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引人注意的不只是安氏科技,最重要的还是安之毅这个超级单身汉,潇洒帅气又多金的条件本就是商场上令人注目的星辰,加上他作风向来低调,不爱交际,近乎神秘的独行色彩,更吸引窥视者的兴趣。
因此,有关安氏与安之毅相关的新闻,一直是八卦媒体挖掘的对象。
黑玄续和安之毅都知道,媒体记者无所不在、无孔不入,随时都希望能掌握到独家新闻;但是,越多的新闻只会带来越多的麻烦,越多的风吹草动越容易制造危机。
尤其绑架事件有时就像传染病,染上了很有可能一再上演,安之毅没那么多闲工夫应付这些事。
所以,依他们惯有的作法,就是绝不让媒体有任何发觉新闻的机会,当然,没有新闻就没有炒作,自然就无法形成新闻。
安之毅被绑架一事,除了知道内情的黑家母女外,所有安氏里的员工没人知道老板发生这等大事,而黑家人也在黑玄续的严厉警告下,不准对外泄漏半点风声。
所以,一件绑架事件很快的归于平淡;只是,树大招风,他们都知道一次绑架的落幕,并不意味著事情就这样结束,人是贪婪的动物,也是有样学样的动物,谁都猜不到什么时候会再出现第二只贪婪的狼,杜绝一切相关消息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但却不能担保未来。
“盼盼还好吧?”
安氏企业总裁办公室,一大早气氛就如往常一般安静严肃,并没有一般绑架事件过后的混乱。
原本忙著研讨危机对策的安之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冷峻的脸庞出现一丝疲态。
没想到一次绑架事件竟然让他有这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也让他难得注意起一个女孩。
如果他没记错,她应该才二十岁吧,一个二十岁的女孩竟然有那种胆识,不得不令他佩服。
虽然,似乎稍嫌莽撞了些!
一旁黑玄续抬头看他一眼,放下文件,眉头微皱,发现了他脸上不曾出现过的憔悴。
“盼盼很好,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不要紧,你还好吗?”
“真的很抱歉,这几天一直没再找时间去看她。”安之毅用手揉揉眉心,想用按摩化解两天来未曾合过眼的疲累。老实说,身体上的累根本不足以击垮他向来的斗志,他的累来自于对人性的失望。
“无妨,你要应付的事情比看她的伤要紧多了。”黑玄续体谅地说道,与安之毅同样性格的脸庞,露出一丝无奈。
这几天,他跟安之毅面临创业以来最严格的挑战,安氏的股票竟然在总裁被绑架的当天,一下子被卖了一万多张,而且市场,还出现安氏即将解体的谣言,不安的恐慌让安氏科技面临生死存亡的考验,安之毅和他的铁汉形象受到严格的挑战。
还好,之毅没事,否则,掌舵者被绑架的消息一传出,绝对加速安氏灭亡,任他再有出神入化的经营鬼才都是枉然。
安之毅苦笑。“真没想到幕后黑手竟然是二叔……可惜,没有直接的证据,否则……”一向温和俊逸的脸庞竟被一种冷酷的表情取代。
对人性的失望来自发现这桩绑架事件的操纵者竟然是自己的亲人,在未惊动安家任何人的绑架事件中,二叔安实竟然能像先知者一样大肆抛售股票,并且扩大其子安立杰电脑公司的产能,这其中的细节太引人疑窦。
“贪念和私心是人类最丑陋的一面!”黑玄续不想作人身攻击,只在乎公司未来可能面临的危机。“听说最近他在资金上有些困难,在市场放话、弄点小动作藉机牟取一些好处,可想而知。”
安立杰是安之毅的堂兄,也是他二叔安实的独生子,父亲为儿子作打算可想而知。
“相信我,耍心机取得的好处不会长久。”安之毅原本冷漠的脸上突然又加上一抹邪气。
“你的意思是……”安之毅的笑容让黑玄续有些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有人要遭殃了。
果然──
安之毅很快的在一个文件上签下名字,丢给黑玄续。“告欣扬城投顾,将公司和我名下安立杰公司的股票全部售出,一张也不留。”
“这样立杰可能会垮,而安氏也会有损失。”
“我不在乎赔上一、两亿,我要看到为恶者受到惩罚。”安之毅的脸上,充满报复的快感。
同样的,为善者也应该受到奖励!一张自信满满的秀脸再次浮现他脑中。
对人性丑陋面的厌恶,让他突然好想看看那个愿意舍身救人的女孩。
黑玄续静静地看著他,嘴角泛起同样的冷笑。
安之毅看看不发一语的好友,知道那颗精明的脑袋瓜子里正盘算著如何吞食猎物,增加他们的财富。
商场上,每个人都知道安氏是安之毅的,但没人知道挂名总经理的黑玄续其实占有的股份并不比安之毅少到哪里去,而黑玄续更是安氏的地下掌柜,收购并吞岌岌可危的电子公司是他的专长,他俩联手,根本无人能敌。
可怜的立杰电脑将是他们的下一道点心。
“好了,没事了,我出去走走。”安之毅站起身丢出这句话。
就把赚钱的事交给爱钱的人伤脑筋吧,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脑袋中占满一堆数字的黑玄续没理会老板上班早退,满脑子里只有该如何诱敌制胜,该如何点石成金。
他有把握,并购立杰后再转手,这一桩他们至少可以赚进上亿!把安之毅帐面上亏损的数字全部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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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盼盼撑著头烦闷地看著眼前争得面红耳赤的男女,搞不懂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医院,而且她还是个该清静修养的病人。
“你还知道有盼盼这个女儿,她都受伤第几天,你才来看她,算什么父亲!”黄雪晴确实已经忘了这里是哪里,原则上她只要看见这个叫黑劲言的男人,就会失去所有淑女该有的修养和判断能力。
黑劲言就知道早该先打电话过来,只要有这个泼妇在,他根本没机会好好问候女儿。
“我跟你说过我出国去了,今天一早回到公司秘书才告诉我,我立刻就赶过来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出国,搞不好是在哪个狐狸精床上消磨。”
“黄雪晴,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说!”
“怎样,说中了是不是?除非天倒著放,否则你好色的本性根本不可能改。”
“黄女士,我好不好色跟你已经没有关系,请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
“你……”
“怎样?!”
“好了!爸、妈!你们可不可以停一停?我头好痛!”还好那个安公子够凯,安排她住特别病房,如五星级饭店的病房里别的没有,就是空间够大,隔音够好,要不然照老爸老妈这样的叫嚣方式,他们一家老早被丢出医院之外。
“头痛?!”黄雪晴心疼地摸摸她的额头,关切地看了看,转过头嘴巴又对向前夫开骂。“你看都是你,一来女儿就头痛,她受伤的是肩膀,一看到你连头也跟著痛了。”
“ㄟ,你公平一点,女儿是受不了你泼妇骂街的大嗓门,才会头痛。”
“你说谁泼妇骂街刃”
“说你!”
“黑劲言……”
“怎样!”
黑盼盼快疯了!
“好了,你们统统给我闭嘴,烦不烦啊?!吵了十多年还吵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