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以为是错误的。淳安根本下足那个天使少年。
那个背影,是她未发育完全,所拍下的身影。
看着他们两个黏在一起,他心里头的天使残像随之瓦解。
理智崩溃、幻想破灭──
◆◇◇
受了太大打击,打完工回家睡了一觉醒来,发觉太阳都下山了。
走进浴室想洗把脸刷个牙,才推开门,就发现惟明刚拉下拉链,站在马桶前。
惟明被他吓了一跳,原本想解手的,也停下了动作。
他睡眼惺忪地拧起毛巾洗脸,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想尿就尿啊,又不是没看过。」
惟明整个脸红了透,急忙把拉链拉了上来。
他接着刷牙,看了惟明一眼,「难道要我帮你吗?」
「别……别闹了。」
他嘴里含着牙刷,来到惟明身后,双手绕到惟明的裤档前,「你找我做爱的时候,从来没这么害羞过。现在怎么支支吾吾的,舌头打结了?」
他才摸了一下,惟明连忙拨开他的手,慌慌张张地离开浴室,他觉得好笑,想不透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顺便洗了个澡,出去客厅时,窗外已经开始刮风下雨。
心情不是很好,这几天一连遭受了很多打击,先是亭凤走了,然后几个身边的女人也不见踪影,接着又发现天使原来另有他人,但最严重的打击还是,他根本没有上过惟明。
都是麻辣火锅惹的祸。
吃了些惟明煮的东西,他照常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惟明替他租了些影片,喜剧类,他笑得合不拢嘴。
虽然一再受创,但是回到家里待在惟明身边,他却又有种幸福的感觉。看似平淡,极为安稳,惟明的眼,泛着笑。
忙完了厨房的事,惟明来到他的身边。
很自然地,惟明抱住他,指尖摩娑着他的脸颊亲吻了他一下,他完全没有拒绝。
空气稀薄得要让人窒息,但是他晓得,惟明会立志成为他的氧气。
他过阵子渴了,拿出从便利商店里买回来的啤酒要暍。
「你还未成年,别喝酒了。」惟明想阻止。
「未成年的还跟你做了爱,怎么不能喝酒?」他笑着顶了回去。
惟明的脸又是一阵红。
想来前几次是受了刺激,所以让惟明的肾上腺素爆发出惊人能量,摆出了一副谁也不能夺走他的样子出来。现在没事了,惟明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又温柔又体贴的模样。
他喜欢惟明因他而脸红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递了罐啤酒给惟明,惟明不暍,他强迫性地拉开拉环,握住惟明的下巴就朝他嘴里灌下去,来不及咽下的啤酒把惟明的衣服都弄湿了。
他这才满意。有大麦的香味。
这么连看了几部片子到了凌晨,和惟明啤酒一罐一罐地喝到凌晨。反正只要他待在惟明身边,要惟明做什么,惟明都不会反抗的。
所以,他就一直灌惟明喝酒。努力地灌灌灌,灌得桌上空瓶满堆,灌得惟明醉醺醺、茫茫然。
为免惟明起疑,当然他也有暍。只不过他的酒量不是惟明可以比拟的,几瓶啤酒还醉不倒他,但对付惟明,却是绰绰有余了。
凌晨三点,窗户外面风大雨大,他的心情不是太好,以致于有种恶劣的想法油然而生。
把醉得倒在沙发上的惟明拖回床上,他坐到惟明身上,侧着头,打量惟明的睡脸一下。
酒保说惟明和那个火锅男交往过,那,是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呢?
应该,不会是那个火锅男在下面吧!不然,惟明的技术哪会这么逊啊!
他动手解开惟明衬衫的子,凝视着惟明的胸膛。
奶油色的肌肤十分光滑,他伸出食指,顺着惟明的胸膛,缓缓地下滑,绕着惟明的腹肌画圈。
惟明低吟了一声,睁开迷濛的双眼,不解地凝视着他。
「你在干嘛?」惟明问。
「你说呢?」解开惟明的牛仔裤,他倾身吻住惟明的唇。灵活的手指也随之探入了惟明的裤子里。
惟明大概知道了,呢喃着:「别这样……不行……」
「怎么不行,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只会想上别人,不想永远被上的。」他吻着惟明,「轮流一下,轮流一下我的屁股才可以休息。」不然,老是这么搞,会脱肛的。
手里,惟明下半身的重点部位迅速地变硬。
「小毕……」
嗯,压倒别人的感觉实在好太多了。他还是,比较喜欢拥有掌控权,喜欢摆弄对方。
醉得无力反抗的惟明很乖,一点也没有挣扎。他窃笑,看来,这下子今天可以好好扳回一成了。然后,也可以摆脱台风天给他的窒息感,留下个愉快回忆了吧!
惟明是他的守护天使,他赖以活命的氧气。
天使在哪里,是他一直以来想不透的问题。原来,天使就在这里。在,他的怀里、他的心里。而且待会,他就要把天使给吃了。嘿嘿嘿,吸一下口水──幸福。接着,准备开动,但是想了想,他决定顺便祈祷一下。
主啊,谢谢你赐与我丰腴的食粮,虽然我和你不熟,但是我感谢你。阿门。
《完》
小短篇
「原来如此」小短篇之一『酒保他老婆』
这天下起大雨,酷酷的副店长穿着达新牌黄色雨衣,飙车去赶工,『又』留下他与那只爱穿红格子裤的小恶魔,共处一室。
「干嘛躲我躲得远远的?」淳安拿柜台后的香烟丢他。
「当然是担心你又突然冲过来。」他可害怕了。
惟明近来盯他盯得越来越紧,半夜睡一睡,就会爬起来看他到底上班在做些什么。虽然淳安不是常常过来代工,但好死不死几次都被发现自己和淳安单独相处,他是不觉得怎样啦,不过惟明那个人就是爱乱想,惟明一乱想,他就遭殃。
「你其实不爱我,对吧?」
惟明偶尔会用悲伤的神情对他这么说,然后阴暗十天,煮菜失神,乱放东西替他加料,因为淳安的关系,他已经不止一次在炒饭中吃到酱油瓶盖了。
淳安敲打收银机,嘴里头唸了几声,回过头拿起包包里的摄影集翻看。
他不用靠近也知道淳安手上的那本,是副店长的平面新刊。
「是说,副店长保养得还真好。」他看了眼淳安,低下头继续以拖把拖地。
「什么啦?」淳安没好气地说。
「酒保也三十几岁有了吧,他跟你姊结婚很早?」谜样的一家人啊!淳安曾经提起自己跟酒保的关系,酒保跟淳安的姊姊结婚,但却在婚后爱上淳安的哥哥,接着又和淳安的姊姊离婚。之间的关系可真复杂。
「他结婚不结婚干我姊保养好不好屁事啊,我不是说过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淳安小小吼了一声,活像想咬人。
「结婚的女人老得快,副店长却看不出来。」
「你神经啊!」
「什么?」
「谁说我姊结婚了?」
「她不是『曾经』跟酒保结过婚吗?」他觉得自己没有说错的地方。
便利商店的电动门叮咚地声打了开来,拿着半罩安全帽的副店长走进店里,雨水从黄色雨衣上不停滴落,帽沿低低的,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他觉得很像旧卡通里的科学小飞侠出现。
「我很老吗?」副店长问。声音像外头的雨水,冷冰冰。
他摇头。
「像黄脸婆?」
他摇头。
「酒保算什么东西!」
他点头。
「因为之前发言失当,所以你被扣五百块。」
「不要啦……」他垮下了脸。
「活该你啊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