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肌肤透红,或许是最像路西法的地方,就像他没生病时的样子。
圣乔凡尼斯走过去,在约书亚面前蹲下来:“路西法……我好想你……”
——神经病!这个……可怜的神经病……
圣乔凡尼斯怜爱地抚开他额前的乱发:“来,我抱你回房,你真的需要冲冲澡,看你全身湿的,不要又生病了。”
——装疯卖傻!
约书亚用力挥开圣乔凡尼斯的手,自己不稳地站起来:“发神经啊!我是约书亚,路西法死了,他病死了!死了,不会回来了!你懂不仅啊?你这样要是让他知道,他一定很难过。”
圣乔凡尼斯愣了一下,收起温柔的目光:“你是……你就是路西法,我说了就算,以后我叫路西法,你要乖乖回答我。”
“你!你真疯还是假疯啊?路西法有这么高吗?他的头发有这么长吗?我左耳穿了耳洞,他没有耳洞,你看清楚了,我是约书亚!你就不能面对现实吗?路西法死了快一年啦!”
寒气笼罩着圣乔凡尼斯,他冷冷地转身:“我再说一次,“你一是一路一西法”。”
他走到约书亚面前,猛然伸手扯弄虚作假了的银耳环:“你没有耳洞!”
一阵剧痛,耳朵流血了,约书亚痛得抽气,但却不敢再说话,他确定圣乔凡尼斯没疯,他只是故意这样虐待他而已。
“荒谬……你太荒……好,我是路西法。”约书亚忍着痛。
“我流血了,能不能帮我擦药?”
真的倒楣到家,下巴的血干了,手指的瘀伤也结块了,结果换耳朵遭殃。
圣乔凡尼斯温柔地拦腰抱起他:“不用现在擦药,等一下还有其他地方会受伤,待会再一起擦就好了。”
——他果然没疯!可恶!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听舒曼他们说,圣乔凡尼斯对路西法很温柔,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对路西法发脾气。可是他对自己也太差了吧?动不动大吼大叫的,还不时弄得他全身是伤,实在太欺负人了!
约书亚压抑怒火,逼出自己最甜蜜的声音:“乔啊!让我回纽约见见舒曼和加百列好吗?”
圣乔凡尼斯在心底窃笑着。
——想学路西法?差远了,路西法脾气没这么好,不会在这时候撒娇;要装?大家一起装。
“小乖乖……你忘了,你要一辈子跟在我身边的啊!听话,不要离开“天使之光”,待会让我好好疼你。”
约书亚脸色铁青地在心底咒骂着:
——该死!这个人还真幽默,抱着廿岁的大男人叫“小乖乖”?混蛋!虽然他是比我魁梧了那么一点点,但我不信自己没机会教训他。
约书亚顺势假装柔顺地倚在他胸口,唉!他的身上为什么总是这么香?
★ ★ ★
在浴室中放下约书亚,偌大的浴缸已经装满了水,圣乔凡尼斯伸手要帮约书亚脱衣服。
“谢……谢了,我自己来就好。”
愤怒加上尴尬的眼,羞赧飞红的脸庞,路西法也是这样子,每次要帮他脱衣服就这么害羞,圣乔凡尼斯突然想起,他曾在饭店的浴室里宠爱路西法,激动地难以克制。
圣乔凡尼斯突然靠在约书亚肩上,哽咽地在他耳边喃喃低语,用唇来回轻抚着他的耳根。
“路西法……路西法……”
好机会,这时猛踢他一脚,圣乔凡尼斯一定只有倒地哀号,可是约书亚心底,忽然为这个外表高大魁梧,内心却脆弱不堪一击的大男人,感到悲怜。
算了,都留了快一年了,不急着现在走。
“喂……够了,你不要这样嘛!”
“路西法……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约书亚叹了口气,时间不是会冲淡一切吗?为什么圣乔凡尼斯愈来愈悲伤?
前天夜里,他被枪枝保险开关的声音惊起,圣乔凡尼斯独自在沙发上歆坐着,漆黑的枪管已经对准头部。
如果不是他惊醒后大喊:“你答应过路西法要好好活下去的!”圣乔凡尼斯这个卑劣的可怜虫已经没命了。
“乔……好啦,我不走,除非你把我踢出去,否则我绝不会离开你,这样你满意了吗?”约书亚终究无法像路西法,那么彻底的任性。
“我都听你的,你不要再哭了好吗?大男人这样子哭很可怕耶!”
圣乔凡尼斯泪眼蒙蒙地望着约书亚:“你的脾气比路西法好多了。”
“不过……”他拦腰抱起约书亚,把他连衣带人往水池里丢。
“那是因为路西法爱我!”
“哇!”约书亚挣扎着把头伸出水面,一睁眼,就看到那双冰冷的蓝眼望着他,圣乔凡尼斯也连衣带人踏进浴池。
“他爱我,所以才对我任性。”
用力拉住约书亚的黑发往后,露出那个白皙的颈子:“你只是为了钱留在我身边,当然没资格跟我发脾气。”
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约书亚气得想回嘴,圣乔凡尼斯炙热的唇已经贴上来了。
“唔……”有必要吻得这么激烈吗?
用力吸吮着小巧的唇瓣,圣乔凡尼斯有时会怀疑,是不是东方人的唇都这么柔软丰润?“这不是东方人的身体都这么细致温滑?是不是东方人的发都这么光亮动人?
难道因为他是路西法的哥哥,所以他也拥有这些诱人的特质?为什么死的是路西法?约书亚却放肆地在他怀里呻吟?
“啊!”约书亚的舌尖一阵剧痛,他震惊地推开圣乔凡尼斯。
“你咬我?!”腥血迅速扩散在口中,约书亚痛得说不出话,不过他也没机会说话就是了。
血随着一阵阵吸吮,流入圣乔凡尼斯口内,他贪婪地故意撩动伤口,吞下他的血,至少有一半的血跟路西法一样,从此路西法就存在他血管里,他们再也分不开了。
“呜……”痛痛痛!该死的圣乔凡尼斯!
终于圣乔凡尼斯不再拨弄那个伤口,他温柔地轻舔着受伤的舌尖,安抚似地将手移向他光滑的背部。
松开约书亚被紧封的口,他的唇瓣明显的红肿,痛吗?如果只是痛,为什么眼神如此迷蒙?
原本抓住他的手移向他胸口,圣乔凡尼斯在约书亚流血的耳垂旁,温柔的低语:
“好美……像路西法一样小巧的耳垂……好美……”
约书亚不禁在颤抖中等待他下一步的举动。
“好美……约书亚……”炙热的气息吹抚着敏感的耳根,约书亚闭上眼期待着。
“为什么……约书亚……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猛然睁开屈辱的眼,约书亚把圣乔凡尼斯推开:“你有病!”
“叫我死?凭什么?我找路西法找多久了,每次都被当成一般的疯狂乐迷拦着,好不容易见他最后一面,还被你和一群保镳痛殴。我有够倒楣,没事跟你回奥地利,现在连美国都回不去了,你还敢叫我去死?我做错了什么?”
就是要看他发怒,像路西法那样瞪着眼,举起他无力的拳头挥舞着。
圣乔凡尼斯得意地向后靠,看着约书亚全身湿漉漉地叫嚣。
“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这样污辱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悠悠地轻松说着:“怎样污辱你?说你比不上路西法?说你为了钱留下?说你该死?这不都是事实吗?”
“你!”
圣乔凡尼斯抓住横踢过来的脚:“还是挑起你无穷的欲火?这也算是污辱你?”
圣乔凡尼斯坐在浴池中,他紧紧地抓着约书亚踢出的脚,约书亚尽力想抽出被抓紧的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