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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等,等着有人把命送上。

  战戢踩在干枯的落叶上发出响声,他一步一步来到铸月的他的地点。

  她病了一天,他天天随侍在旁,无时无刻都想解释那些误会,却始终苦无机会,因为她完全不理他,而他求助于药儿时,药儿也说不便插手,就在百试而不得方法之际,她竟突然告诉他。今夜支时在树林中等地。

  他原本相当高兴,又觉得有些怪异,不过既然是月约他,他便非到不可。就算她的目的是要杀他,那么只要能够让他说明白,要杀就随她了。



  战戢准时到达相的的地点。

  “你来了。”铸月没有回头,凭着他的脚步声断定他已来到身后。

  战戢停伫在她身后十步的距离,眼神依恋的注视她的背影,但并没有忽略她身畔的银光。压下心中的讶异。他只问“为什么?”

  她的背影孤寂冷绝,看在他眼里心疼不已。

  “有人买下你的命。”铸月徐徐转身。轻风吹过,扬起蓝灰色的衣角,那像是最后仅剩的一丝波动,随风掠过后,七情六欲已然断绝。

  “命,我可以给,但是你要听我解释。”要给命还不简单,他见识过她凌厉的剑法,随手一扬,头落地命已去。反正他这条命是她救的,她若要去也是应当,但是一切必须在他对她解释清楚,她完全明白之后。



  战戢强硬的坚持,反正他此刻的功夫不如她。死在她手上他亦甘心,但求她能明白他始终只钟情于她一人,从来就不曾玩弄她,是真心对待她。

  “免了,拿命来吧!”铸月一口否决,提起剑凌空一跃俯冲而,剑尖直逼他问。

  战戢见她持剑而来,直盯着她的双眼,无惧银剑的袭击,在临危时侧身一闪,让她划破衣裳。没一剑毙命。

  他说过,要命可以,但得先听他解释,否则他怎能死得心甘情愿?

  铸月见他们过,虽是只划破衣服,却让她心头一震,顿时愣往,直到眼见剑尖落空,她脸庞一侧,看往战戢的方向,同时手中的银剑亦再次挥去,好似欲慧剑斩情丝。

  她的剑再次追逐而来,战戢仍是只守不攻,只躲不打。

  “咧。”他的衣袖被一剑划过,像张磁的蝶儿翩翩欲飞,而划破的手臂流出殷红的血,形成蝶儿带血飞翔,飞得越快,血流得越多、象极了即使垂死前也要吐尽鲜血,表达情意,无怨无悔。

  铸月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间痛,手中的银剑无形中又弱了几分气势,少了几分力道。天,那不过是这微小的口子,怎会教她心慌?

  “听我解释吧。”战戢回头看见她眼底的不忍和紧抿的唇,仿佛受伤的人是她,明白她在自我折磨,当下他的心远比外在的伤口疼上千万倍。

  “没什么好说的。”她逼着自己硬起心肠,莫要再心软,扬手再次向战戢攻去。

  她几乎是闭着眼剌过去的。

  或许是她真的武功了得,也或许是他故意,抑或真的读大病初越来不及闪躲,道伤口再次出现在他身上,纷飞的红点在月光下划过空中,坠跌在地,点点都像无言的哭泣。

  “惨!”你怎不闪开?

  一句话她问不出口,只能搁在心上,她别过脸去,手上的银剑已似有千斤重吸难再提起,现在她总算明白师父为何告诫她杀人难了。

  “为什么不听我解释?”战戢任血泪泪的流,他不止血、不包扎,也不喊痛,如果她不愿听他解释,不能体会他对于她自虐的心痛,那么流血又如何?

  她不看、不答,也决定不后悔。让自己缓缓抑下心痛,慢慢武装起冰冷的外表,重拾冷酷,告诉自己别再陷人他的网中。

  “看着我!你看着我!”他几乎是疯狂的大吼。

  “我不用听你解释,也不用看着你,这些都没有必要。”铸月喃喃地道。这些都是她要告诉自己的诂,却一字不漏的说给他听,待她察觉时,话早已出口。

  “有必要,我要你明白,我只当药儿是妹妹,绝无其他啊!”怎能说没有必要?他不明白这样一件单纯的事为何让她如此伤心,甚至宁可躲回冷酷的外表之下?

  “那又如何?你爱拿她当什么都与我无关。”心底的城墙在狂喊之际又崩塌角,同时也泄漏了她心底潜藏的刚烈。

  这才是她原本的个性吧!冰冷的外表和行事作为都只是一层外壳,内藏的是刚烈、玉石俱焚的一面。

  “怎能与你无关?你误会了我和药儿就有关系了。该怎么让她明白?怎么软化她刚烈的件子?就让他把一切都坦承吧!

  “你放心,最多我也和药儿是同门而已,不会有太大的关系。”她刻意曲解他的意思,反正他的伤已好,她不再是他的大夫,往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了。

  “你在胡说什么,别扭曲我的意思,你该明白我吗?”

  他话未完。铸月愤然转身,一剑刺了过来。

  她不想听,什么也不想听,面最好的方法是剑刺去教他闭上嘴。

  一招显然相当有用,他闭上嘴。可原因是她那一剑已刺中他胸口,他不闪不躲,连眼也没眨一下,看着剑尖没人,却始终不吭一声。

  一颗眼泪透着晶莹皎洁。在月光的辉映下落入土中。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为什么?他竟不闪躲,他不是说要解释清楚,才会将命给她吗?为何此刻又不躲了呢?若不是她急收剑势,这一剑刺下去,他想解释也没机会了,难道他不知道吗?

  “听我解释吧。”战戢对还在胸口的剑视若无睹,眼中只有她。

  她虽未答话,却已抛下银剑,伸手要替他止血。

  在铸月靠近战戢时。他双臂一张将她紧紧揽人怀中,让她动也不能动,只为了表达他满心的爱恋。不止血也好,就让这鲜红的血为证。证明不是他一人在唱独脚戏,她也是如他一般。至少他总算明白她那滴坠地的泪终归他所有。

  “别……窝在他怀中的她只能伸手压住他胸口的伤.但是还有其他伤口正在流血。她无法置之不理。虽然这样被他紧搂着让她心中有种强烈的渴望,想就此栖息,然而她不能。

  “听我说,你是唯一令我心动的人,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子了,他们眼不明、心不清,怎么也看不清楚,但是我知这以后,就再也无法自拔。我闹你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虽然这么做让你感到困惑!但我成功了,不是吗?还有我真的只当药儿是妹妹,除了你,我谁也不会要,你明白吗?”这般拘心掏肺的话,他可指天誓日,永不后悔。

  铸月在他怀中听完,思绪早成了混乱的线团,翻来覆去就是寻不着线头,她全听进去了。可是她无法处理,只好轻轻推开他,平复自己杂乱的情绪。

  “我帮你上药。”她的声音充满情绪激动后的疲累,没有伪装的冷酷、本性的刚烈,只是单纯的累了。

  “月,”他说了这么多,她只有这个反应吗?

  战戢忍不住急躁,却在看见她仍低着头,手中拿着药罐时沉静了下来。或许他太心急了。至少她此刻很关心他的伤势啊让她自己好好的想一想也好。

  “上药吧。真不知我还能撑多久。”他有些自嘲的说着。也不管她听懂他的话了没。

  他的“不知还能撑多久”就是他等待的心,而不是身上的伤,但不论她懂或不懂。他都不能再给她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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