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蝶衣努力转过身子,想看清来人是谁。蓦地,一张仅有一面之缘的娇颜,跃进区蝶衣眼中。
是她!那次宴会上最后接触的女子。是了,浩天曾经说过,她就是他去参加那场宴会的目的。
“非常抱歉用这种方式请你过来,但如果我不这么做,欧阳浩天一定不肯乖乖听话的。你也知道他那个人,有多难说服。”
田小洁用着好抱歉、好抱歉的表情,说出无情的话。
“谁教你的未婚夫这么不知好歹,我叫他不要再调查了,但他就是不肯听话。可是,我也不能再放纵他,继续为所欲为,所以我才把你给‘请’了过来,如果他想把你领回家,就要用他手上的证据,来交换你。”
“呜……呜……”区蝶衣想要开口说话,但布巾的阻隔,她根本连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
看着区蝶衣狼狈的模样,教田小洁开心极了,她甜笑着说道:
“你想说话啊?那就说啊!我洗耳恭听。”
“呜……呜……呜……”区蝶衣杏眼圆瞪,这女人在开什么玩笑,她的嘴被堵着,要怎么说话啊?!
因为区蝶衣可笑的模样,田小洁又咯咯娇笑着,但那笑声听在区蝶衣耳中,却刺耳得比杀鸡声,好不到哪儿去。
“哎呀呀!看我这主人有多糊涂,居然都忘了你嘴里还有东西呢!”
说着,田小洁这才扯下区蝶衣口中的布巾,还她说话的能力。
“咳咳咳——”太久没有开口,再加上嘴巴一直半张着,让区蝶衣吃进了不少灰尘,她正想说话,却先咳得一阵惊天动地。
“你口渴啦?要不要喝点水啊?”标准的黄鼠狼给鸡拜年,田小洁向门外守门的人喊了声,不一会儿功夫,一名大汉就提了一桶水进来。
区蝶衣瞪着那水桶,却只能难受地咳喘着,再说,手脚没有一并恢复自由,她根本就无路可逃。“来来来!我亲自倒水给你喝。”
田小洁的话还没说完,一大片的水,就直直向区蝶衣袭来。
下一秒,区蝶衣就从渴死的边缘,爬升到落汤鸡的层次。
“咳咳咳——”
这回,她不是因为吃了灰沙咳嗽,而是被大量的水,给呛得喘不过气。
“区小姐,你口还渴吗?要不要再喝一点水啊?”田小洁故做亲切地问道。做势又要让那大汉再提一桶水来。
每回自己都在欧阳浩天面前吃瘪,现在逮到了机会,整整欧阳浩天的未婚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不用了……咳咳——”区蝶衣觉得,眼前这女人好像以整她为乐,她越痛苦,那女人就越快乐。
天啊!她不会是遇上一个变态吧?!
区蝶衣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哀嚎了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未来,似乎已变得非常惨澹,只希望,她撑得到浩天来救她……
翌日
欧阳浩天按照约定,独自来到一间废弃的仓库。
“咯哒!咯哒!咯哒……”
他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仓库里,除此之外,悄然无声。
“田小洁,我已经来赴约了,你出来——”欧阳浩天喊道,却没有人回应他。
“田小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出来!我们一次说清楚!”欧阳浩天的耐性一向不错,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耐性被磨尽了。
从确定区蝶衣被抓走的那一刻,他的耐性就被一点一滴地消磨掉,直到现在,终于告罄。
“哎呀呀!我们的欧阳大律师怎么一点耐性都没有?”
田小洁缓缓踱出来,她身后还跟了几个大汉,其中一个大汉正抓着区蝶衣。
区蝶衣看起来狼狈极了,身上的衣服还被扯破一角,欧阳浩天注意到那破损的缺口形状,就跟昨天送到老宅里的布料形状,是一模一样的。
除此之外,区蝶衣身上的衣着完好,只是看起来脏污了些,仿佛曾经在地上翻滚过好几圈似的。
不但短发乱成一团,手肘与腕际都有擦破皮,就连她粉嫩的脸颊,也出现了不正常的红晕。
欧阳浩天越看越心疼,为什么才一夜而已,她就搞成了这模样?!
他并不晓得,虽然区蝶衣表面上似乎没受什么伤,但她其实被田小洁折磨了一整夜,一整晚下来,区蝶衣几乎都是湿淋淋的。
而现在的区蝶衣,就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地,仿佛发了烧似的。
“蝶衣——”欧阳浩天一见到区蝶衣,就忍不住想冲上前去。
但田小洁身后的那票大汉,可没那么简单让欧阳浩天如愿,一眨眼,大汉们各自掏出一把枪,而那些枪的枪口,全都正对着区蝶衣。
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枪,现在枪口又对着自己,可让区蝶衣吓坏了。
见他们把枪口对准区蝶衣,让欧阳浩天硬生生停下脚步,生怕自己若是妄动一下,他们就会对她不利。
“浩天……”区蝶衣快哭了,尤其是捉住她的这个大汉,竟然恶劣地以枪口,摩挲她的脸颊,冰凉的金属触着她滚烫的肌肤,区蝶衣吓都吓死了。
“你——”
欧阳浩天见状,忍不住想冲上前,但一个女声却凉凉响起——
“欧阳浩天,你要是敢再上前一步,我可就不保证,你这漂亮未婚妻身上,会不会多上几个窟窿。”田小洁现在可是非常享受,欧阳浩天的表情。
那是揉合着气愤与不甘的表情。
与欧阳浩天见过两次面,两次都被他气得牙痒痒的,好不容易可以扳回一城,田小洁当然要好好享受这一刻。
“该死的!田小洁,把蝶衣放了,你要的东西在这里。”欧阳浩天一扬手,让她看清楚他手上的牛皮信封。
“我怎么能够确定你给我的,就是那些证据?”田小洁刁难地问道,存心想多折磨一下这对恋人。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手上就只有这些资料了。要不然,你派一个人过来确认?”欧阳浩天不耐烦地提议道。
蝶衣的模样看起来糟透了,他必须尽快让她得到治疗。
“好吧!阿兴,你就过去看看。”田小洁吩咐道。“欧阳浩天,你可别想搞什么鬼,只要让我发现你在玩花样,我马上杀了这女人——”
随着田小洁的话语一落下,捉住区蝶衣的大汉,便扣下手中的保险,只要再一个小小的动作,区蝶衣马上就会血溅当场。
“你放心吧!我是不可能做什么的。”欧阳浩天说着,将手中的牛皮信封交给阿兴。
阿兴接过那信封,抽出那一大叠让他光是看,就头昏眼花的资料,他匆匆翻看着,其实只想确认这些资料没有夹藏白纸。
欧阳浩天不经意瞥见,阿兴腕际的火焰刺青,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在赤焰盟里,人人都有火焰刺青,但由于欧阳浩天只见过一个,因此,他特别的印象深刻。
欧阳浩天打量着阿兴,越看就越确定,阿兴是那个开枪伤了他的人。
拜阿兴所赐,他身上的枪伤还没完全复原咧!
确认完毕,阿兴就带着那叠资料,回到田小洁身边。
“大小姐,都没问题了。”
“好,放了这女人。”田小洁点点头,也干脆地放了区蝶衣。
重新获得了自由,区蝶衣撑着疲累至极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往欧阳浩天的方向走去。先前因为有那个大汉扶着,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如此虚弱,现在,她光要抬起腿,就觉得是一项酷刑。
“蝶衣,你怎么了?!”见她左摇右晃地,欧阳浩天连忙上前扶住她,当他的指尖刚触到她,就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