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寒青和詹纯惠!
辛含茵双手捂着嘴,眼睛忍不住大睁,直愣愣地望着他们,发不出声音,脚步也无法移动。
阿青真的接受詹纯惠了吗?为什么她不知道?一瞬间,从前她替邵寒青拆那些粉红情书的回忆闪进了脑海。
他对詹纯惠的态度的确是有些不同的,为什么她都没有想到?
她看到詹纯惠似乎说了什么,邵寒青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又温柔地笑笑,然后他伸手捧起詹纯惠美丽的脸庞,柔柔地吻住她。
老天!他居然还吻了她!
詹纯惠笑了,辛含茵清清楚楚地看到她脸上那个美丽满足的笑容。
上课钟响了,但树下的两个人似乎没有听到钟声,仍然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视线有些模糊,辛含茵知道那是泪水所造成的,她望着那一对人影,也同样地没有移动。
父亲生意失败,爱上别人的邵寒青,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她和邵寒青难道真的不是属于彼此吗?小时候那场意外,还不足以让他们紧紧地牵系在一起?
为什么要让她在最需要他的时候,发现这个残酷的事实?虽然无法责怪邵寒青,但辛含茵心里充满着被背叛、被遗弃的痛苦。
她从来不知道,夏天的蝉鸣有这么大声。
一直都以为,蝉儿只会栖息在烁树和桦树上头,那为什么在这棵老松树下,她会觉得蝉鸣震耳欲聋的大声,好像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留下蝉鸣?
辛含茵没有哭出声,因为蝉儿已经替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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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含茵幽幽转醒,发现自己窝在邵寒青的床上睡着了,而且还梦到好多年前的事。
她一骨碌地跳起来,“天!我居然睡着了!”都是因为在这里想到负心人才会这样的!
“算了,呆子!”用力甩了甩头,她小声骂着自己。
每次梦到那天的事,她都会发现自己带着泪水醒过来,心中有一股被人背叛的酸楚感觉,像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在那一天全部都毁坏了一样。
都是过去的事了,为什么还要在意那么多呢?她在心里问着自己,但连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恍恍惚惚地走出邵寒青的住处,辛含茵最后望了一眼,才依依不舍地关上门,再沿着老旧的楼梯缓步走下来。
这是邵寒青的住处,她以前不曾来过,本来该是充满陌生才是,但每走一步,她心中却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似乎她不是离这屋子越来越远,而是离儿时的回忆越来越近。
她和邵寒青,会不会藉着这一次的契机,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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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含茵搭计程车回到住处楼下,付了车钱,她边走边掏皮包找钥匙,走到门口时,她看到一道人影朝着她快步跑了过来。
“老天爷,都什么时候了,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博立辰一脸忧心仲仲的问道.
“我……有什么事吗?”被他着急的语气吓到,辛含茵眨了眨眼,有点不明就里。
看他那么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跑得不见人影,你还问我怎么了?”傅立辰抱怨道。
难得今天早下班,打电话找她一道吃晚饭、看电影,却从她同事口中得知,她一下班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两边的宿舍距离很近,傅立辰从六点钟就一直打电话给她,却始终没人接,偏偏含茵又没有手机,深伯她会出了什么意外,他干脆亲自跑来按门铃、敲门,全都没有回应,教他心急如焚地等到现在。
“我只是出去走走。”辛含茵没有多说,随便就想要敷衍过去。
刚才在邵寒青住处胡里胡涂地睡着了,也没盖被子,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感冒了,现在只想好好洗个热水澡休息。
该死,钥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找不到?
“你这么胡来,去哪里连说一声也没有,万一遇到了什么事,教我怎么向你母亲交代啊!”傅立辰没有察觉她的心不在焉,自顾自地对她叨念着。
“有什么好交代的……”你连我妈妈都还没见过呢!
啊!不对,是见过一次,不过,那时傅立辰和一群法院的同事,一起到他家的果园去摘梨子度假的,当天就匆匆回来了,她可没把握妈妈是不是记得他。
找了好半天,她终于找到了埋在皮包杂物里的那串钥匙,开门进屋。
“这个给你。”傅立辰将手中的袋子交给她。
“这是什么?”
“我刚才替你办了一支手机,应该已经通了,你只要把电池充好电就好了。”他兴匆匆地解释着。
“我不需要……”
老天!居然是手机!辛含茵连忙把袋子塞回他手里。
别说一支手机至少上千元,不适合当作一般朋友之间的馈赠,事实上,她对这项现代化产品没有任何好感。
连台电脑都搞不定的她,实在没有信心可以弄清楚一支手机,更何况,她讨厌这种走来走去都得要带在身上的东西,就像是一路都被人追踪一样的可怕。
她平常不是在法院就是在宿舍,偶尔和同事、同学出去逛街、喝杯咖啡谈八卦、大啖美食,还能去哪儿?
连爸妈都说不动她办手机,她可不打算让这个特权落在傅立辰身上。
“我挑了很轻巧、适合女孩子的款式,你看看喜不喜欢。”
傅立辰秉持一贯有些强硬的作风,完全不顾她的抗议,迳自在茶几上拆起包装来了。
“学长,我真的不需要……”
她知道傅立辰对自己有意,也明白他一直都很照顾她,虽然不想为了拒绝而撕破睑,但这一次实在是太过离谱,不能再任他这么付出下去了,辛含茵决定拒绝到底,所以他每拆开一样,她就抢过来将它重新包起来。
“你先看看。”傅立辰还是不死心,手中的动作没停下来。
“够了,我说我不要!”这人怎么说不听啊?拉拉扯扯到后来,辛含茵真的火了,忍不住大吼出来。
“小茵……”被她这么一吼,傅立辰立刻停下手,惊讶的望着她。
他印象中的小茵都是柔柔顺顺,偶尔带着几丝顽皮,他还是第一次看她吼得这么大声。
“呃……对不起,学长,可是……我真的不需要手机。”辛含茵也被自己的吼声吓到了。
“也许是我吹多了风,身体有点不舒服,火气才会那么大,真的很抱歉……”她结结巴巴地道歉。
再怎么说,傅立辰终究是好意,她不该对他那么凶的。
“吹风?身体不舒服?你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从她话中听到了些什么,博立辰追问。
“别问了。”
辛含茵苦着一张脸,有时她真受不了这些当法官的人那种对言词的敏感性,加上凡事都想追问到底的习惯,实在是教她烦透了。
“难道……你去了邵寒青的住处?”看她没有回答,傅立辰自行推出了结论。
“你怎么知道?”他怎么可能猜得出来?还猜得这么准。
“我就知道,你真的很在意邵寒青那小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傅立辰自顾自地生起气来。
“他是我的朋友,关心是应该的。”她的答案很薄弱。
傅立辰没有说话,只是用灼灼的眼神看着她好半晌,看得她有些心惊肉跳的。
“小茵,我们结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