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咏尊,你好惨啊……」采心边喊,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可怜男人的衣袍上擦。
「采心……」躺在地牢里的袭咏尊假装虚弱地张开眼。
「咏尊,你醒了!」采心惊喜地抱住他。「我们被蓝杉关在罕里!」
「对不起,妳被他敲晕了之后,我本想带走妳,可是迷烟发作,我失手被他所伤。」看见她伤心欲绝的神情,他的心像是铁石化成灰,全身无力。
「你不要道歉,是我不好!」见他能说会动,采心高兴得又哭又笑。
「你伤得好惨啊……蓝杉不是你朋友吗,怎么能对你下此毒手?」
「他识破了妳闹场的意图,又见我处处维护妳,心里十分不平……」袭咏尊语重心长道。
「若非我被他敲晕了,你我联手一定可以打败他!」采心忍住气,顺着袭咏尊的话叹道:「我一醒来就见发现我们在牢中,他为何要拘禁我们?」
「大概是防止我们砸他的生意吧。」
啧,你谎话倒是讲得挺顺口的嘛!
「啊,原来如此。」采心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水润的双眸倏地蓄满悲哀,向袭咏尊低头认错:「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你来的。」
「妳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管?」袭咏尊深情道:「别说蓝杉这个朋友,即使妳要毁了我家业,我也不会对妳有半点恨意。」
「呜……咏尊……」采心感动得继续号啕大哭,若不是早知道他和蓝杉合谋,她一定会继续死心塌地喜欢他!「你说,我该怎么补偿你?」
他究竟想要什么,她等着他回答。
「妳只要别再做这些会危害到妳的事,我就放心了。」
这家伙想限制她的行动吗?「什么是危险的事,我不懂。」
采心可怜的语气,使得袭咏尊的嘴角微微上扬。
「妳懂得分辨也没用啊。」他忍住快意叹道:「妳家从事这门行业,出得起钱就为人效力,由不得妳挑选任务。J
「那,我洗手不干了!」她试探地表示。
袭咏尊双目闪过精光。「妳爹娘不允许,怎么办?」
没有劝止她,看来,他打着要她脱离家门的主意!
「我会据理力争!」让她离家无依无靠,只能跟随他吗?
采心半点不露她的怀疑,仍是一副全心全意为他拚搏的架势。
「采心,妳对我真好……我一定会帮妳!」脱离家门!「现在,我们想办法离开地牢吧。」
「你的伤不要紧吗?」采心下让他起身,端详他的伤势。
呸,居然装得这么逼真。
「需要休息吗?」
「为了妳,我伤得再重也没关系。」望着她含忧的容颜,袭咏尊险些忍不住说出实话,咕哝了半天,最终仍是吞下去了。
蓝杉说得对……他真不是个好东西。两人难得有默契地冒出同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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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袭咏尊装虚弱地随着采心逃出牢房。
「蓝家的地牢怎么那么不牢?」采心因脱逃过程太顺利,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栅栏一打就破,还没人看守。」
如此明显,即使她事先不晓得袭咏尊和蓝杉的计画,也会怀疑!
袭咏尊干笑:「大概都在收拾赌坊的烂摊子。」
「先回我家?」采心召了马车。
袭咏尊让她服侍着坐好。「妳任务没完成,妳爹娘会生气吗?」
采心很有担当:「那是我的错,我不再执行任务了,你别在意。」
车轮转动,很快就回到许家。
「你休息,我去帮你找大夫!」采心搀扶着袭咏尊进她寝房。
「不用、不用!」大夫一来就会穿郴!
「不让大夫看你的伤怎么行呢?」她满面忧虑。你再装啊!
「没事,我自己调理即可。」袭咏尊平静拒绝,顺便要求:「妳煮碗粥给我,我饿了。」
「好,我这就去。」她匆忙地帮他躺下,体贴的为他脱去靴子。
先放他一马,待会儿再和他斗法!
袭咏尊眼中充满了享受以外的窝心感……最好永远都这样,把她家人放后面,全心只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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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去熬粥,却过了一两个时辰还没回来。过了许久,紧闭的门才被打开。
听她脚步声接近,袭咏尊悬在半空的心缓缓落下。
「咏尊,你睡了吗?」采心走到床边,见他睡容宁静,但气息不似沉睡时的平隐。
啧,装睡啊!她装做不知,坐在床边,面带悲伤轻声道:「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袭咏尊突然睁开眼。「妳做了什么事?」
「啊!你醒着?」采心捂住嘴唇,露出心虚的表情好引他上钩。
「我在等妳。」袭咏尊不经意瞧见采心的双手缠满了白纱布。「手怎么了?」
「没事。」她急忙把手藏在身后。
「过来!」袭咏尊半起身,强行拉过采心的手腕,审视她异常肿胀的手掌。「这些伤是怎么回事,谁打妳?」
他拆开布条,面色凛冽的问她。
采心恍惚地摇头。哇,不是只有他会扮伤患,她也会!
袭咏尊微瞇眼,厉色闪过瞳孔。「妳爹娘打妳?」
「你怎么晓得……」欸欸欸,她好惊讶喔!
「我去找他们『谈一谈』。」袭咏尊欲下床榻。
「别去!是我不敬,说了些放肆话!」采心拦住他,偏头靠着他的胸口,撒娇道:「只是小伤,你吹一吹,我就不痛了。」
她的娇柔拉住了袭咏尊,他轻捧着采心的双手。「是因为我?」
采心点头。「他们不同意我脱手,还说,你和蓝杉肯定使了什么计谋,叫我别轻信你。」
「……」不愧是老江湖,没见识也有常识。
怎么不反驳啊?采心暗暗吐舌,随即正色道:「他们对你误解太深了。」
她忧愁的语气拉回袭咏尊的思绪,凝望她的目光变得疼惜,他有些自责,为了控制她而欺骗她。
「反正你也被蓝杉打伤了。」采心举起手晃了晃,傻笑道:「就当我陪你一起痛嘛!」
「傻瓜!」袭咏尊握紧了拳头,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打动他的心,令他难以平静,整个人全被她掌握了。
「只是我被爹娘打得好痛,没办法为你做饭,家里也没剩饭,你会饿吗?」采心介意地问。
她真把他放在心里惦着,唯恐不够周到。袭咏尊笑了。「我记得妳也是空着肚子,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我……」采心吞吞吐吐。
袭咏尊轻拧她脸蛋一把,催促:「妳想说什么?」
她顺水推舟地叹口气。
「我爹娘不同意我不做了,他们威胁我,一旦跟了你,就与我断绝关系……」采心满脸失落。
「这事不急,我们慢慢来。」袭咏尊亲着她紧锁的眉头。「暂时别再和他们提及此事。」
「可我怕了。」她惶恐的眸子映入他的眼。「倘若我得罪过的人找我报仇,知道我在乎你,伤了你,我会伤心死的……」
噁……花言巧语真是难以启齿啊,她好佩服他没事能把话讲得这么肉麻,这技术,她自叹弗如。
「妳打算甜死我?」
「我是真的害怕呀!」她摸着他脸上不褪色的伤痕。「你看——蓝杉把你的脸都打青了。」呸,居然想用这点技俩骗倒牠!
袭咏尊愧疚得不敢正视采心。
「是我不谨慎,是我太大意让蓝杉得手,别去想是妳牵连我的。」
「呜……咏尊,你这么说更教我憎恨自己了,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骗她,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