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嘛?”他口气愠恼,“要不要拿个广播器给你?”
她眉心一拧,“你怕丢脸?怕别人知道你是牛郎?”
“你!”他匆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一提。
他的脸猛地欺近她,而她立刻面红耳赤,心跳加快。
“我不是牛郎。”他沉声地重申一次。
“那……那你……”
“她是菲欧丽娜,一名义籍服装设计师,我们正在商谈合作事宜。”
“我……”谈公事为什么要在饭店房问里?“我不信。”
“你信不信随你,反正再怎样也不关你的事。”
“既然不关我的事,你为什么把我推进来?”
“我不想让你在那儿穷嚷嚷,丢脸。”他严厉的目光锁住了她。
“我丢脸?你……你……”她不服气地瞪着他,“你才丢脸。”
他眉心一拧,“我丢什么脸?”
“你……你……”被他那么近距离的盯着,她突然结巴了。
他的手有力地攫着她的肩膀,她觉得自己的肩膀在发烫……
他的眼睛炯亮地盯视着她,她发现自己在发抖……
她说不出话,但又不愿示弱。
“说啊,”他神情有点凶恶地瞪着她,“我丢什么脸?”
“你跟她玩亲亲!”她冲口而出。
他一愣,“我跟她玩亲……”浓眉一纠,他质问她,“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别不承认。”明知自己这样有点不讲道理,但不服输的个性让她继续“撩下去”。
“你们一见面就亲脸颊,说再见又亲脸颊,谈生意干嘛那么亲热?”亲脸颊没什么了不起,但她就是见不得他亲别人脸颊。
亲热?亲脸颊也算亲热?他真是火冒三丈。
她明明那么洋化,怎么却在这件事情上这么迂腐保守?
“那是一种礼貌,你……”
“什么礼貌?”她打断了他,“你去机场接我时,怎么不亲我脸颊?我昨天从你家出来时,你怎么不亲我脸颊?”
他惊愕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我说如果那只是一种礼貌,你就不该有差别待遇。”这会儿,她不畏他的脸是如何的靠近她,反倒大胆地挨近他。
她总是这么的大胆,有时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冲向前去,就像现下这一刻一样。
她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但一冲动起来,她的脑袋总不能好好思考。
再次迎上她挑衅而诱人的眸子,他的心狂震着。
因为她是亚伦的妹妹,基于朋友情谊,他费心的跟朋友妹妹身分的她保持着安全距离,但她却……
不管如何,这一刻,他是真的被她激到了。
“你想怎样?”他的脑子烧了起来。
他已经牵挂了她一整夜加上大半天,这样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却是他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段时间。
他牵挂着她,不仅是因为她是朋友的妹妹,更大的原因是他……他的心被相识仅一星期的她绊住了。
不管他能不能接受、愿不愿意相信,事情已确定发生了。
“你那么想亲吗?”他像拎小鸡似的抓着她,两只眼睛像着火了一样,“就像那天你喝醉了酒,硬要亲我一样?”
她一怔,倏地羞红了脸。“什……”
她硬要亲他?那天晚上……他是说在温泉旅馆喝酒的那一晚?
他不是说她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怎么现在又……
“我硬要亲你?你胡……唔!”话没说完,只看见眼前一片黑压压的,然后便感觉自己的嘴唇被堵住了。
不知道有几秒的时间,她的脑袋是空的。
等她突然回过神来,竟发现他吻了她,而且是非常用力、非常强势、非常霸道的吻着她。
这是她的初吻。不是她对亲热这档子事心存恐惧,而是她一直没遇到她想献出初吻或初夜的男人……
他要了她的初吻,她没意见,因为他让她动了心。她唯一有意见的是,这个吻并不是因为爱。
他在惩罚她,但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于是,她恨恨地推开了他——
“不要!”
胜治离开了她的唇,两只手却还紧紧地攫着她的肩膀。
她那羞赧又愤怒的表情,让他无法将视线移开。他盯着她,像是她是唯一存在他眼底的人。
这个女孩打乱了他的生活,让他的情绪陷入错乱的状态,她让他变得阴阳怪气,她让他变得不像他自己,她……她彻底的攻陷了他!
不知哪来的冲动,他再度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吻,更纱当然是挣扎的,但只一会儿,她就沉沦在他美好又火热的吻里。
他是个接吻高手,她相信一定有不少女人迷失在他的唇片之下……
初吻已是美好,若又遇到一个高手,那就会变成美丽的回忆。
她忘我地闭上眼睛,瘫软在他的臂弯中。
她真的好喜欢他,她从没遇过一个能让她这么疯、这么任性、这么难舍难分的男人。
他呢?他把她当什么?朋友的妹妹?还是……
这吻代表的是什么?他喜欢她?或者只是一时冲动、一时兴起?
不管是什么,她已迷醉,她已天旋地转地失去了方向……
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离开了她的唇。
她迷蒙着双眼,安静地望着他。
看着她春意盎然的泛红脸庞,胜治撇唇一笑。“你不是不要?”
这话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逗她,但一说出口,却伤害了她的自尊。
她猛地推开他,气愤地瞪着他。“出去!”
看着刚才还迷醉在他怀中的她,瞬间就又变回一只凶悍的小母狮,胜治满是不解。
他看得出来她在生气,但她气的是什么?
她不是要他别有差别待遇?她不是想吻他,不是希望他吻她?
他如了她的愿,狠狠的给了她两记吻,现在她倒发起脾气来了。
“你可真难伺候。”他浓眉微微一纠,“你要我亲你,我照办了,不是吗?”
“谁要你亲我?”她羞恼地伸手推他,“你走。”
原来那个吻真的不代表什么,他……他只是在羞辱她。
“你的吻连一只狗都不如。”说罢,她将他推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胜治在门外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他的吻连一只狗都不如?她是说……她宁可跟狗亲嘴,也不要跟他亲?
该死,她可真懂得伤害一个男人的自尊及自信!
他砰地敲了一下门板,“凯蒂·瑞克曼,你开门。”
“你走。”她不甘示弱地大叫。
“好,我会走,你可不要又打电话来求救。”
“我死也不会打电话要你来救我。”
“很好,再见。”
“再见!”
“该死。”他低声咒骂一记,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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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失去理智了。
老天,为什么他会说出那种话、做出那种事?他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坐在桌前,他根本无法专心,因为那个像恶魔般美丽可爱却又野蛮刁钻的女孩,不时钻进他脑海里,一次一次的纠缠着他。
深夜两点,他做不了任何事,也睡不着觉,而她……在哪里?
在饭店里安稳的睡着,还是在某个角落里狂欢?
她很聪明,他不认为她会吃什么亏。
她懂日文,他也不必担心她会在交通便利的市区里迷路。
但即使如此,他的心没有一刻放下。
这是报应,还是惩罚?他世川胜治从没为一个女人如此费神过。
一直以来,女人围绕着他、追逐着他,不管是多么美丽、多么出色、多么迷倒众生的女人,他都只当是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