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听到的闲言闲语?”狄皓天蹙眉。何时狄府的下人也敢说主子们的闲话了?是不是生活过得太轻松了。
“嗯。”灵儿轻应,依旧仰望天上明月,姿势丝毫没有变动。
“那灵儿自己呢?你认为皓天哥为什么娶你?”
见她沉默,他继续说道:“好吧!我先反驳你先前说的那三个答案。首先,娶你绝非可怜你,否则,天下可怜之人何其多,我不就得全娶回来吗?再来,你说婚约由先母订下,无法解除我才不得不娶你,这你也错了。我爹尚在人世,怎会无法解除呢?更何况这桩婚约,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知道的人全都过世了,我若不想娶你,大可不提就好,不是吗?
“接下来,你说我娶你是因为你是个公主,这也不对,当我提出要你做我的妻子时,你的身世尚无人知晓,这你没忘吧?更何况,当我连皇帝都不想做时,怎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驸马而勉强娶妻呢?”狄皓天一一的否决掉那些荒唐的流言。
“那你到底为什么娶我?”
“问问你的心,灵儿。”
“我的心?”
她不解的重复,“对,问问你的心,看看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啊!”
“没错,这就是我为什么娶你的原因了,因为我爱你呀!小傻瓜。”
“皓天哥……”灵儿感动的低喊。
“好了,误会、疑问都说清楚了,你还不打算看一眼皓天哥吗?还是今天的月亮真的那么美?”狄皓天对著仍仰头望月的她疑问。
“我……我也想啊!可是人家的脖子硬掉了,动不了。”
“你喔!”他失笑,上前帮忙。这样的洞房花烛夜……呵……
【全书完】
后记
随记 馥梅
87、10、10
猛一抬头,望向日历,竟发现今日是国庆日!
岁月老是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仍记得国中课本里有一篇《匆匆》,作者是朱自清,他这么写著——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小屋里射进两三方斜斜的太阳。太阳,他有脚啊,轻轻悄悄地挪移了;我也茫然的跟著旋转。于是——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了;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了;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我觉察他去得匆匆了,伸出手遮换时,他又从遮挽著的手边过去;天黑时,我躺在床上,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身上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又溜走了一日。我掩面叹息,但是新来的日子的影儿,又开始在叹息里闪过了……
日子真的过得匆匆呢!往日读书的岁月,彷佛就在眼前,午夜梦回之时,仍能清晰得见那校园时光,不管是欢乐、悲伤,不管是欣喜、忧愁。何时,那段清纯岁月已离我如此遥远。
往日,读朱自清这篇《匆匆》,并没有什么感觉的。那时才多大?似乎是国一吧!多么年少轻狂的时光啊!那时是巴不得时光能更匆匆些,而今,年岁已老,再看见这篇文章,终于也能感受到作者“汗涔涔而泪潸潸”的心境了。
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国庆日,虽其热闹的气氛已一年不如一年,但至少我记得这么一个日子,一个中华民国伟大的日子。
馥梅于澎湖
87、10、16
好久没看星星了,因为在台北,就算有闲情,抬头也见不到半颗星子。这儿就不同了,少了光害和污染的天空,每到夜幕,一仰头,便见满天星斗,彷佛一伸手便能摘了那颗颗星钻。
我想,我爱星星胜过月亮吧!大概是因为在广大苍穹中,月亮太过独特吧!而我,宁愿像一颗星子,隐昵在广大的星群中,闪烁著那毫不引人注目的光芒,而那道光芒,只让“知星人”得以窥见。
馥梅于澎湖
87、10、21
白天,我爱坐在那顶楼的“观海亭”中看海。家,离海不到百公尺,隔著一片绿荫,不远处,便是潮来潮往。
顶楼的亭子,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回来这里后,由于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坐在那张舒适的摇椅上看海,于是我为它取了个名字——“观海亭”。
观海亭里,除了我的摇椅外,还会摆上几张藤椅,另外,还有一张大桌子,自从我占领这里后,桌上的东西就固定是一本稿纸、一支笔、几本书,和一壶花茶、一只茶杯。
我爱这样的日子,优闲、怡然、自在,写稿写累了、或懒了,就换坐到摇椅上,轻轻、轻轻地晃著,眼前便是漾著海波,换著不同的深蓝、浅蓝的海岸线,澎湖的风,是很少停歇的,尤其到了这个季节,风起时,浪高,色浊,难得碰到风静时,那微微水纹。清彻的蓝,看得连自己的心也微微荡漾著圈圈似有若无的涟漪,然后,想起隔著海峡,另一岸的你……
你好吗?借著大海,询著海风,我传送我无言的问候于你。
馥梅于澎湖
87、10、28
这种优闲的日子,惟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时而发作的病痛了。为了不让发已斑驳的双亲为我担忧,痛得厉害时,我就整日关在楼上不下楼了;而只要在能忍受的范围内,我的外表在让人看不出来的。于是我发现,我的耐痛能力,是愈来愈强了。
药,不想吃太多,因为头发掉得太厉害了,随时随手一轻扯,就会扯下一堆头发,数量惊人,地板上常可见我的落发,其数量也吓傻了姊姊们,直怀疑我大概快凸了吧!我想,不吃药,应该就不会再掉了吧!痛,就让它痛吧,痛,至少让我知道,我还活著。至少,我还活著。
馥梅于澎湖
87、11、12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当然不是国父诞辰,而是我农历的生日。这是我突然想到的。
错过了国历的生日,不管是真的忘记,或是立意错过不去记得这个日子,反正它总是过去了。反正,我是不过生日的。
想到郁樊曾在序里题过这件事因而引发读者们一连串的疑问,心里颇有叹息的冲动。在她们心里都一致认为,我一定在生日那天发生了什么令人哀恸的事情,所以才不过生日。
是吗?我自问著。答案是:呵……(无奈的笑)
也许我失去了记忆吧!
虽然不过生日,但我保留下许三个愿望的权利。
第一: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二:愿天下眷属皆是有情人。
第三个愿望,听说不可以说出来,那么,我就将它留在心底的最深处吧!
只愿你幸福……
馥梅于澎湖
87、11、16
老爸六十大寿!
我从前几天便开始张罗了。虽然只是自家人庆祝,但对一向缺乏组织能力的我来说,要张罗这些细节还是让我头疼。大概是小女儿的关系,从小便依赖惯了。
最简单、基本的礼俗不可免,要拜神明、祭祖,所以我去订做了一些“寿龟”、“寿桃”,光是数量就让我犹豫了老半天,二姊曾说要堆得高高的两座小山,妈妈却说没有必要,诚意便可。几番考量,基于“善后”问题,我决定依从妈妈的话。到店里时,看到一旁两座摆饰得很漂亮的“寿灯”时,忍不住又订了一对,老板说一座是寿面,一座是桃子,桃子的外壳是塑胶做的,很漂亮,里头是果冻。
小孩子挺多的,生日蛋糕要订,我订了一个三层的鲜奶油蛋糕,妈妈特别交代,不要订巧克力的。想想,家里反正没人爱吃巧克力,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