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那我去别间病房了。」对她点点头,李昱葵又看了她一眼,便离开病房。
直到他走远,夏盈萱才走向展彻。「你怎么了?为什么李医生来,你都不跟人家打招呼,还摆著一张臭脸。」
「我哪有?」他依旧看著另一边。
「还不承认,现在还是一样臭。」她绕到他面前。「说嘛!为什么不开心?」
「你是真的关心我吗?」他眯起眸望著她,冷冷地说:「在你眼中我只是房东、投资人,甚至连朋友都购不上。」
「呃--原来你在气这个呀,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她显得有些无措。
「你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还是怕他误会?」他口气不佳地说。
「怕他误会什么?」
「怕他--」展彻锁了声,接著揉了揉眉心。「没什么,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提早办出院?」
「李医生说还得再两天呀,干么那么急?」她希望他能得到更彻底的照顾。
「你是怕我出院后,你就没机会看见李医生吗?放心吧,你随时都可以来看他,甚至陪他去看电影。」他居然说出「酸味」极重的话来。
夏盈萱先是被他搞得一头雾水,接著竟笑了出来。「你是在吃醋吗?是见不得我跟李医生谈笑是不是?」
「你!」他的脸色倏然转红。「你胡说什么?我的意思是,你如果真对他有意思,刚刚他邀你去看电影,你应该答应才是,不用陪我这个病人。」
夏盈萱带笑的脸霍然一僵,随即垂下脑袋,玩弄著衣摆。「好,我知道了,我会把握这个机会。」
他猛地闭上眼,心里愈来愈闷。该死的,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又说出这些话?
眉头紧紧一蹙,他没再接话。
看他突然变得沉默,夏盈萱的心沉得更厉害了。「晚餐时间到了,我去帮你买饭,买回来之后我就回去了。」拿起皮包,她急步奔出病房。
见状,展彻俊逸的脸庞覆上一层阴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对她有好感,为何总是说不出口?似乎只要想说出口的刹那,玉莲的身影就会挡在他们中间。
他不禁想问自己:他究竟还爱不爱玉莲?
或是盈萱的善良与热情已远远胜过玉莲,早占据他内心最重要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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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盈萱买了个饭盒给展彻后,二话不说又走了出去,心情郁闷地回到住的地方。
坐在书桌前,她无聊地翻著室内设计的杂志,看著彩色页面一张张掠过眼前,她却完全无心於此,满脑子只想著展彻今天突来的暴躁情绪。
他到底是吃味呢?还是有意成全她和李医生?
如果是成全她,他没必要发脾气呀,这么说,他是真的为她吃醋了?
但是,可能吗?她知道他从没忘记过杨玉莲,因为在他事务所内的办公桌抽屉里还一直放著她的相片啊。
那他对她又是?
「啊--」她受不了地喊了声,猛抓著头发,愈想愈困惑。
看著放在角落的信纸,她拿了过来,又一次写下给展彻的信--
彻:
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今天你的异常让我好纳闷,而我的心也变得好乱、好乱……乱得我什么东西都放不进去,只有你当时的冷言冷语。
你是爱我的是吗?
所以你不喜欢我对别的男人笑?
如果你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为何不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倘若你肯对我坦言,我也会毫不迟疑地对你表明我的心情--
那份爱你的心绝绝对对是涓滴不漏的。
可是我又好害怕,害怕这一切只是自己在作梦……
盈萱
放下笔,泪水也同时落在纸上。
彻,你知不知道,我为你紧揪的心从没放开过,你的若即若离让我好难受。眼看在这种暧昧不明的氛围中,你我已生活了半年,就不知道再过半年之后,你的心是否已变清澈?
撕了张面纸,压了压沾湿的信纸,可字迹已晕开,再也回不到最初。
她笑了,这又何妨,因为这根本就是寄不出去的信呀。
将它收进抽屉里,她突觉心情烦闷,於是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给林燕如,约她到PUB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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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这阵子那么忙,原来是因为这原因?」
林燕如这才从夏盈萱口中得知上回她与展彻被人围堵的事。「那他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吧?」
夏盈萱点点头。
「那就对了,他肯定是在意你的。」林燕如开心地说。
「在意我?」夏盈萱不懂,连她都不确定的事,为何林燕如会说来这般肯定。
「或许他身为男人,有义务保护他身边的女伴吧?」
「什么保护,你这呆子,一个人到了紧要关头都会先保护自己,除非对方是你所爱的人,否则谁会为了当英雄舍掉一条命?」林燕如敲了下她的脑袋。
「我!」话虽没错,但是也有例外呀!
而展彻就是专门制造例外的人,往往她认为他对她有情时,他便对她冷言;往往她心想他喜欢她的时候,他又把杨玉莲挂在嘴边。
太多太多的例外,已让她对自己毫无信心了。
「你不要再畏畏缩缩的了,听我的准没错。」林燕如的自信倒是夏盈萱的一百倍。
「好,就别再提这个了,我找你出来是解闷,可不是愈聊愈闷。」她揉了揉太阳穴。
「提他你还会闷呀?」林燕如窃笑。
「好了啦,别再取笑我了好不好?」夏盈萱端了杯酒到她面前。「喝酒吧,陪我喝通宵。」
「通宵?!你要虐待我呀。」
「明天是周末,你又不用上班,就陪我堕落一次吧。」她高举酒杯。「来,干杯。」
「你还真霸道,如果人家要约会呢?」
「你有约会?!」夏盈萱瞟了瞟白眼。「算了,谁不知道你眼高於顶,如果你真看中谁,我肯定要拿放大镜来检验他,看他到底哪儿优了。」
「哟,你还真是看透我了,一点儿都不好玩,」林燕如撇撇嘴说。
「我看全天下没有一个人比我更了解你了。」她潿?林燕如。「对了,我那么了解你,今晚这瓶酒是不是该由你请我这个伯乐?。」
「我还千里马咧?什么时候你这么会敲诈人了?」她瞪向夏盈萱那张笑脸。
「我不管、我不管,我知道你才刚领薪水,又没男友帮著花,我帮你花花不是挺好?」夏盈萱抓著她的手臂直摇晃著。「好啦、好啦,你就请我喝酒啦。」
「拜托,你这个女人还真是麻烦,还好我不是你男朋友,否则肯定受不了的大喊救命。」林燕如仰首大叫。
「那你的意思是答应罗?」夏盈萱目的已达到,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为了谢谢你,我敬你。」
「别谢了,喝酒还找理由。好吧,今天我林燕如就舍命陪君子了。」跟著高举酒杯用力的与她的一撞,两个女人就这么大喝了起来,可她们却没发现在店内一角,有个男人手里也拿著酒杯,透过琥珀色的酒液正偷偷地观察著她们。
两个女人还当真喝掉了一瓶酒,这才满足地离开,林燕如微醺地说:「盈萱,我们住不同方向,就各自坐车回去吧。」
「嗯……好,你路上……路上小心。」夏盈萱喝得稍多了些,整个人呈现半醉状态。
「盈萱呀,你真是喝多罗。」林燕如透过街灯发现她整张脸都红了。「我看找……我还是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