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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该是这样的!二哥,别忘了,你已经有了江如幽,花藜已成为过去式。」卫少阳非常不爽,差那么一点二哥就要和江如幽订婚了,花藜何必再跳出来搅局?他有义务提醒二哥江如幽的存在。

  卫少商冷冷一笑。「她真的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吗?」他只是忘了她的存在,当记忆恢复时,对她的爱是未曾消失的。

  「当然。」卫少阳的口吻十分坚定。

  卫少商失望的摇头。「少阳,你未免将事情看得太过简单。」



  「我不管事情有多复杂,我认为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卫少阳豁出去了,不管他的态度是否会让二哥生气、失望,他都会坚持立场。

  「为何要那样对她?」花藜娇娇弱弱,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这么大费周章地将她自他的生命中摒除,不觉得太可笑吗?

  「从前我对她是没太多意见,虽然她的存在造成爸妈的不悦,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可是你知道当年你为何会出车祸吗?」一讲起这事,卫少阳就气愤难平。

  「不是说我要过马路时正好遇上酒醉的驾驶?」卫少商说出他们告诉他的答案。

  「对,可是那天你之所以会出门,就是为了和她约好在火车站见面,假如你不出门、不走那条路,根本就不会被撞得那么严重!要知道,为了她,你差点连命都没了。」卫少阳怒火奔腾的挥动着双臂。

  「为何会约在火车站?」他们要去旅行?



  「因为你准备跟她私奔,怕家里的人会循线找到你们,干脆连车都不开了。」卫少阳恨恨道。

  私奔?!卫少商双眸疲累合上,长叹了口气。

  原来他们的感情这么不被接受,需要以私奔来解决啊!

  当隐藏多年的真相一一浮现,心底的歉疚就愈深;当他照常过着他的生活,努力融入家人时,被抛在火车站之后的她会有多伤心?有多痛苦?

  那是他所无法想象的,对她的不舍迅速满溢。

  「二哥,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你和她都有了自己的生活领域,失去了你,她并没有过得不好,相反的,我还觉得她过得如鱼得水,逍遥得很!她根本就不缺男友,而你的身边也有了江如幽,你和她在一起不也很快乐?她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在卫少阳心底,花藜压根儿配不上二哥,她太爱玩、太爱闹,和属于静态的二哥哪里相称?

  「少阳,你又知道花藜过得很快乐?又知道我也过得很快乐?」卫少商不赞同他的论点,因为表面上的快乐并不是真正的快乐。

  打从他一见到花藜就有种感觉,她是在花钱买快乐、花钱买朋友。先前他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也不觉得快乐与朋友是金钱能买得到的,而今他明白了,她是要让朋友与欢乐的气氛为她驱逐内心的悲伤。

  有了此一认知,他猛然惊觉,原来他是这么了解她,彷佛不管她在想什么,他都可以明了。

  「……」卫少阳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确不知道花藜是否真的快乐。

  当然,她不是他所关注的人,他真正关注的是二哥,因此他不免扪心自问──这些年,二哥真的过得快乐吗?

  不!他不能产生罪恶感,他会这么做全是为了二哥,就算二哥不了解,他也不该自我怀疑。

  「二哥,不管怎样,现在的你的确是和江如幽正在交往,而且你也口头答应要和她订婚了,难道你想辜负江如幽?」卫少阳连忙抬出江如幽来,要他别做负心人。

  「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他和江如幽,以及他和花藜之间的事,目前他尚无定案。

  花藜的事对他的冲击太大,谎言与真实交相出现,他还无法静下来想清楚,对她究竟该怎么办。

  还爱吗?不爱吗?

  「二哥……」卫少阳多想叫他不用再想了,再次忘了花藜吧!这样大家都比较快乐,可是二哥冷漠失望的表情教他开不了口,唯有吞下所有建议。

  卫少商没有理会他,径自往外走去。

  「二哥,你要上哪去?」卫少阳追出问。

  「去找她。」黑夜吞噬了卫少商的身影,只听见他的声音透过风传来。

  卫少阳心一凉,呆愣地站在门口。

  去找她?哪个她?疑问方浮现,卫少阳心底已有了答案。

  推波助澜这么多年,到了关键的时刻却功亏一篑,卫少阳挫败的将梳理有型的黑发扒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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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藜没有死去,苟活着。

  细白的手臂正注射着点滴,她脑筋一片空白,瞪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呆。

  不会痛,不会伤心,不会流泪,不会欢笑,她就像个木偶似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任人摆布。

  她已无力抗拒命运。

  「我真是不敢相信!」花母气冲冲的打开病房门飙进来,瞪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一肚子火正待发泄。

  母亲的出现没有激起花藜半点动静,她仍是瞠大眼凝望着天花板,好似上头有什么精彩的艺术画作供她欣赏。

  「前些天我和妳爸不是才要妳安安分分留在家里?才没几天光景,妳就给我出乱子?!是怎样?把我和妳爸的话当耳边风是吗?」花母双手插腰,顾不得看护在场,直接破口大骂,教训起不知好歹的女儿来。

  花藜闷声不吭,恍若未听闻母亲的教诲,可这影响不了花母教训女儿的决心。

  「简直是丢脸死了,妳可知道我接到消息时人在哪?我正在吴太太家打牌!要知道吴太太的嘴巴特别大,这下可好,有得她到处去宣扬妳的蠢事了!」花母光想到吴太太那副像逮到她小辫子似的嘴脸就火冒三丈!

  吴太太虽然嘴巴大了点,不过她还是喜欢到吴太太家打牌,谁教吴太太牌技太差,不赢吴太太的钱,她哪能睡得安稳?

  「妳知道她怎么说的?哎哟!花太太,妳女儿该不会是不小心药嗑得太多,才被送到医院去吧?」花母在女儿面前模仿吴太太说话的语气。

  气死她了!吴太太铁定是输她太多钱,输不起,才会这样酸她。

  可恶!下回她在牌桌上不让吴太太输得当裤子,她就跟吴太太姓!

  花母气急败坏的抱怨,丝毫惊动不了神游太虚的花藜。

  「妳进医院的事铁定会传开来,看妳怎么跟陈家交代。」一想到早已说定的亲事,花母就一个头两个大。陈家那边可得好好解释一番,免得坏了这门好亲事。

  见女儿沈默不语,花母火大得死命瞪着像个无事人的女儿,像个泼妇般飙高声儿问:「妳是怎样?我跟妳说了这么多,难道妳没半点反省的意思?」

  她气成这样,藜藜居然可以闷不吭声,这算什么?

  可是花藜不回答就是不回答,花母全然奈何不了她。

  「妳啊,别净是替我和妳爸找麻烦,要知道我们是很忙的,没空处理小事。」光想到今天没办法和牌搭子打牌,她就觉得很无趣。她是很想继续留下来打牌,反正藜藜没事,丈夫又请了看护照顾藜藜,这样就够了,可又碍于怕吴太太她们那群人说闲话,她只好悻悻然放下手中的牌,到医院来看藜藜了。

  她觉得气闷地坐在头等病房的沙发上,讲了这么久的话,口倒是有点渴了。

  「喂,妳帮我倒杯茶来吧。」花母见呆愣在一旁的看护,忙使唤看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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