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马?!你懂什么喂马?」
让他来喂马……笨蛋胖平还真是荒谬,以这家伙的力气和速度,那些可怜的马恐怕会饿成马肉干--再说了,寨子里的马夫都死光了吗?「别喂了,你和这些马又不熟,他们会咬你的。」
熊嗣男这句话是半真半假,这里的确有会咬人的马不错,但只限于他自己的那匹和主人同样臭脾气的「聂影」而已。
薛雱深信不疑,他立刻抱紧了手上仅有的几根干稻草,像是要用那个来保护自己似的,「真的啊?马会咬人?!」他瞪大了黑葡萄般乌亮的眼睛。
「会的,」熊嗣男看着他有些惊慌的样子,忍住笑,「而且还很痛。」他扯开衣襟指着自己黝黑结实的胸膛说:「你看,这里有个半圆的小洞,就是被马咬的。」那是他当年驯服还是野马的聂影时留下的,平常人哪里可能遇得到这样的伤?
薛雱走近他仔细一看,只见他的胸膛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痕,他根本找不到哪一个才是他所谓的「马咬伤」,不过这已经不再是薛雱所在意的重点了,因为他在看到熊嗣男强健匀称、充满着爆发力的身躯后,好奇而羡慕的眼光便开始上下左右地梭巡起来。
他的胸膛像是一块包裹着褐色丝缎的钢铁,看起来又坚硬,又柔韧……薛雱不知不觉地伸出手贴上他略微鼓起的胸肌,接着慢慢地四下游弋抚摩--他想体会一下那看起来刚柔并济的完美的肌理,摸起来究竟是怎样的触感。
熊嗣男的眼睛倏地变得跟铜铃一样大--这小鬼究竟在干什么?!那只滑过自己胸前敏感部位的小手活像根魔杖,在经过的地方留下阵阵难耐的战栗--他的呼吸霎时急促起来,身躯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甜蜜的酷刑一直持续着,直到熊嗣男无法忍受地咬着牙哼出声:「小螃蟹……别再摸了……」那语音浑浊粗嘎,简直连他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薛雱听到熊嗣男反常的声音,这才发觉自己在干什么。以为自己唐突的举动冒犯了他,他像被火烧到了似的收回手,「对、对不起……我……」他因为心慌而有些口吃,「我、我想试试看它们是不是像看起来那么硬……」
薛雱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残忍地在别人身上点了一把火,而且还是易起难消的那种。
薛雱听见熊嗣男喃喃地诅咒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模糊,薛雱没听得很真切,仿佛是「的确有什么东西变硬了」,总之他看起来很不高兴,「你生气了吗,大刺猬哥哥?真的很对不起……」他仰头乞谅地望着他,那双温润的眼睛让熊嗣男的喉头发紧。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见他老是不回答,薛雱苦苦地恳求着,同时他的心里也很不理解--自己之前做过更过分的事他都不计较,为什么今天总是不肯原谅他?
熊嗣男根本不敢动也不敢开口--他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那……那不然你摸回来好了……」 薛雱着急得几乎想哭,他一点都不希望看到生气的他,更害怕他不理自己。
熊嗣男差点被他的话噎死--摸回来……精致漂亮、像个瓷娃娃一般的小螃蟹……那是什么光景?!他的眼眸立刻变得幽暗起来。
不敢再想下去,快被他弄疯了的熊嗣男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喝一声:「你他妈给我滚远点,别来烦我!!」他还狂躁地一把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
噔噔噔地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几根干草飘落在地上,薛雱惊呆了。他根本没想到熊嗣男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无地自容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羞愧地转身想逃走。
「小螃蟹!!」见他突然跑开,熊嗣男这才惊觉自己太粗暴了,一定伤害了他。
他赶紧丢下手中那堆不知所云的干草,三两步追上薛雱,拉住他的袖子将他转回来,「小螃蟹,别走!我……」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自己反常的行为,踌躇着说不下去。
薛雱低着头,不时地用手背擦擦脸颊。熊嗣男知道他已经哭了,心里一阵内疚,忍不住伸出手抬起他的脸,「小螃蟹,是我不好,我又对你大吼大叫了,你别难过好吗?」他用粗糙的拇指摩挲着他柔嫩的脸庞,满含悔意地道歉。
薛雱不说话,只定定地望着他,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清亮的眼神又纯洁又执着。
一直看着他这样的一双眼睛和他额头上的那抹微红,熊嗣男像是中了魔法一般,不由自主地慢慢俯下高大的身躯,将唇贴在那道粉红色的伤痕上,带着几分怜惜温柔地抚慰着。
从额头上传来的那阵令人酥麻的电流让薛雱莫名地颤抖了一下,他轻轻地抽了口气,熊嗣男的胡须也搔得他的脸痒痒的。
痒麻的感觉逐渐下移,从额头到脸颊,再到耳边,一直来到他柔软润泽的红唇上。这陌生的触感让薛雱想惊呼出声,但随即他就被一双结实的手臂圈在了温暖安全的怀抱中,那声惊呼也就暂时缩了回去。
「眼睛闭上,小螃蟹。」熊嗣男模糊地觉得好笑--他居然在半刻内一连听自己发出了两次喑哑低沉的声音,而薛雱愣愣地瞪着他的震惊样子则更让他发噱。
心中慌乱的薛雱如同被蛊惑了一般,他不遑多想,立即听话地闭上了双眼,但那双轻轻拧着的秀眉,还有微微颤动的浓密羽睫,都在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安。
熊嗣男差点因为他这个样子而失控。
这里是公共场合(马厩)……小螃蟹是个男孩子,而且年纪还那么小……这太疯狂了……熊嗣男的理智一再地用各种事实提醒着自己他现在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可取,但他的唇却像是拥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坚决地印上了薛雱的--
心旌动摇!那小小的唇瓣软软的,嫩嫩的,甜甜的,他连做梦也没有品尝过这样美好的滋味,这一定是他这辈子碰过最柔软最香甜的东西……
他的吻并不温柔,带着点儿横霸的味道,熊嗣男仿佛想将薛雱揉进自己怀里似的紧紧抱住,粗大的手掌在他纤细的背上游移摩挲着。
薛雱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这还是他头一次和别的人如此亲近。他带着天生的羞涩和发自内心的、模模糊糊的欢喜,还有一些他完全不了解的陌生激情,偷偷地伸出手攀附上熊嗣男宽厚的肩头,承受着他狂烈的攻势。
「嗯……大刺猬哥……唔!」正当薛雱感觉他的唇稍稍离开而发出微弱抗议的时候,随着一声醉人的吟喃,他灼热的舌尖已经侵入了他柔嫩的檀口之中,急切地探索着,深深地与他纠缠。这一刻薛雱的神智才真正开始迷蒙虚幻起来,身子瘫软如绵,就像是柳絮浮云一般地缥缈无依,只能轻轻地停靠在不动如山的他身上……
「小螃蟹……你真甜……」他发出满足的低声赞叹,时而挑弄他的唇舌,时而汲取他口中的柔润,似乎要连他的灵魂都一并吞噬。一波波强烈又狂野的亲密感侵袭着薛雱渐渐无力的身躯,若不是熊嗣男强悍地将他紧紧揉贴在自己胸前,他一定已经软倒在地上去了。
感觉到毫无经验的小螃蟹已经快要窒息,熊嗣男才慢慢地结束这个计划之外的热吻。薛雱的确早已全线崩溃,他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全身微微地颤抖,被吻得嫣红温润的小口不停地吐出馨兰般的气息。眼中雾气氤氲,他神情恍惚而痴迷地望着眼前的伟岸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