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
一句话被压在身上的人说了出来。
叶屋睁开了眼睛。
闪闪的眼睛里不由自主的有了水光……和知想放声笑话他,却只会一头又埋下去又啃了一口那颤抖跃动的颈子……叶屋的体温很高,似乎低低发烧般毛孔收缩,显得肌肤紧绷光滑,肌肉的线条么……的确是男人!不过纤细的过分,不见阳光的苍白,而脸上的神色就如同幽灵被人逮获的仓惶失措——吸引人的,不可否认的吸引人的,肉欲的吸引。
——不知道他的兴奋是什么样子?
他会怎样满足蝶那样艳丽的女人?不常运动的腰肢,突现的胯骨,武者发达肌肉少许萎缩后的纤长大腿,成熟男子的那里…………和知将他的腿举向上方,自如的审视着。
叶屋羞耻的忍耐着。和知已经注意过这里没有任何一种可以攻击人的东西。叶屋身下是柔软的毡毯,没有可以砸一下人的枕头,吊在船篷顶上的风灯,什么也没有的空间,脱下的衣物也被他远远的扔开……就算他忍耐不住,和知也有把握用强力侵犯他。
啊啊!我在说什么!不过是要羞辱一下他们两个而已!我怎么会真为了他的身体?!一个“老”男人!
天完全的黑下来。
好不容易进入的和知知道叶屋的身体在极力的反抗。他痛的抓紧了头上方船帮。身体内部在拼命的拒绝、拒绝、拒绝……疼死我了!和知也痛的要失去耐性了……
“松开!”用力的压住了他蜷起痉挛的纤长双腿,然后用全身的力气压向他身体——猛力推动的同时,火热的感触一下子包裹上来……
“啊——!”叶屋的脸猛的向后一仰,那一声再也忍耐不住的嘶叫是他忍耐的极限,崩溃了……没有愉快的感觉,仿佛象以前受过的重伤,反复的被搅动的伤口,想吐,好想吐……
和知也不觉有什么特别的……除了他那摇晃着的苍白的脸,摇摇晃晃的眼睛里的痛苦,征服着的吧!也……嗯!果然是没有任何涉足的新鲜地!努力的想让他也看着上方,看着我看着我……清澈的眸子,痛楚的颜色鲜明的让人心悸…………
没有毛巾,和知一把就将自己白色内袍撕下一块。鲜红的血,叶屋厌恶的不想回头看。他闭着的眼睛一直都不想睁开的样子。和知突然也很没有味,静静的躺在了他身边,听着外面的雨不停打着船篷的声音,叶屋轻微的起伏让和知知道他仍然是痛的,很痛的……也许更是恨的发痛……
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
“喂!”
叶屋没有回头,也没出声。
和知只有再度叫他:“哎……叶屋!”
也许是没想到他很这样叫自己,叶屋疲惫不堪的动了动肩头。
“你……多大了?”
过了许久。久的让和知有他此生都不会理睬我的觉悟时——
“29。”
清澈无变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仿佛又回到了暗淡的那个他。
“啊,那比我大3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白痴一般的激动,和知知道自己的声音比平时要高上一倍半。
又是沉默。
然后叶屋就突然坐起来了——
“你以后就给我好好守你的诺言!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如果你再到我面前来……我就杀了你!”
——不是说说而已,叶屋轻轻抖动的肩膀和如刻的侧面,认真的,饱具威胁感的……
和知咬了咬唇,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有点后悔……
——就这么要了他,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只记得,他的眼泪……
晶莹的,浮出痛苦之色的透明水样东西。
还有……
——无边无际的悔意。
6
“我回来了。”
用这一句话把蝶所有的担心急躁安抚了一下,叶屋已经觉得无法支撑。
已经是早上,蝶在这座城里跑了一夜,她担心、忧虑、害怕……一件事——“是寺田的人来了吗?”
——不知道如何向她说……
——就算死……也不想让她知道那种屈辱的事情!
简短的点了一下头,叶屋躺下了,苍白的脸,疲惫不堪的闭上了眼睛:“……说服他们……要时间……让你担心了……”
“那怎么会一夜!你到底是……”蝶急躁的说道:“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你说了什么?”
“蝶……”静静的吸一口气,叶屋坐起身来,微笑着摸一下她的颊:冰冷的泪痕,把她拥入怀中,听她哭出的担忧:“没事的,蝶,没事的……真的,我回来了……”
抚着她没化任何妆的脸儿,叶屋再一次的微笑着:“蝶,我饿了。”
“我马上就出去买!还是你想吃我做的难吃东西?”蝶也抹着泪笑了。
“很想吃天满桥那家的包子和鱼粥。”说了个挺远的地方。
蝶马上站起来:“我这就去!”披上一件外衣就要出门的她又跑回来,拿出了一包点心:“肯定时间长!先吃掉它!”
“好。”
痛…………
痛到快要支持不住。
在走到浴室的一点路上,一直扶着板壁。
眩晕感袭来。发烧了。
——最讨厌发烧!
泡在热水中感觉了一下受过严重伤的内脏,呼吸的过分灼烫说明了脆弱器官的不适。还好不严重。身体上的痕迹也不是很多。和知还算有点分寸……
——我在想什么?!
我怎么能放过他般说这种话?!
可是,
好不容易和蝶定下来了,要厮守一辈子了,我们难道再一次的走?再一次的漂泊?
他也无非想伤害我么!
我折了他身为男人的面子了……
算了,
算了。
没有力气去争斗了。
我是懦弱的……
我只想,和蝶一起过下半辈子,我想和她相守,我想和她过这有记忆的下半生。
有了她,我已满足。
所以已经不想去争什么。
蝶没有怀疑什么。他的身体不好,一般来说几天不做爱是很平常的事情。等身体上的痕迹和伤痛好了后他才若无其事的抱蝶。因为一直没有其他的风吹草动,蝶也终于放下心来。
如果日子就这么过,也是一种幸福。
7
和知应该在4月就去江户的。但他的正妻突然的怀孕,全家上下忙乱不堪,给世子写了信告假半年。和知正妻堇姬的第一个孩子即将在10月出生。她是京城高官的千金,个性不过也温婉平和,向来不为和知的妾室动气。她看重的是和知的将来:总有一天,藩主夫人这个位子会是她的。
为此,她和身边的人都非常看重第一个孩子。
如果是男孩,那就更好了。
忙碌的几乎忘记了那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也许吧?
和知并没有特意叫人去看着他们。
也许他们已经远离了我的城。
也是入睡前突然的会想一想他,想到了蝶,想到了他。他们也会过的很幸福吧?
不应该去再打扰他们才对吧?
沉淀的心情,波澜不惊。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时候会那样的执着于他,弄的自己难受他也痛苦,没尝到什么快感只是痛楚。叶屋身体上的痛和自己心上的恶心。那真是不愉快的体验……
于是,重阳节到了。
在北方来说,重阳是很重要的节日。
高知的传统是在重阳举行盛大的芋灯节。
高高的杆子上穿着十数个白色的扁圆芋灯,有的是纯白色的,有的是画上图案的,在游行的队伍中,一个汉子扛的灯架就有五丈高,可以晃动着二、三十盏灯,热闹的队伍,熙熙攘攘的人群——高知的芋灯节是北海道秋天的四大节之一,每年都有人从各地来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