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的欺骗已在她心中挖下大伤口,就算掉入爱的泥沼,用他的爱来敷治那伤口,也不会那么快复原啊!
“哎……我知道你还犹豫。”翟昊颀无奈长叹。“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一定会证明我对你的爱……”
“我不信。”程以恬低低喟息。“我已经加入你的敌营,是大展唱片的签约歌手,做你的敌人已成定局,怎么能成爱人?”
“世事无绝对,今天的敌人,或许明天就是盟友。”他说得意味深长。
“没关系,不管你喜欢当哪一家的歌手,退去老板的身份,我仅是一个爱你的男人,让我以纯粹男人的身份来呵护你,照顾你。好吗?”
“昊颀——”
程以恬不得不臣眼于他的无限痴心与专情,不由深深动容地埋进他的肩窝。
她贴紧他肌肤缓缓磨蹭、嗅吻,在无声胜有声的时刻,静静地感受他的坚固深清。
在心底,程以恬一遍遍地说:给我时间,让我更了解你,才能真正地爱上你。
第十章
签过合约,程以恬就必须遵守约定,进录音室开始录歌。
对一个习惯唱现场的实力派歌手而言,闭锁在录音间里对机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练唱,然后再一遍遍灌录,实在是件枯燥无聊的苦差事儿。
“以恬,你刚刚唱得不错,再多放些感情就好了。”
透过玻璃,程以恬向制作人点点头,表示了解了。然而事实上,她就是对着那怪里怪气的制作人,才唱不好——
“大展唱片公司”诸多人才中,最出名的就是这满脸络腮胡的胡笙,他的脾气古怪就算了,听说还颇好色,曾被八卦新闻报过,他与入门弟子间的风流韵事!
不知是否为心理因素,程以恬就觉得他那双迷迷眼,始终在自己身体上打转。
“准备好了吗?我们再来一次。”胡笙咧嘴对她一笑,带点暧昧的,温言软语道:“记得啊,要带感情,很浓很烈的感情才行——”
音乐中,程以恬认真地依照要求努力唱好,慢慢地,她溶入歌词的情境中。灯光愈来愈昏暗,这是一般歌手要求的,在黑暗中录音,通常更能放开感情——
当她唱到忘我的时候,突然有双毛手在她身上游移!
怎么可能?她所演唱的小空间只有自己啊!难不成发生了灵异事件?
程以恬猛地睁开眼,惊讶发现:原来,正对自己上下其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尊称为胡老师的胡笙?
外面传言甚久的蜚短流长原来是真的?隔着厚厚的隔音门,程以恬心中产生强烈的恐惧——就算她叫到声音嘶哑,外面的人可能也听不见——
“胡老师!你放手!放手……再不放手,我不唱了!”
程以恬死命挣扎吼叫,做梦想不到在专业的录音室里,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
“嘻嘻……你那么紧张,一点儿都不放松,这样怎么唱得好呢?”
胡笙仗着没人敢在录音的时候打扰,完全不顾程以恬的挣扎讨饶,一径以他猥琐的脏手侵犯她。
“我会唱好,一定努力唱好!但是你不要这样……救命啊……”
“别叫别叫,我们好好爽快一下,这样你才能唱得好——”
“不!我不要!放我出去!”程以恬有种灭顶的绝望,毕竟她热爱歌唱,而今贞洁却要毁在歌唱这件事上……
好不容易挣脱他的魔爪,程以恬冲到门边,却怎么也打不开,只好死命拍打。
“救命啊!外面的人,谁来救我?”
“别浪费力气!”胡笙自信得意道:“只要是我在录音,绝对没有人敢开这扇门。”
天啊!
程以活害怕得快死去,但她还是不停止求救动作,不断拍打厚厚的隔音门——终于,门被打开了!
“谁?哪个不怕死的?敢不听我的话?”胡笙气愤大叫。
“你在干什么?该死的!你把以恬怎么了?”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声斥吼。
“昊颀——”程以恬飞扑到他怀里,泣不成声。“哇……我不要录音,不要出唱片啦!好可怕……”“没事,我在这儿。你放心!”
“翟总裁!翟先生,今天是吹什么风啊?居然把您大老板给吹来?”
胡笙一点儿惭愧的表情都没有,他根本不认为那样的行为有什么错。
反正是各取所需——女歌手需要成名,而他自己呢?单纯只图个“爽”字。
此刻眼看到嘴边的鸭子飞了,胡笙心里面气炸了,遂对着翟昊颀啐道:“你的家大业大,该管的是自己能赚多少银子,不是管别人的闲事吧?”
“闲事?你不知道‘意图强暴’是刑事罪吗?你目前事业如日中天,应该不会想去蹲苦牢吧?胡大制作?”
“我说翟老板,翟四少爷——你这种忙着抢钞票都来不及的忙人,路见不平这种小事,给别人去见义勇为吧?”
“少给打我哈哈!如果流行音乐这条路,你还想混的话,就给我规矩安分点,手脚干净一点——否则休怪我不尊重前辈!”
“唉哟,撂狠话 ?”胡笙自视甚高,他认为唱片公司要做红歌星,非自己莫属,仗着这点,他知道公司绝对不会开除自己。
这层认知,让他的所作所为更加目中无人,举止更放浪!
“随便你,爱听不听!总有一天,上天会收你——”
“够了!翟先生,你踩的是我们大展的地盘,放尊重点……”
胡笙还是不领情。“以恬,我们今天就录到这,下次时间会通知你。”
“什么?下一次?那不可能!你休想我会再跟你共事!”
程以恬不可能对着这种人渣,还能唱得下去。“昊颀,我们走!”
翟昊颀护着吓坏了的程以恬,肃穆指住胡笙。“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你自己注意。”
“出去出去,该死的!谁要听你教忠教孝?”胡笙气呼呼轰他们。“程以恬,你自己回去翻翻合约,不录可以,赔钱来!”
碰的一声巨响,胡笙隐在门内,剩下他们两个心情复杂……
“这下麻烦大了!”
“噢……怎么办?我怎会去惹到这种麻烦嘛!”程以恬懊恼。
“所以 ,决定事情的时候,不能意气用事。”
“你拐着弯骂人?”程以恬不高兴说:“看我这样被人欺负,你高兴了吧?”
“没有,我疼你,照顾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喜欢看你被欺负?”
“可是,每次我被人吃豆腐的时候,你都刚好在,搞不好就是你设计来让我难堪,惩罚我不接受你的约,却签了别人的约,对不对?”
说着,程以恬哭泣不已。“我讨厌你!我好讨厌你……如果不是你在旁边乱,我也不会……不会弄出这种麻烦来!”
“喂!你这样讲不太公平吧?”翟昊颀百口莫辩。“算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本来就是……”想起相识点滴,程以恬愈想愈悲哀。“如果你不隐瞒身份,不让我以为你存心要挖一颗摇钱树,我也不会想去当别人的摇钱树来气你——”
“好啦,现在你还有心情说这种话?我的心没你想的那么坏——”
翟昊颀连忙抱扶起程以恬,最怕女孩子掉眼泪的他,急忙安慰道:“别再讨论那些,都过去了。以后的问题,让我跟你一起解决——”
“我以后不敢了啦!”程以恬真的学到教训。
“好好好,别哭,先回家仔细想办法再说。”翟昊颀紧紧拥住她。“幸好我们心有灵犀,先感应到你在哪里,否则,唉……瞧你那狼狈的样子,如果我慢个三分钟进来,那会是什么景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