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只是我,到这树林里就只是单纯的采集药草,遇见你这王,可纯属意外。」
这就是实情,他信也好不信也罢,她无权干涉他,同样的他也没那个道理对她耍蛮力。
锐眼一瞇,楚狂对她的回答相当的不满意,不过他倒是满钦佩这女人的胆量。
普通人,不要说女人,就是堂堂一个七尺之躯的大男人见着了他,就算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也会被他的气势给震慑得不敢不听从他的命令。而眼前这个女人的反应却是这般的异于常人。
就因为她的特殊,让楚狂更加执着的不肯放手,只手一箝,他故意用力的捏住她的下颚,「别再让本王问第三次,现在就回答本王妳姓啥叫什么名字,还有妳说妳是到这树林来采集药草的,为何不见妳身上有任何药草?」
他把她给弄痛了,更可恶的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其实她要摆脱这男人根本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只要从她系于腰间的锦囊掏出少许的药粉,便可把他迷晕,到时候她想走,还有谁拦得住她?
无奈的是,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她曾在已逝世的义父面前允下承诺。
人不伤她,她便不可随意伤人,一个医者,能救人也能害人,她若无缘无故伤了一个人,就得出手救一个人,这样才能功过相抵。
这就是义父去世之前,硬要她许下的承诺,也因这个承诺,才使得她无法动手脱困。
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燕无双只得选择妥协。「小女子名唤燕无双,至于我所采集的药草就在此。」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她还掏出藏于袖袍内的几株药草,让他亲眼看过。
「燕无双,绝艳无双,真是人如其名。」瞅着那张妩媚娇丽的脸蛋,楚狂竟有些心猿意马,心里竟升起一个霸道且强烈的念头。
他是个王,是当今世上四强之一的坦尼君王,更是个人人闻风丧胆的霸王,只要是他想要的,还没有他要不到的人、事、物。
就因这狂妄蛮横的念头,楚狂缓缓的欺近她,对准她的红唇,就想……
燕无双一看这男人竟如此无耻,当即全神戒备,手中的袖剑更是蓄势待发,只要他敢对她胡来,她就一剑刺穿他的心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破空而来的声音突然响起,耳朵特别敏锐的楚狂,身影一闪,在最紧急的时刻,避开那枝足以索命的箭矢。
一心只顾着防备陌生男子侵犯的燕无双,根本无心注意到那枝疾射而来的箭矢。
挡在她面前的他侥幸逃开,她便成为无辜的代罪羔羊。
在最惊险的时刻,她虽避开了要害部位,可还是硬生生的吃下那一箭。
「该死!妳受伤了。」六个字方落,楚狂人已消失无踪,追捕那名敢用暗箭伤人的鼠辈去了。
一见那个纠缠着她不放的人已离去,燕无双也急着赶紧闪身走人,无奈……
猛然席来的晕眩再加上全身乏力的感觉,却让她寸步难行。
从自己身体的感觉来看,燕无双断定那只箭矢上一定沾有剧毒。
自幼习医的燕无双,不只医术超群,对于毒药也颇为了解,而她现在中的这种剧毒,若换到一般人的身上,肯定捱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毙命。
了解这剧毒的厉害,燕无双立刻拿起随身携带的银针,先封住伤口周边的穴道,再拿出方才打算用来对付那男人的袖剑,把伤口割开,当场放血自疗。
就在燕无双忙着自疗的当儿,楚狂也已踅回,他一看到她的手臂流下黑色血渍,不由得惊讶问道:「箭矢上有毒?妳无恙否?」
本就不喜与人交谈的燕无双,根本不予理会,径自忙着放出毒血,等黑色液体流光,才掏出随身携带的驱毒药粉,在手臂处撒了些许,再用巾帕裹住伤处。
在自疗的这段过程,燕无双对身旁的他,可说是完全漠视,更习惯的保持沉默。
得不到她回应的楚狂,虽然心里对她有几分气恼,可一想到她是因为自己而受伤,故而不得不宽容眼前这一而再、再而三激怒他的大胆女子。
伤口一包扎妥当的燕无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很自然的转身就想走,无奈一只铁臂倏然挡住她的去路,逼得她不得不按捺满腔的不悦,转眸横瞟那挡她去路的男子,「箭矢上确实有毒,而且还是神仙也难以挽救的剧毒,而我之所以能够幸免,那是因为我的身子对于毒这种致命武器,本就有几分的抵抗力。」为了免除不必要的麻烦,她给了他方才所问的答案。
她已给了答案,他不该再为难她才是。
先前不放她走,是因为怀疑她的身分,可现在经过事实的证明,她确实无辜。
既已知她是无辜的,他就该放行才是,可楚狂就是不想也不愿。
他不想放行的原因,除了她美丽的外表,更因她那极冷的性子。
别人喜欢玩火自焚,他楚狂就喜欢「玩冰自冻」,也就是说,他要定她了!
心中主意一定,楚狂当即出手将她拦腰抱起,长脚一跨,就想把这女人逮回军营,再一起返回坦尼国。
身子突然被人抱起,燕无双小小吃了一惊,待惊讶过后,她也不急着挣扎。
只因她清楚自己有几两重,她知晓以力抗力,是绝对无法让自己脱困的。
她沉声:「放开我。」颇有几分的警示,暗中更是蓄势待发,随身携带的银针她已然紧握在手。
「休想!」楚狂说得极为霸道,强势得让人无任何置喙的余地。
好!这是你自找的。
燕无双手上的银针当即扎入他的昏穴,不到眨眼,昂藏的七尺之躯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倒地不起。
而被他抱在怀中的燕无双,乘机翻身一跃,在紧要关头脱离他的怀抱,纤细的白色身影有如羽毛一般,轻盈袅袅的迎风而立。
双手压背,燕无双张着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低头俯瞰已然昏厥于地的男子,喃喃自语:「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话落,她当即转身,毫不眷顾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仔细想想,今天她的运气还真是不佳,遇上一个狂悍霸道的男子已属不幸,无端再替他捱上一箭,更是倒楣得过分。
此时此刻,燕无双衷心期盼,就希望自己与那蛮横霸道的男子永无再见之期,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她的心为何会隐约感受到一股莫名的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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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已经大亮,霸王却迟迟未归。
忠心耿耿的齐正轩,心情越发焦虑。
霸王的武功,齐正轩自是清楚,一般人想伤他,根本就是自不量力。
但……倘若对方使计、抑或是用毒,那可真教人难以防范。
这一想,齐正轩再也等不下去,脚步一跨,就急着调兵遣将,赶紧寻人去。
意外的,他才刚踏出主帐,就看见自己的主子平安归来。
「霸王,您没事,太好了!您在外的这段时间,微臣好担心您的安危哪。」
「啐!普天之下,有何事情能难得倒本王,你这担心根本就是多余。」这话一落,楚狂不由得想起被那女人暗算的糗事,当即有些恼怒的走回自己的军帐。
亦步亦趋跟在楚狂身后的齐正轩,态度恭谨的开口:「霸王,三军业已整装完毕,就等霸王您的一声令下,我们便可立即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