又坦率,完全不带官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