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河岸边现在是美术馆、是铁塔、还是维多利亚铜像,都已经不重要了。
看来在热恋中情侣的眼中,巴黎的浪漫会上瘾,法式热吻会传染,而塞纳河的风光——
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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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月,我跟你说,巴黎真的好棒,你一定要叫陆奇带你来,这里的建筑都好美,凡尔赛宫好漂亮、好浪漫,咖啡好好喝,游河更好玩,还有还有,这里的公园里、桥上、路边,到处都是热情拥吻的恋人,真的好浪漫哦……」
「呵呵,看来有人玩得乐不思蜀了喔,幸福吗?」
「嗯,韩公子太棒了。」卷著电话线,她的脑袋里全是这几天跟韩契安温存的画面。
「魏如缇,你这个太棒的意思是……哈哈,你跟他玩耍啦!」听到好友用的形容词,电话那头的女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哎呀,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还好周庭月没瞧见她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否则铁定笑得更厉害。
「是、是、是,是不该大惊小怪,这么说你们的问题都解决了?」
「本来就没什么问题嘛。」
感情都进展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他妈妈不就是她妈吗?让一让又何妨。
沉浸爱情中的女人,说什么都好。
这样的回答,周庭月了然於心。「就是说啊,你能这样想最好,快快乐乐谈情说爱不是很好吗?别再胡思乱想了。」
她也是过来人,为心爱的人吃点亏有什么关系呢?很高兴如缇终於想开了。
「我知道了,好了,长途电话很贵,我也要回饭店了,早上他去拜访客户,现在应该回到饭店了,」
「去吧,见色忘友的女人,好好的度你的假吧!」
「OK,拜拜。」
挂上公共电话,魏如缇顺便在路边的花摊上买了一朵红玫瑰。
韩契安从不吝啬表达他的爱意,她也一样,送男人一朵玫瑰花,意义非凡。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大女人主义的奉行者,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送花绝不是男人的专利,示爱也不应该是男人才可以做的事。
送出一朵红玫瑰,代表送出她的心。
今天,她就要韩契安感觉到与众不同的爱情!
只是,她没料到,这颗心竟然这么难送出去。
今天,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日子。
563房里传来的对话,让她手中那朵红玫瑰顿时枯萎。
「契安,我好後悔当年为什么会被物质冲昏了头,选择了你父亲。」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别再提了。」
「不,我要说,契安,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来我才发觉我爱的人是你,只有你对我最好……」
「茜茜。」韩契安微微推开挨近胸膛的女人,打断她的哭诉。「那是你的决定,是你选择当我的小妈。」
「别这样,契安,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知道我错了,我需要你,羽安也需要你,难道你忍心让我们母女痛苦的过日子吗?」泪眼婆娑的女人又挨近了些,似乎离不开他。
「别哭了,哭解决不了事情。」没处理过这类状况的男人,显得有些无措又厌烦。
而他的安慰让她哭得更放肆,最後,索性像崩溃般整个人趴入他的怀中。
「就让我痛快的哭一场吧!这些日子我过得好苦好苦,真想一了百了。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欸……」拍拍她的肩,事到如今,似乎只能让她哭个够。
「契安,我们走吧!带著羽安远走高飞,别回台湾,我们就住在巴黎,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你那位设计师男友呢?」
「他……他离开了。契安,你别想太多,小吴只不过是我因为受不了你父亲的花心,不得已才请他带我离开的,我真正爱的是你啊。」
「欸,你放心,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会照顾你跟羽安一辈子的。」
韩契安轻轻叹口气,他知道她的个性,如果不是物质上得不到满足,她是不会来找他的。
说穿了,其实朱茜茜需要的是金钱上的安全感,并非爱情。
奇怪,当初他怎么会喜欢上她呢?
「谢谢你,契安,我就知道只有你对我最好。」
哭泣後,朱茜茜仍将头靠上那副曾经属於她的宽阔肩膀,知道今天的韩契安已经不可能再属於她了。
七年前,是她自己傻傻的放弃。
只是,她後半生能否衣食无虞,全都靠他了,所以,不管他怎么冷漠,她都不能放弃。
除非,她能找到下一个韩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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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魏如缇又一次见到令她伤心的画面,再一次听到令她心碎的承诺。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小心眼让她移不开脚。
他说他要照顾那女人跟羽安一辈子?!
这么说,这个跟他抱在一起的女人是羽安的妈妈罗?
他的前任女友、初恋情人。
一家人住在巴黎?!
一家人指的是?
轰!
一个骇人的想法窜人脑中,她全身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颤抖。
难道说,羽安是契安跟那女人的小孩?
老天!为什么她的爱情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
眼见为凭,这次她是人赃俱获,绝不是误会他。
「我回来了!」
故意用购物袋撞开房门,魏如缇装成刚进门的模样,她不想偷听被抓包,更不想当一个歇斯底里的泼妇。
她是魏如缇,一个成熟的女人,一个没有爱情一样活得下去的女子。
听见她的声音,韩契安连忙推开肩头上哭泣的女人,脸上堆满笑容从沙发旁冲过来帮她提一袋袋的战利品。
「哇,看来你在跳蚤市场大有斩获喔!如缇,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羽安的妈妈茜茜;茜茜,这是魏如缇小姐。」
只是羽安的妈妈,不是自己的初恋情人,这男人,连介绍都不敢诚实。
「你好。」
「你好。」
两个女人各怀心事地互看一眼,只轻轻握了下手。
只不过在魏如缇审视的目光下,朱茜茜故意拭了下眼角的泪水,哀凄地看著她。
那眼神似乎在跟她说——
我回来了,我的初恋情人说要照顾我一辈子。
「你们聊一下,我先把这些袋子拿进房间。」体贴的男人左右手各拿著袋子,边定边回头说著。
客厅里突然没了男人的润滑,气氛更显尴尬。
「契安说你很照顾羽安,谢谢你。」是朱茜茜先开的口。
「哪里,她是个好孩子,每个人都喜欢。」
「契安也是这样跟我说,他还说羽安现在最需要的是我们两个人的爱。」朱茜茜故意加重「我们两个人的爱」几个字。
像针扎一样,魏如缇的心剠痛了一下。
他们两个人的爱?!
是啊!刚才他们不是说一家人吗?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韩契安终於从房间里定出来,搂搂魏如缇的肩哄道:「如缇,我跟茜茜出去办点事,等会儿就回来,等我回来後,我们去吃海鲜。」
他知道朱茜茜找他是为了钱,转笔生活费给她是他目前唯一能做到的。至少,在她和父亲的婚姻中,父亲对她也有亏欠,就当作是补偿吧!
「嗯。」
魏如缇大方地点点头,心底早已经咒骂连连。
猪脑袋的男人,难道看不出来她脸上僵硬的表情比强尸还恐怖吗?
吃海鲜?她有心情吃才怪。
想到男朋友跟初恋情人一起出去,她只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