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打哈欠的时候要用手掩着嘴,否则教人见了就太失礼了。」虽然皱着眉,兰嬷嬷的口气却是非常温和。
这是什么情形?她老人家不是应该勃然大怒吗?寒柳月怔怔的眨着眼睛。
「我们卫家堡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很有教养,妳若想成为这儿的一分子,就得改一改那些粗鲁不好的举止。」
白眼一翻,她喃喃自语,「我又不会在这儿待一辈子。」
「妳在嘀咕什么?」
「没有、没有,兰嬷嬷,我老实告诉妳,我刚刚偷懒跑去睡觉。」兰嬷嬷一定不知道她躲到假山干什么事,她就好心向她老人家坦白。
「姑娘家不要太贪睡了,这会被人家笑话。」
「兰嬷嬷,妳不生气吗?」她还是不死心。
「妳以为我没事就爱生气吗?」
「这会儿有事啊!」
「妳就那么喜欢看我生气吗?」
「当然不喜欢,我可不希望妳气坏身子。」
闻言,兰嬷嬷心头暖呼呼的。没想到这丫头挺善良的!
「好了、好了,不喜欢还唠叨个没完没了,姑娘家不要成天张嘴巴吱吱喳喳,男人见了会不喜欢。」
「我就是这个样子,改不了!」
「改不了也得改,我会好好教导妳,妳用心学着就一定可以成为有教养的千金小姐。」
「兰嬷嬷,我是来这儿当丫头挣钱,不是来这儿学教养当千金小姐的。」她实在不忍破坏她老人家的期许,可事实如此。
「不管是丫头还是千金小姐,姑娘家就应该有姑娘家的样子。」
她放弃了,她老人家不知道哪儿出了差错,还是别浪费自个儿的口水。
「兰嬷嬷,我不跟妳说了,我要干活了。」
「我话还没说完……」
「我不想听了,我就喜欢当野丫头,不想当什么千金小姐,那很累人!」寒柳月干脆摀住耳朵表明立场。
「我真不懂,少主怎么会看上妳这个丫头?」
「什么?」瞪着兰嬷嬷,寒柳月相信自个儿一定听错了。
这会儿方才意识到自个儿的多嘴,兰嬷嬷慌忙的摇头,「没事、没事!」
「我是问妳……」
「妳赶紧干活,我去看看其它的丫头有没有偷懒。」
看着仓皇离去的兰嬷嬷,她困惑的皱起眉头。奇怪,怎么连兰嬷嬷都变了个人,虽然还是满口的礼教规矩,却是严而不厉,这……不懂,她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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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一爬上树梢,寒柳月便兴高采烈的打开房门准备前去静幽小筑。
「这么晚了,妳上哪儿去?」
她惊吓的瞪着站在门外的卫楚风,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阴沉可怕,她不由得作贼心虚的往后一退,「我……我睡不着,想出去散散步。」
「好巧,我正因为辗转难眠,便乘着月色散步至此,瞧妳房里还点着灯,我想或许妳愿意陪我一起共赏这良辰美景,妳就出现了。」
「真的好巧。」
「这该说我们心有灵犀,妳说是吗?」
僵硬的点着头,寒柳月急得手脚发冷,不知道是出于心虚还是直觉,她总觉得他来意不善。
「嗯……我想,我还是早一点就寝好了,要不然明儿个五更之前起不来,我就没早膳可吃了。」
伸手阻止她关门,他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的走进房内,并顺手带上房门,虽然表面上他保住平日的冷然,却让人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怒火正在燃烧。
「你有事吗?」
「妳好象急着赶我离开?」
「没、没这回事。」
「难道我错了,妳不是赶着去静幽小筑赴约?」
「什……什么?静幽小筑?那不是禁地吗?」她不安的节节后退,却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妳还记得那儿是禁地,想必不会忘了擅闯禁地的后果。」
「什么后果?」她怎么不记得他说过?
「关入地牢三天三夜不准吃喝。」
「不会吧!」这下子终于慌了,她害怕的吞了口口水。
「妳承认了是吗?」
「承认……承认什么?」
「妳去了静幽小筑。」
「我……没有啊!」
脸色一沉,他的口气转为凌厉,「妳可以选择说出实情,我将既往不咎,妳也可以坚持否认,妳将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我承认就是了。」身子微微颤抖,她楚楚可怜的瞅着他,彷佛她是受他「屈打成招」。
「为何不顾我的警告闯进那儿?」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老老实实的道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差没坦白说出此事虽是阴错阳差,却是顺了她的心。
「以后妳不准再踏进那儿一步。」
皱着眉,她忍不住早巳蠢蠢欲动的好奇心,「真的好奇怪,那儿又不是什么阴阳怪气的地方,为何不能去?」
「妳不必知道原因。」
「那儿一定藏了天大的秘密。」
「那儿不管有什么都与妳无关。」
噘起小嘴,她存心闹别扭,「你不给我足够的理由,我也不答应你。」
「妳刚刚还记得,怎么这会儿就忘了那儿是卫家堡的禁地?」
瞪着他,她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可是一个转眼,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开了嘴,「你没当场抓到我,就不能治我的罪。」
「说得好,可惜妳似乎忘了,这儿的一切都在我的手掌心,妳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我的双眼。」
「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冽眼神顿时变得柔情似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粉颊,「我不愿意把妳当成犯人,我希望妳能够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犯人?你想把我关起来是吗?」
「别再踏进静幽小筑,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为何静幽小筑是卫家堡的禁地?」
「这事妳管不了,妳还是别知道的好。」
「我就是爱管闲事,你知道住在那儿的人很可怜、很孤独吗?」
「我从不管别人的事。」
「他和你一样姓卫。」
「我知道谁住在那儿。」
「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目光再度严厉,他一句话也不说的看着她。
瑟缩了一下,她却不怕死活的接着说:「你若不喜欢我多管闲事,你可以把我辞退,我不当卫家堡的丫头,不就什么也管下着了吗?」
猛然将她搂进怀里,他低头封住她的嘴,她惊吓的朱唇轻启,他的舌头顺势滑入她口中,急切的攫取她甜美的蜜津,他的吻透着极度的不安,燃烧着强烈的占有欲,他不准她有离开这儿的念头。
脑子一片空白,她感觉到那股惊涛骇浪的渴望,她的身体为这种陌生的冲击颤抖,她好害怕,害怕这个饥渴的他,更害怕这个不想挣脱的自己。
直至两人快窒息,他终于冷静下来的放开她,唯有沙哑的声音泄漏他未平复的激情,「妳听清楚,我不会让妳离开这儿。」
她还急促的喘着气,完全说不出话来。
「别试着反抗我,妳跑不掉的。」倾身蜻蜒点水的吻了一下她的唇瓣,这是他的宣誓,他随即转身离开她的房间。
怔怔的抚着红肿的嘴唇,她的心好慌好乱好迷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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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子她寒柳月一定是一只缩头乌龟,遇到难题就只会想到落荒而逃,实在是太没出息了,可是那又如何?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继续在这儿待下去,她会万劫下复,虽然她猜不透他安了什么心眼,不过,她还不至于笨到看不出来他对自个儿有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