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就是不说喜欢!」踢了铁板他很泄气喔!
她笑著搔刮著他刺人的短胡髭,「以你的身长高度来住当然没问题啦!可是我很怀疑,当我坐在设计桌前画图稿的时候,我的眼睛高度只能平视到窗棂,我看不见外头花园里的一花一草哪!」
她原来是不满意窗子的高度!他拽拽她可爱的小俏鼻,撇唇淡笑著。「小不点,就是比别人麻烦!」
扬起一串银铃轻笑,她把他满头乱发揉得更乱,轻松地说出她顿悟後的心声,「这就是告诉你,大建筑师,一只花瓶如果前後有黑白两面,你若站在自己的角度不转圜,眼睛里永远只会看见一个颜色!」
「机灵的小建筑师,在不改变外观的对称比例上,我把二楼的地板加高十公分,让你能对窗外景色一览无遗总可以了吧?」他也刮刮她的嫩颊。
「嘻嘻!第一个问题解决了。」
「第一个?」他忍不住对她装腔作势了。「麻烦晶,你到底有几个问题?」
嘻嘻!真好,总算把沉闷的气氛炒热了。「你别打岔,我还在想。」
「天!」居然还在想而已?
「你这老小子钱多多,在台湾也弄一栋一模一样的房子吧!我是台湾人,我会想家,我还要抓著你过年过节时一起回台湾探望我父母的。」
「好,这个容易,小事一桩,没问题。」
「下一个……」
「你不可以要求我做不到的!」他学精明了,跟小滑头打交道,还是把底限先亮出来比较妥当。
「啧!你竟然老以为我会陷害你!」她瞠他一眼,马上举起童子军的三根手指发誓。「我要你每天睡醒的时候都在微笑,每个晚上都期待另一个美好的明天。有我的加入,你的人生只会更加精采……」
她知道这不会有什么难的。当他为了设计图肠枯思竭时,她就提供些点子;当他心情低落时,她就逗逗他笑:当他绷著脸不说话时,她就腻过来告诉他,她怎么也不会离开他,要与他同居在这个房子中一辈子,他一定马上会开心了……
这些小事做来怎么会难?除了……千晶急切低呼完著,「我要跟上帝打赌……我保证要让你的同居生活物超所值!」
「越说越恐怖了!连跟上帝打赌你都敢?」
「我就敢!」她激烈嚷著。如果梦不能成真,爱不了他一生,她绝不和上帝善罢甘休!
「好,你一定敢。你可不可以别再吊我胃口,想好要怎么敲诈我了吗?」
居然把人家的真心话当成敲诈!千晶有些受伤地噘著小嘴。「没关系,我说得出做得到,所以呢……我一定要跟著你参加每一个希望团。」
他一口否决,「不好!这样的工作太辛苦了,再说,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带著他一起来啊!让孩子从小见识到一个有爱的人间没有什么不好啊!还说你是我和宝宝的守护星,守护星可以自己世界各地到处跑吗?」
他拧著眉头不说话了。
「不喜欢和我当连体婴啊?」她轻轻挨进他怀中,蹭著他的胸口。
「是很不妥当。」
「好吧!你想去就去,我和宝宝会自己想办法。」但是,聪明人就别把裴千晶的决心等闲视之。她在心里偷偷加了一句。
千晶越来越发觉她能掌握和他打交道的秘诀了。
他摇头的时候不逼他点头,但她很肯定他们连体婴是当定了。一个拥有日本武士道精神的男人,把责任然诺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他能跑得多远?
只怕他真想远行时不把她扎绑在裤腰带上就谢天谢地了!她忍不住轻轻嘀咕一声,「男人真是矛盾呢!」
男人又怎么碍著天才晶的眼了?他随便拾起一口前人口水,「一句千古名言你难道没听过……男人如果不矛盾就不会爱上女人!」
咚咚咚!千晶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是在示爱吗?「你是说……」
「我是说……你没有问题了吧?」
哦!扇睫垂下,满心失望。决定自己未来生命走向的重大时刻,居然少了点浪漫的气氛……好不甘心呢!
不行!山不来就我,我自己来罗!她俏皮勾勾唇道:「对你宽宏大量一些,本小姐自动减略前面七万八千个,只剩最後一个了啦!」
还好!他还以为两个人要谈到日落还没有结果呢!「我也会很宽大的应允。」
她羞答答的嘟高小粉唇。「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接受同居请求的女人可不可以要求一个吻?」
他一怔。她最後的条件是一个吻?
发亮的眸光落向这一副为他深深渴望的嫣红唇办,他也恶作剧地撇撇唇,「不可以!」
「不可以?」羞答答的人儿就要变脸了。
他伸手箍住她的後脑勺,下一秒朝她压上来,热切的吻上她,不是一个吻,是数不清的缠绵深吻。
千晶晕头转向了,痴痴的傻问著,「你……有些喜欢我吧?」即使早知答案是肯定的,但她就是想听他说一些些啊!
他不擅长诉衷情,他只会以行动表示,一直吻她,想把她吻进他自闭又孤独而沉沉痛楚著的心里面。
就像是走在钢索上面的人,无法预测哪时会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他无法对她说出永恒的誓言,只有在拥吻暂歇之时,将她抱过来搁在怀中怜爱著,让她的额头抵著他的心口。
他醇哑又压抑的声符飘来,「我的手,很想握住你生命中的每一滴心疼,轻轻的把它们揉化开……」
「每天吻我,我就不会心疼……」她的唇轻轻的印上他的心坎,是最情深的告白……真好,可以无尽取用他魅惑人的气息了……
这就是他们的「同居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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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时三千五百公克的小壮丁,取名为泷泽澈。他的台湾护照上登记的名字叫做裴澈,那是随著母姓的缘故。
泷泽澈或者裴澈也好,他的家人一致同意他的小名为小澈。
小澈儿满六个月了,今天他随著父母搬入刚落成的新家,一幢两层楼花木扶疏的洋房。
他的父母在婴儿床边哄了好久,拍了半天,安眠歌唱到喉咙都快沙哑了,好动小子总算唇角含著口水,胖呼呼的小手捏著小被角,合上眼皮睡著了。
「呼!他好难哄。」泷泽博彦亲了儿子一下,朝天花板翻了翻白眼。
「啧!他跟你一样的固执。」千晶也亲了儿子一下,对他翻了翻白眼。
他注视著她晶光闪闪的黑眸,「千晶,你话中有话喔!」捏捏她粉嫩嫩的苹果颊,他轻手轻脚将她带离育婴房。
小手被握在她口中很固执的男人温热的大掌中,她今晚准备打破这个男人的执拗防线。可不是,她随著他在他父母家中分房「同居」了大半年,他竟然能对她无动於衷?
好吧!她承认最开始那一个月她是个大肚婆,根本不会想让他看见她像葫芦一样圆圆丑丑的身体。接下来那个月她生了小澈要坐月子,他应该也是很体谅她的身体状况,所以也没想亲热的表示。
可是接下来的四个月呢?他还是没有亲热的举动……这对她的自尊来说可是很严重的伤害了!
难道他偷偷在外头打野食?难道她当初答应的「同居契约」,会是关系清白、无情无欲的那一种?
不对啊!她明明好几次都意识到他火热的眼神看她看得都痴傻了,可是他就是按兵不动。莫非他心结难解,担心再来一颗「婴儿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