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贾如花稳住身子后就急忙蹲到雪儿身边观视它的情形,却见到雪儿倒卧在地痛苦地挣扎嘶叫,而血红的鲜血染红了它的一对前脚,从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看来,它的前脚是折断了。
贾如花骇得苍白著整张脸,惊愣了下,再来的反应便是放声大叫:“来人啊,救命,快来人啊!”
尖叫声引来了马仆,见到雪儿的情形,马仆也吓傻了,其中一位先回神过来,急急跑去找马管事,他是马房管事,也是马儿的大夫。
马管事以最快的速度冲来,在看到地上雪儿的模样时他脸色一沉,忙就卷起衣袖指挥马仆们做事,打开药箱准备医治雪儿。
“雪儿它……它的情形怎么样了?它会不会有事?”
一直在旁静默著不敢说话的贾如花颤抖地开口询问,她心好痛、也好后悔自己的冲动。
“贾小姐,属下只能说会尽力救治,但是结果会如何属下也不能肯定,小姐也受惊!”,请先回房休息吧!”马管事对贾如花说。
“这祸是我闯的,我想帮忙!”贾如花要求。
马管事婉拒了:“贾小姐,这种事你是帮不了的,而你留在这也会影响到属下们工作,您还是离开吧!”
贾如花咬咬唇:“那就请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治好雪儿,拜托你们了,谢谢!”站起身低头快步走开。
心中除了懊悔外,还是无尽的悔恨!她竟然让雪儿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她害了雪儿,是她害了雪儿……继而再想到司空靳知情后会有的反应,贾如花心情更加低落了。
她的快乐日子一向不多,也很难得能拥有一丝的幸福,为何自己还要弄砸它呢?难道她真没过好日子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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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吃点饭吧,您这样忧心忡忡不吃饭也解决不了事情,多少吃一些吧。”诗本看著失神坐在桌前发愣的贾如花劝著。
贾如花摇摇头:“我吃不下。诗本,你再去马厩探探消息,看雪儿的情形如何了?”
“奴婢刚去探过了,马仆的回答就是还在救治中,现在才过了一会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改变的。”诗本回答。
“或许已经包扎好了呢,我不放心,诗本,麻烦你再跑一趟好吗?”贾如花表示。
诗本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好吧,奴婢就再去看看。”忙要出门,但房门一打开,却见到司空靳正要进门。
“见过司空帮主。”诗本忙行礼。
司空靳没回应,直接就走人房里。
听到司空靳来了,贾如花马上起身迎上:“你来
……”
司空靳直接打断她的话,怒问:“你到底对雪儿做了什么?竟将它伤成这样?”
“我……我骑它跳……高栏……”贾如花满脸愧疚地回答。
“跳高栏!天杀的!你才刚学会骑马而已,你竟然就要驾御雪儿跳高栏!你……你知道你这种做法不啻是等于直接拿刀杀它一样,你以为这是很好玩的事吗?”
司空靳脸色铁青看著贾如花。
贾如花忙道歉:“对不起,我是一时兴起看到旁边有高栏,就想骑著雪儿试试,我不晓得雪儿会跳不过摔成这样,我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我不是有心的,对不起……”
“不是雪儿跳不过,而是在马背上的你根本就不懂跨栏的秘诀,那是要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才能达成的高难度动作,根本不是你这初学者可以做得到的!而你却因为好奇而拿雪儿来当试验,只为了你的一时兴起,你可有想到这会害死它吗?”司空靳气忿地指责她。
这话让贾如花脸色苍白了,惊愕地睁大眼:“害死雪儿?怎么可能?它不是只受了伤,怎……怎会死呢?”
司空靳冷然回答:“一双断了腿的马,连走路都不行了,你想它还有活在世上的资格吗?对马儿而言那比死还痛苦,死亡反倒是结束它的折磨!”
“啊……”贾如花面色惨然,呆呆地立在当场无法反应。她……竟然害死了雪儿!
见到爱驹的惨状令司空靳怒火难平,让他一改平时待贾如花温柔疼爱的态度,严厉下令:“这几天我要你留在房里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你骑马,也不准你再入马场一步!”交代完后,一甩手他大步地离开。
贾如花想叫住他,但又不知道可以对他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著满身怒火的他离开。她能了解他的忿怒,因为雪儿真是美丽聪明又珍贵的一匹宝马,竟然活生生地折损在她手里,别说司空靳会发脾气,连她自己都很难原谅自己!
唉,深深地叹口大气!
这一晚,贾如花就在满心的后悔中度过,只是她没想到,后面却还有更大的打击在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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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贾如花真的就很听话地在房里闭门思过,心中挥不去的浓浓愧疚感掩盖了一切,让她也忘了自己用尽心思想逃走的念头,只希望司空靳早日气消,不再记恨她害死雪儿的事。
只是她不想去染风尘,风尘却是自己找上了她。
贾如花坐在窗旁,努力做著手中的女红打发时间,因为待在房里实在没什么事可以做。之前她天天都动脑筋想逃走、忙著和司空靳周旋,哪会感到无聊?就算真没事做,去找司空靳,他也会变出许多有趣的事来不让她没事做,像是和她下棋、两人比试轻功,或是带她去码头看船,还有就是骑马玩……想到骑马,她的脸色又黯然下来。总之以前只会让她觉得时间不够用而已,而如今她却被限制在房里反省,司空靳又因为生气不来看她,两相比较之下,真是天壤之别了!
但做错事的人是自己,她也没话说,只好乖乖地做女红。
门突然被推开,诗本急喘喘地跑进来:“不好了!小姐,不……不好了……”
贾如花放下手中的针线看著婢女。“诗本,你怎跑得这么急,又发生什么大事了?”
诗本抚著胸口边喘气边叫:“小姐,不……不好了,船……沉了,胜利号……沈……沉船了!”
贾如花脸色一变:“胜利号沉船了?你是从哪听来的消息?谁说的?”
诗本仰脸猛吸几口大气和缓气息再回答:“现在帮里上下都在谈论这件事,据说胜利号驶往泾河时突然遇上大风雨,结果在差不多时间在那里的船只都平安渡过风雨,只有胜利号失去了消息,传言已经沉没在江里了,少帮主也已出发前往处理这件事了!”
“怎会发生这样的事呢?”贾如花很惊讶,那次司空靳带著她认识船的内部结构时,那艘船就是胜利号,它不但比一般的船来得宽且长,船身更是大了两倍有余,而且更加坚固结实。她也参加了胜利号的下水典礼,看著它昂扬地离开船坞,实在无法相信它会以沉船作结束,这是它的首次航行啊!
“小姐,这件事已经很重大了,但还有一事更严重,而且是和小姐您有关的!”诗本再提起。
“什么事?”贾如花忙问。
诗本却变得有些扭捏,话也说得吞吞吐吐起来:“是……是……那件事是……哎呀……您教奴婢怎么说嘛!”
“就老实说啊,有事就尽管说,别拖拖拉拉的!”又和她有关?贾如花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诗本抿了下唇,小声地慢慢说出:“帮里传言……小姐在胜利号未完工之前就上船玩耍,已经是违反了习俗会招来不吉利,再加上小姐的命……命格大凶,才会导致发生沉船这么严重的事,然后……大家又将帮主的爱驹雪儿因小姐跌断脚的事联想在一起,更加证明小姐是不祥之人,让不幸的事接连出现在江海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