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女记者,难得逮到这顺水推舟好机会,纷纷举起手争取发言!
方曼骞拿出记者的好奇心,认真仔细倾听他与其他记者的对答……
静看他的自负不凡,方曼骞不可否认他在外表不可一世, 得不得了,但他的自负骄傲是有道理的,确实他在财经的专业上很有一套。
就在倾听他的理念演说之际,方曼骞被他的迷人风采给“煞”到,连最重要的笔记也忘了做,光轻咬着笔杆,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啊!她不禁发起浪漫的仲夏之梦……
如果每场记者会都有这么深刻内涵,又有英俊外表的男人可遇的话,方曼骞深信自己绝对更爱记者这份工作的!
☆☆☆
“我说她不是小秋,只是长得像而已。”
离开记者会场,翟昊晖的私人助理——寇哲维,负责开车送主子回公司,一边讨论那个、令翟昊晖整场记者会都不得安宁的女人。
“哼!不是小秋,那她是鬼吗?我才不信她不是!天底下不可能有人长得那么像!哲维,你马上帮我约到她,我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翟昊晖一口咬定,那个姓方的女记者,根本就是三年前利用他的同情心,骗走他五百万现金的女人小秋。
“可是,你不觉得她们讲话的神态,谈吐的内容很不一样吗?”寇哲维努力思索,诸多疑点让他不得不与主子持相反意见。
“你别一生气就昏头!先仔细想想看,一个没念过多少书的咖啡店女主人,怎可能听得懂那么艰深的商业术语?”
“这有什么不可能?她可以学啊!三年够久了,大学学位都快可以拿到了。”
翟昊晖语带讽刺道:“哼,她那么工于心计,什么骗人的话都可以说得流畅自然,学点基本财经常识有何难?我告诉你,这女人就算烧成灰,我都认的出来。”
“嗯——这种事小心求证总是好的,以免祸及无辜。”
寇哲维毕竟是身在局外,他坚持凡事讲求证据,态度上很保守。“我看,先查查方曼骞的背景,她到底是不是小秋,只要几道手续便可分晓——明天吧,明天我就着手!”
“查什么查!就跟你说是她没错!”他气得握紧拳头,青筋显露。“就约她来我办公室做专访,是不是我问她就知道了。你不要老跟我唱反调!”
想到那骗了钱一溜烟不见人影的女魔头,翟昊晖心中忿恨难消。
“冥晖,跟你说不差那一天半天的,漫漫三年都过了,不是吗?”寇哲维不怕死地苦口婆心。“万一搞错了,事情会弄的更糟。况且,你也不缺那五百万吧?”
“哼,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气!”翟昊晖在瞬息万变的股汇市冲惯了,什么事都想到马上做,片刻不等人,深怕好机会稍纵即逝。
这次,老天爷有眼睛,让他不费吹灰之力逮到人,当然不能又放她逃走。
“我不会白白放她好过,我翟昊晖真心当她是朋友,她把我当凯子耍?!哼,她的戏演得倒好,见了我还一副从没认识过的样子?!
呵,要是她说自己曾遭逢什么大事故而丧失记忆,说她不记得认识我,更不记得欠我五百万的事,恐怕还很多人会相信。”
“嗯……你这么说,也有可能。”寇维哲认真思考这种可能性,分析道:“否则,她为啥突然间消失?若存心骗你,以你的身价,才骗五百万划算吗?没道理嘛!况且,今天她看见你居然没有半点惊慌,也没有任何失态,根本不认识你嘛!说不定,她真的发生过什么意外——”
“意外?”翟昊晖不以为然地冷哼道:“哪有什么意外,她就是摆明想耍赖而已——倒是你,我看根本是脑袋烧坏!喂,我说寇先生,这可不是在演连续剧,明明她就是小秋,就是骗走我五百万的女人!你不必再替她找借口,总之,我想见她,愈快愈好!”
“唉……”寇哲维无奈叹气,知道多辩无益。
翟昱晖和他相识已久,从在学校里就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两人在各方面表现不分上下,毕业后翟昊晖开创事业,自然延揽寇哲维作为左右手。
共事相处多年,他当然了解翟昊晖的习性,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别人休想推翻。
“既然你那么坚持,我就替你安排,请钱锋杂志派她来专访,不过,你得收敛点,不要把小事搞成大事……”
“喂!你怎么像老太婆似,这么杂念啊!吩咐你做的事照做就对了!”
翟昊晖不耐烦地蹙眉,摆摆手显示他的不满。“看来,我的特别助理该考虑换人做做看了!”
“好好好!我马上去办,大人请息怒——”
☆☆☆
钱锋杂志社
晚间十点多,整栋办公大搂只有“钱锋”所在的楼层仍灯火通明。
接近截稿的紧张时刻,编辑及负责采访的记者都忙着最后的冲刺,初次担任专题报道的方曼骞,自然逃不过加班的恶运。
捧着主编大人一再退回修改的稿子,方曼骞连饿了两餐,耗神过度的疲惫身体几乎要不支倒地。
然而,想起下期新出刊的“钱锋杂志”,就要铺在全国书店报摊,上头将印有她“方曼骞”三个黑铅字,那种满足与成就感,又很快将她的挫折感打退。
她猛灌开水冲开的即溶咖啡,振奋起精神继续与电脑上的方块搏斗,直到完全修缮完毕才松口气……
“这次,暂时先这样好了。下次,一定要表现更好才行!”
她的直属上司,总编大人——甄蓁小姐,在收下她的呕心沥血之作后,以不满意但可接受的口气说:
“我们‘钱锋’所做的东西,一看就有‘钱锋’的味道……你呢,写作的风格还差很远,这个月还有大把空间努力,记得啊,多用心——我们是台湾最权威的杂志社,想打混摸鱼挨过去?那可是门儿都没有!”
“是。”血糖降到最低点的方曼骞,撑着最后的力气应付。“谢谢甄总编,我一定会更努力的。”“努力不是嘴巴说,要做到才行。”甄蓁打量一脸苍白的她。“还有,我们社里规定女记者不能披头散发,啧啧,你的头发太长,看起来很没精神!明天把它盘好了再来上班。”
“我会的。甄总编提过,‘钱锋’的女记者,必定要表现专业的一面,我没忘记,只是太忙没空去弄……”
“没空不是理由。”甄蓁不近人情摇头。“你的外表举止都代表钱锋,再忙也要整顿好仪容。哼,你现在是试用期,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是。我一定改。”方曼骞只能点头称是。
曾经听闻年龄较长的前辈们,提起“发禁”的年代,万万没想到,在发禁解除十几二十年后的今天,竟还让她遇上比教官恐怖的上司连头发长度都要管?!
老天!这是哪门子企业文化?
好不容易,从工作表现检讨到服装仪容,一连番疲劳轰炸后,方曼骞总算可以脱身。
踩着夜色,她沿着车杳人稀的林阴道行走,突然想到家中年迈双亲,不知是否仍在客厅等她的门,非要看她进门才肯去睡?
唉,都快七十岁的老人家了!怎就不肯好好照顾自己?
父母亲始终是她最牵挂的人,害怕他们会担心,方曼骞顿时失掉散步的兴致,赶紧加快回家的脚步
“等一下!”
她埋头往前走,冷不防,一堵人墙倏地立在跟前,只差不到半尺就要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