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来司寇家的情报给的不清楚嘛!」采心扬眉吐气,袭咏尊终究有不晓得的事!
「这匣子似乎太重,我拿走了。」袭咏尊不客气地抢走送出去的珠宝。
「不要——不要——我说!」采心死命抱着匣子,不让他夺去。「闻人家也是叫我破坏婚事!」
袭咏尊一愣。「别撒谎。闻人家若不想女儿嫁我,必定会直接说明,怎么可能做出如此阴险的勾当?」
「嘿嘿,袭公子也知道你很阴险喔?」同样找她破坏婚事,他有资格批评别人吗?
「妳连银票也不想要了?」袭咏尊不啰嗦,接着抢银票。
「啊,我说,我说!」采心不再挖苦他,看在金银珠宝的份上招供:「委托我的是闻人小姐,她不想嫁你!」
原来,是准新娘与准新郎都不肯成婚
袭咏尊感到好笑又好玩,问采心:「妳拿了三份酬劳,我与闻人悠然,妳必定要得罪一个。」
采心干笑。「闻人小姐不像袭公子这般知礼识趣,如有万一,我自然与闻人小姐反目。」她拍了拍装满珠宝的匣子。
瞧她一脸奸笑,实在难令人信服。「许姑娘先说个计画给我听。」
呸,你当你在开凿运河咩!「暂无计画,我刚向司寇家买了闻人小姐的情报,正欲研究呢。」
「为何没买我的情报?」袭咏尊发现疑点。
采心流下一滴冷汗。这家伙真细心,不能随便敷衍过去,怕无法脱身啊。
「闻人小姐养在深闺,情况难以探听,可袭公子您在外经商,声名远扬,我只差没见你一面,你的事我已能倒背如流啊!」
「是吗,请随便背一段?」
「……」还有抽查,他当他是教学夫子临场测试?采心哑了半天才道:「我突然头昏眼花,可否先让我休息片刻?」
「呵呵!」
「呵呵!」笑你个大头!她可以回去了吧?
袭咏尊刻意忽略采心眼中的疑问,邀请:「晚上一起用膳。」
「……」不放她走?「好啊,我先离开,晚上再来。」
「谁说妳能走了?」袭咏尊拿起茶杯往地上丢。
四个茶杯分别落在采心脚边四角,制住她的行动。
「你还有何吩咐?」她傻笑回头,压下怒气。
「妳在我身边待着,行动更方便,省得别路人马捣乱,影响妳的行动。」
「你仇家很多?」有人与她竞争破坏袭咏尊的婚事?
「仇家这东西很难估算,谁也不知道,好端端的会不会有个疯子冒出来砍你一刀。我已在外面布置了天罗地网,防止仇家寻衅,但近期婚事忙碌,出入人流难以控制,急需眼明心细的能人坐镇。」
能人——这两个字打动了采心,即使她知道袭咏尊笑里藏刀。「别人找你麻烦与我无关,请你不要增加我的困扰。」
「别这么见外,互相帮助不好吗?」
「的确,混入你家,届时下手更便利,不必担心进不来。」采心说完,也觉得留在他身边不赖。
「许姑娘真是聪明伶俐。」不枉他提点得如此清楚。
「唉——看情形,我不帮你也不行了!」啊哈哈哈!博取他的信任,潜伏在他身边,等时机来临再给他一击——高手呀!
其实,托她破坏这次婚事的,不止蓝杉、袭咏尊、闻人悠然三个。采心掩嘴偷笑。
「只是如此劳累许姑娘,真不好意思……」袭咏尊扫过采心可疑的笑容。
「欸——」采心豪迈道。「江湖儿女,何必拘束小节!」
「姑娘助人为乐的精神值得嘉勉!」
「呵呵……」两人笑得有如花朵一般灿烂。
「谁叫我有侠士的铮铮铁骨呢?」
她的双眸一眨一闭,流泄出炫惑人心的光彩,比彩虹还动人。
「妳的眼睛真美。」袭咏尊低声呢喃。
「你嘀咕什么,大声点!」采心没听清楚。「男人说话要有魄力!」
她这一吼,吼散了袭咏尊从前累积至今的枯燥。这姑娘真有意思,有她参与这场婚事,必定热闹又有趣。
他开始期待拜堂的那一天。「我说,许姑娘实在有节操、有仁义。」
「呵呵哈哈——这是我的优点啦!」等她成功闹完他的婚事,她会让他知道,她还很有实力、很有智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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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暗夜里一声响!
半睡半醒的采心倏地睁眼。
「咚!」
像是敲打声,在房内回旋。
「采心——」从屋顶飘下一声呼唤。
有人在叫她?
采心跪坐起来,仰头向上看。「香香?」
她惊喜的见到司寇香香翻开房顶的瓦盖,露出半张脸。
「快爬上来,我带妳离开!」香香丢下绳子。
采心感动得颤抖不已。「呜……香香,我好喜欢妳喔!」
这句话她说得由衷,连爹娘都很少担忧她的安危,香香是第一个在意她,怕她出事冒险来搭救她的人。
「妳快跟我走,少发痴!」
「可是……」
采心的犹豫引起香香的讶异。
「妳不想离开?该不是……想节省住客栈的钱吧?」
「呀,我怎么没想到,住在这能省下这笔花费!」采心受启发,笑开脸。「不过,这不是我的意图。」
「妳不是要破坏袭咏尊的婚事?留在他身旁,不是绑手绑脚,难以行动?」
「哎呀,妳不晓得,这是——」采心打算引经据典,溜一段含义深远的话,但她张开嘴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屁。「总而言之,我潜伏在他身边是有好处的,等他对我撤去防备,我的行动不是更方便?」
「我劝妳少接近他,袭咏尊看似和善,实则……」
「别提他了。」采心截断香香的话,抱怨道:「忘了和妳追究,那时妳怎么不先知会我一声?」害她被抓,好丢脸喔!
「我有机会吗?」香香收回绳子。「妳做事一向剑及履及。」
「罢了,事情已发生。」采心挥手。「而且我在他这又赚了不少,我还是有收获的嘛。」
「他给了妳好处?」香香益发觉得不对劲。袭咏尊一向不做亏本生意!
「没错。原来蓝杉委托我破坏他的婚事,也是他的主意。妳晓得吗?」等香香点头,采心又问:「为何妳没告诉我?」
「我刚准备说,妳却被他抓走。况且袭咏尊认识我哥,有些线索我哥会替他掩护,我查探不出来。」
「那,妳哥知不知道,委托我破坏婚事的不止三人呢?」
「除了蓝杉、闻人悠然和袭咏尊,还有谁?」香香讶异了。
「连香香也不晓得啊。」采心自满地笑。「嘿嘿,秘密!」破坏一次婚事,即可赚取五人的酬劳,哇啊,赚翻了!
这次的行动,好幸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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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筹备婚事,整个袭府忙得人仰马翻。袭咏尊却事事推给母亲打理,自己则不时偷闲躲进采心房中。
「不对呀!」采心纳闷着,问袭咏尊:「你整天把我关在房里很奇怪啊,为何不让我行动?」
她歪着嘴角,苦恼的模样宛如一个要不到怜爱的娃娃;然而心里却一阵冷笑,表面上处处受到袭咏尊的限制,其实早已有门路自由出入袭府。
「妳不喜欢悠闲的生活吗?」袭咏尊只见到她特意流露出来的神色,涌起了抱她在怀里摇晃安抚的冲动。
「这个……」采心的人生从未如此轻松,成天只需吃和睡,不需顾虑家计,不必藏头缩尾,实在美得像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