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给他来——咳,我是说……舒服?”光荣放轻了手劲,雨手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想也没想就凑向前贴在他耳边说,一点都没发觉自己这个举动有多挑逗。
如果他再敏感一点,就察觉得到上官净月的耳朵瞬间胀红了。
“恩……”上官只能轻应了声,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此时骤乱的呼吸。
“嘿嘿,很舒服哦?”
“恩……”上官净月只好闭上眼,调整乱了的心跳。
就是现在!光荣一手压在他肩头上,一手弯起食指和中指,二话不说,就朝他的颈项狠狠捏了下去。
“噢!”猛然刺入筋骨的痛,让上官净月当场痛呼了声。
“放轻松放轻松!你是男人吧?这一点点的痛难道不能忍吗?”哦呵呵~~~这种感觉,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哼!”他是故意的,肯定是!
“唉呦!好严重哦,都变紫色的啦!啧啧……”
“那你还一直捏同一个地方!”上官咬牙切齿地低吼。
“这样痧毒才散得快呀!夭寿哦~~~~刻怜哦~~~”光荣一边使劲地捏,嘴巴一边碎碎念个没完,语气中完全听不出任何同情,反而充满了幸灾乐祸。
他受够了!上官净月几乎是跳起来的,蓦地回过头,瞪著来不及收回笑意的光荣。光荣赶紧缩回手,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呆望著他。
“你抓得很高兴嘛?”
“呃……”嘴角抽了两下。“还好啦,接下来你就会舒服了。”
“我现在就要你让我舒服如何?”
大手一撑,上官净月向前一倾,光荣不得不往后仰躺在沙发上,瞠目结舌地看著他。
“你你你……啥啥啥……啥意思?”你一定要把我压在你下面吗?这姿势很难看耶!
“意思就是……”看著那双惊愕的澄亮双眼,上官净月到口的话硬生生梗在喉中。
不要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看著我,不要装作你真的什么都不懂,都是你一再地引诱我,我才会被你逼到失去冷静……
光荣的眼眨都不敢眨一下,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上官现在的表情,宛如饿了三个月的老虎意图染指清纯可口的小嫩羊那样饥渴。他可是好心帮他抓痧耶,该不会这样就恼羞成怒了吧?
上官净月突然挺起身。光荣身上的庞大压力骤然消失,让他大大松了口气,却又看见上官起身跳下沙发,甩甩头,离开客厅大步往楼上走去,留下还躺在沙发、上、一脸错愕的光荣。
现在是什么情形?
光荣溜下沙发,看向旋转楼梯的上方。上官早不见了身影,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不是不知道他反覆无常的古怪脾气,但是他也未免太奇怪了吧!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这样叫人家怎么跟他相处啦!
光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不知怎地,他就是生气,气上官老是话不说清楚,只会跟自己生气,然后又不让自己知道他到底在生什么气,最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真气死人了!为什么自己的情绪就是会被他牵著走,完全控制不了?!
气死了气死了!
气归气,不过……没把痧刮出来会更难过耶!
上官这家伙虽然讨厌,但是他也不是对我不好,至少每一餐都把我喂得饱饱的。光荣一愣,抱头低吼,整个人又倒卧在沙发里。
吴光荣!你这个没骨气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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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著上半身、右肩上一片紫黑瘀青、摊平了手臂趴在床上动也不动的上官净月,确定自己不但中暑,而且还中蛊了!
光荣毫不做作的自然笑容,像盛夏的阳光一样热情灿烂,让他目眩;光荣的蠢样那么可爱、那么逗趣,一点一滴占满他的心,让他变得歇斯底里,这不是中了光荣所下的蛊是什么?
他发现自己的克制已到达一个极限,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产生占有对方的欲望,这是过去他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他从以前就知道自己只对男人有兴趣,却不知道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地深刻。
情绪会失控,思绪都跟著对方飘,就算他再冷静再骄傲,他的目光就是无法不跟著光荣,所以他只好故意不理他,刻意地逃避他,因为他不知道光荣是不是……
所以他其实会不安、会害怕,害怕光荣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意图之后会吓跑。他回来台湾的任务是要将光荣教导成一个优雅的绅士,然后将他带回英国,怎么能任务还没完成就将人吓跑了呢?不!
所以他必须忍,他必须冷酷,他必须在每一次快失控的时候,努力拉回自己的理智,然后狠心漠视光荣的无措,假装没注意到光荣的单纯与热情。
可是一次又一次地,他越靠近光荣就觉得他越可爱,越了解光荣就越觉得他讨人喜欢。他明明就讨厌不修边幅的人,讨厌没大脑没气质的人,可是偏偏喜欢上光荣这个不修边幅又没大脑没气质的人,而且好喜欢,喜欢得超过自己想像……
砰!
这么粗鲁的踹门声,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光荣。
上官净月却没有抬起头来,给他一记警告的眼神或是一句警告的言语。此时的他完全不想面对光荣,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光荣最好是不要再轻举妄动,否则……他大概只能躲到浴室去冲冷水了!
但,他忘了光荣是从来不会看人脸色的。
光荣一脸壮士断腕的凝重表情,跨大步走近床沿,瞪著趴在床上不动声色的上官,强自镇定胸口莫名鼓动的心绪,然后一鼓作气跳上床,双脚一跨,坐在上官的腰上。就在上官惊讶于他的举动,微微仰起脑袋时,光荣又将他的头压回枕头里,
一脸不情愿地低吼:“不要动!”
松开了手,光荣开始在他的后脑袋上按摩。尽管非常不甘愿,但他的脚就是不听使唤地走上楼来踹门,他的手更是无法控制地想帮他抓龙,他的脸也是莫名其妙地胀红个不停,但这种种的不情不愿,都无法压过心里那份更让他理不透的骚动
为什么我就是不能不管他死活?不过是中暑而已!
整张脸被压进枕头的上官净月要抬头,光荣又粗鲁地把他压下去。
“叫你不要动!”
上官净月侧过脸,因缺氧而红了整张俊脸,拧眉低吼了声:“我会窒息。”
“哦!”光荣这才稍稍松手,依然红著脸叫道:“那你还是不要乱动啊!”
你坐在我的腰上,我怎动得了?上官净月侧著脸枕在柔软的白色枕头上,很想瞪他,但是看不到他的脸。这就是所谓的虎落平阳被犬欺吗?
“唔……”才想著,熟悉的刺痛感立刻从左肩蔓延开来,痛得上官一咬牙,差点腰杆一挺就把光荣给摔下床去。
“忍著点!抓完就舒服了。”光荣话一顿,抓捏的手指也跟著一停,随即满脸通红地在心底咆哮:靠靠靠!我这是什么口气啊!
那像是不舍,更像是心疼、撒娇的话语,窜入上官净月的耳里,立即化解了肩上的疼痛,只觉得心头灌入了一阵甜……他忍不住微笑了。就算很痛,也觉得很值得……
光荣不敢再开口了,一手扶著他的肩一手使劲地帮他抓痧。他克制不了脸上的高温,只好安慰自己是因为暑气过于燥热,但窗外的山色夜景看起来如此沁凉,屋内的空调温度适宜,他到底该怎么解释自己面对上官时,总是面红耳赤、心脏乱乱跳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