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谓的独立只是她所想像出来的假象,一直以来她所有的顺利,全是巩维枢在暗中帮忙所导致。
「所以……你知道我在哪里,但是你没有去找我。」
巩维枢只是夹了口菜放进她碗里,催著她吃饭。
「你说你想一个人不是吗?」
「可是你还是派了老嬉皮去找我。」
「因为学习的过程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帮助,你需要明灯引领你前进。」他说著说著还看了那盏明灯一眼,关比诚也回他一笑,不过望向允恬的时候,却见到她眼里有著强烈的质疑。
「这个明灯有出卖我吗?」老嬉皮到底有没有把她的心情告诉巩维枢,这才是她想知道的!
「你放心……不该说的我一字都没说。」老嬉皮扒了口饭,一副很心安理得的模样。
「你怎么会这样瞒我?你回台湾多久了?」
允恬气的是那天老嬉皮还破例向朋友借了辆烂车,送她到机场去,她还泪洒机场向他道别,哪知道……这一切全是骗局!
「我搭你的下一班飞机回来的。」
「你……」允恬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原来他早就预定好要回台湾,难怪她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回台湾,巩维枢怎么会知道?原来都是他一路在跟监。
「我太想你了嘛!再说我也很想回台湾看看。」
「学位都修完了不回台湾,难道还要继续待在那里吗?」巩维枢加了一句。
「你还顺便修学位?」允恬更加不敢置信。
「我总不能天天都躺在路边啊!闻著也是闲著……」关比诚解释著,表情仿佛就写著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我回台湾以後你是不是也跟著我?」
「没啊……我实在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所以我就叫阿BEN去——」
「阿BEN!」没想到阿BEN那个懦弱的大学生也是假的?
「他伪装得不赖吧?」关比诚颇为得意的说道,「他现在可是我的接班人,尤其是伪装这一项,他做得特好!」
允恬睁大了眼,看了看关比诚,又看了看巩维枢……这群人,他们究竟是怎么搞的?竟然可以在她身边埋伏五年不让她发现。
「先吃饭,要叙旧等一下再说。」
哪知道巩维枢一点也不认为这有什么,还劝她多吃点。
气死人了!允恬多扒了口饭进嘴里,好,等她把饭吃完,除了叙叙旧以外……老嬉皮,咱们走著瞧吧!
第十章
她用了两记狠拳加上几十次的猛力摇晃,才跟老嬉皮把旧给叙完。
可是老嬉皮却死都不透露半点口风,摆明了他是巩维枢那边的人,而他们当初在纽约的交情仿佛都是屁!可恶……
「你究竟有没有跟维枢说我那时的情况?」
「哪方面的情况?你情况都还不错啊!」关比诚佯装听不懂。
「就是……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些。」这教她怎么启齿?
「哪些?」
「我哭的时候说的那些。」
「小姐,你一天到晚都在哭耶!」回想起在纽约的那五年,每一次她来找自己总是泪眼汪汪的,话说不到五分钟就开始溃堤。
「那……你有跟他说过我哭的事吗?」
关比诚假装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後撂下一句,「我忘了!」
「老嬉皮!」想气死她啊!
「哎哟……你们小两口的事情别问我啦!我才不介入人家的感情事件咧!」关比诚挥挥手,一副想逃之天天的模样。
「你别走!我话还没说完——」
她还想拉著关比诚问个仔细,没问清楚她怎么安得下心来住在这里天天和维枢面对面?
「我还有事啦!」关比诚极力的想挣脱,还好救世主出现在她房里,暂时解决了他的困境。「维枢,你来得正好,快点帮我把她拉开,我还有活儿要干!」
见著巩维枢进门,允恬即使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放手让关比诚开溜,但是就剩下两人待在房里,情况也很尴尬,尤其她根本不知道关比诚是不是出卖过自己。
「你还不睡吗?」巩维枢问。
「好……我要睡了。」话才一说完,她转了个身,看见那扇大窗,即使玻璃已经重新装上,窗帘也已经拉起来,但她还是觉得很不安。「我可不可以不要睡这里?」
「我没有要你睡这里。」他开口,握住她的手,摆明只是进房来找她回去而已。「比诚会和其他人待在这房里,假装有人在这儿,等这个事件结束之後,我会再找人来重新装修那个房间。」
一边说,他一边将她带回自己的卧房去。
允恬只觉得自己有些腿软,这是他的房间啊!回到这栋别墅之後,他们已经连续两晚都同床共枕,甚至昨晚他们还……
一将门锁上,巩维枢便迫不及待的将熟悉的亲吻落在她的肩头,像在呼应她脑子里的想法,试著将她带回昨晚的旖旎情境当中。
「维枢……」她困难的开口。
「嗯?」他一面吻著她圆润的肩头,一面将她抱向大床。
允恬才一躺上床,身上便多了另一具身子压制著自己。
「你不恨我吗?」
为什么他还要对她这么温柔?他早该恨透了她,她做了那么多愚蠢的事,还老是对他恶言相向,为什么他还要对她这么好?
「我们已经浪费了五年,难道还要继续恨来恨去吗?」他没有停下手边的动作,持续解开她的衣物。
「我很抱歉。」即使已经说过对不起,但是每当巩维枢这么亲吻自己,她总觉得自己真的很糟。
「你是因为抱歉才让我碰你?」他停下动作,看著怀里的人。
「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连维枢的密码都猜不出来,只认为自己根本就承受不起他的爱。
「你可以什么都别说。」
他用吻盖去了她所有的话语,用爱让她忘了那些根本开不了口的话语,他要的只是她完整的回来,而不是成天对他诉说她的歉意。或许他曾一度埋怨她的离去,但是他不认为允恬活在这世界上就该只和自己在一起,她该去看看外头的世界是什么模样,五年的时间是他许可的,那他还有什么好抱怨?
他只要她回来而已,而且是全心全意的想留在他身边。
该是属於两人的欢愉,她多尽了些力,轻启唇办接受他的吻,甚至轻柔的回应,像是了解了他的意思,也可能是想多补偿一些,她不想再只当个被爱的人,这多年来抱著自己的男子才是最该被爱的。
当两人一起从云端坠下,沉进暖和的被窝当中,她恢复神智的同时,才开始认清自己在这五年当中失去过什么。
也许维枢说得没错,当年的她的确太过年轻,不懂这世界上有什么是最值得她珍惜的,甚至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什么是她所要追求的,所以他认为将自己留在身边是件可惜的事,在放开她的同时,也希望她去找寻她所缺乏的体验和经历。
然而离开他五年,再次重返他身边,允恬才知道这五年来,她找的东西叫真爱……而这份真爱一直待在台湾等她回来。
这究竟是场试炼?还是场玩笑?
她竟然放弃这么美好的关系而离去……难道这世上还有比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事吗?
「你在想什么?」
看她睁著一双大眼望著天花板,他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允恬收回视线,对他摇摇头,然後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像只小猫似的伸手抱住他的腰,就像过去一样。
像是了解她的心思似的,他将她搂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