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汗青笑嘻嘻,楚谨言则是快要气毙。
他看见她和她的男朋友对饮,那不就等於——
「你这个偷窥狂!」她开骂。「你下流、无耻!偷看我和我男朋友的隐私,我要去法院告你!」
「好啊,甜心。」他才不怕。「不过在你上法院告我之前,先回答我这一句:他还是你的男朋友吗?」
魏汗青口中的「他」,显然就是那个电子新贵;那个无缘的男人,楚谨言又是一阵哑口无言。
「分手了吧,我猜。」他死没良心的偷笑。「任何一个稍微有自尊的男人,都受不了这个打击,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到底还是男人了解男人,不论她的前男友是故意留下领带,还是不小心,都禁不起她如此的拒绝。
魏汗青断定她的男朋友早跟她说莎哟那啦,同时要她多保重,及早节哀顺变,不要再想她的男朋友为什么会跟她分手的事,他已经通知她原因了。
「我……」楚谨言想不到话反驳,只会张大嘴巴抗议。「你无耻!你下流!偷窥我的私生活!」她一定要叫木工来把她家三面落地窗都打掉,换成密闭式的窗户,让他什么都看不到。
「或许。」他不否认。「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逃避什么?」
「我哪有逃避?我只是不喜欢有人把东西留在我这里而已。」既然已经被抓到她的确有做过那件事,她只得尽力掩饰她原来的目的。
「你骗人。」鬼话连篇,他信都不信。「你会把领带送回去,那是因为你心生恐惧,害怕承诺的缘故。」还乱七八糟编了一堆理由。
「我才没有。」她倔强的回嘴。「我什么事都不怕,更不怕承诺。」
这个小妮子,嘴巴还真硬。
「那你敢不敢尝试?」他进一步采取攻势。
「尝试什么?」她一头雾水。
「这个!」魏汗青毫不客气的覆上她的嘴唇,楚谨言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他在……吻她。
这个该死的登徒子,居然不问她的意见就进攻她的嘴唇,她非把他踹成太监不可。
……不过,她怎么开始觉得他的吻技其实不错,扳开她唇齿的力道很恰当,在她腔间嬉游的舌尖也很灵活,激起她阵阵快感?
……不行!
她试著挣脱。
再这样下去,她的荣誉就要不见了。亏她自认为杜兰朵公主,怎么可以栽在异族人的手里?
「别碰我,异族人,你这是亵渎。」情急之下,她竟说出杜兰朵公主的台词,说完了以後自己都愣住。
「我感觉到你活生生的存在。」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呵,不怕。刚好男主角卡拉夫的台词他也非常熟悉。
「你好大胆,异族人。我不是凡人的肉身,我是上天的女儿,自由而纯洁。」要比谁对台词比较熟悉就来比,她才不怕。「你揭去我冰冷的纱巾,但我的灵魂仍在天上。」不容得他冒进。
「你的芳魂是在天上,但你的身体是在我旁边。」他就是不怕死,怎样?「我要火热的双手抓住你绣著金边缀满珍宝的衣裳。我那颤抖的嘴唇,要压在你的唇上……」
说著说著,他真的又把头低下来,辗转戏弄她的红唇。
「这是亵渎!」她几乎快要尖叫,这个登徒子比卡拉夫还大胆,双手扣住她的肩膀不停地吻她。
「我感觉到你的存在。」芳香而甘甜,可惜就是凶了点,不然一切都很完美。
「这是亵渎!亵渎!」完美个头,她根本不要他吻她。
「你的冷漠是假装的。」他说著和剧中男主角一样自大的台词。
「任何男人都不能占有我!」这是她的肺腑之言,她不要属於任何男人。
「你将是我的。」太晚了,他的目标早已锁定她。
「别碰我,异族人,你这是亵渎神灵。」她的灵魂由她自己掌握,而她的灵魂寄托在天上,凡人所不能及的地方。
「错了,宝贝。」他摇头。「你的吻,是我的天国。我的拥抱,将是你的全世界,这和亵渎无关,也和杜兰朵无关,你认了吧!」
他说了一拖拉库的台词,唯独上面这句是他自创。楚谨言实在很想大力甩他一巴掌,叫他滚到一旁去,别侮辱她心爱的卡拉夫。却又在下一秒钟发现,他正用著和卡拉夫一样的热情,将她带往情欲的天际,翩翩翱翔。
楚谨言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吻过。她的交游看似广阔,举止看似开放,但向来只是点到为止,不曾放纵男人逾越,更别说像这样吻她。
她被吻得头晕眼花,频频颤抖。她不知道当初杜兰朵第一次接触卡拉夫时,是不是也是像她这样什么都不能想,脑筋一片空白……
「我甜蜜的花朵,你纯洁的酥胸,在我的怀里颤抖……」他故意提醒她,当时杜兰朵就和她同个样;呼吸急促,双颊酡红,浑身发抖,怎么看都不像她嘴里说的「讨厌男人」。
「你去死啦!」她被他激得脸更红、表情更激动。「我才没有在你怀里发抖!」只是感冒初期症状……
「别撑了,宝贝。」再假下去就不像啦。「我看你投降吧!l他劝她。「杜兰朵公主也不过撑到这个阶段而已,你这是何苦来哉?」一定要跟他斗下去。
「不,我要撑下去。」她倔强的抬起下巴。「而且我要扳倒你,创造出一出全新的『杜兰朵公主』。」到时看谁丢脸。
「随便你。」爱撑就去撑,他没意见。「不过我有信心你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回头找我。」
「作你的春秋大梦。」她嗤之以鼻。「我要是真的去找你的话,就学狗叫三声。」然後一头撞死。
「就这么说定。」他得意的微笑。「期待你的大驾光临。」
语毕,他总算肯离开她家,要不是临走前他故意边走边吹口啃示威,她真想跪下来感谢他大恩大德,并请他永远不要再来。
「啊,糟糕!上节目要迟到了,赶快准备一下!」猛然想起今天晚上还有通告,她赶紧跳起来,冲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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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同一时间,魏家的门铃叮当叮当地响起,魏汗青懒洋洋的出来开门。
「什么事,杜兰朵?你不是说绝不会来找我?」他大少爷打著呵欠,好整以暇地倚在门框上,耍赖的模样,极有资格提报流氓。
「我有事要问你。」她一个宇一个字咬牙地说,额头上的青筋凸出得像随时会爆掉,看起来危险极了。
「等一下!」他拦住她,不让她进门。「你是不是应该先学狗叫三声才对?」
魏汗青很没风度地提醒楚谨言,要学狗叫三声才能进去他家。楚谨言死命的瞪著他,一点都不想实践诺言,只想把他那张得意的脸皮撕下来。
他大笑。
「好啦,进来啦!」他让出一条路,请她进去。「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干嘛这么认真?」
说他没风度,下一刻却又显现出泱泱大度的大家风范,相形之下,她就显得有点小气,嘴角的弧度也不好看。
「我没心情说笑。」她闪身走进他家的客听,骄傲的模样好似个女王。「昨天晚上我看见了一件恶心的事,害我整夜都没睡好,今天一定要过来找你。」
楚谨言一屁股坐进椅子上的软垫,背靠在红桧木椅背上,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慈禧太后驾到,或是回到维多利亚女王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