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时只是轻轻地刷过奕然的唇,他的唇,一如初次接触的柔软干爽。他贴着奕然的鼻尖,让 吐息拂过奕然带着淡红色诱人光泽的唇瓣。
奕然双眸紧闭着,奕时的唇距离他太过接近,让他呼吸时会微微碰触着他。奕时这样一个意图未明的举动让奕然心里七上八下的。
奕然想要挣脱他的箝制,却又怕会伤了他的心。其实一个吻也算不了什么,只不过为什么自 己心底会有着不明的悸动?
奕时再度贴上奕然的唇,这回他轻啮着他的唇瓣,弄得奕然被燥热袭击得慌乱不已。“够了,快点住手!”
奕然的抗议声软弱无力,奕时却加重力道,弄得他又痒又疼。
就在奕然不满地欲推开他的时候,奕时轻而易举地撬开奕然的齿列,濡湿的舌侵入他的口中 。
奕然开始有些疑惑地躲避着,但奕时却加深探索他的口腔,卷绕的吮吻诱惑着他,和他重叠 交缠着。
阵阵战栗袭击着奕然,令他原本坚定着不愿沦陷的心情,在奕时的攻势下软化瓦解了。奕时 无止境的需索着,而他的激情也深刻地感染了奕然。
奕然终于还是在他强硬的攻势下放弃了,任凭他狂乱而迫切的吻撷取他所有的一切。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优致宁拿着自己复制的钥匙呆呆地站在门口,楼梯间的两人因她的来到急忙分开,奕然的双 颊难掩红晕,掩唇喘息着。
“啊!不好意思,我的包包放在客厅忘了拿。”正好撞见他们吻得难分难舍的场面,优致宁 居然呆住了。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她绕到沙发旁拿起银黑的卡蒂亚手提袋,临行前不忘望了 那个侧着脸,身躯僵硬如石的青梅竹马一眼,仿佛发现了本世纪最大的秘密般惊叹地说:“阿然,原来你是受啊!”
二月底,失学两年有余的奕时在奕然的坚持下,以转学考的方式进入某间私立高中就读。同个月份,奕然年纪满二十,优氏企业向他招手,破天荒的让他入主高层,开始学习如何掌 管一切行政与行销事务。
优、奕两家本属世交,当奕家两老相继过世,奕家所有产业在奕父事先立好的遗嘱效力下全 面依附优家。由优庆书具有管理长才的二子优致潼放手经营,并声明奕家子女成年后得选择 继承或放弃家业,若无心经商则可放弃继承权,但每年能享有公司所提拨的股利以保生活之 不匮。
当年奕铃就放弃了继承权,选择与心爱的男子远走高飞;如今轮到奕然,他则做出了与姐姐 截然不同的选择,决定接手自家产业。
原因不外乎是这年头养个孩子得花很多钱,遑论尽其可能地将他培育成材所需的财力。再者,奕铃被枪杀的事件传出后,在医院举枪杀人的他以及不肯善罢甘休的毒枭,也都在优 家夹带庞大势力居中协调下将之一笔抹消,这个人情不小,他得还给人家。纵使优家能做到让他的名字不在警局档案上出现,可是奕然却比任何人更清楚,他那天的行 为已构成杀人罪。
他是蓄意而意图明确地想让那个男人断气的。想到这里,奕然就觉得自己可怕。楼下大厅的骨董钟敲着五点报时,他正凝视着天花板,空洞的眼神显得有些恍惚。七点整,睡在他隔壁房间的奕时过来敲门。他已换上学校的制服,梳洗完毕后来叫奕然起床 。
奕时开门的那刻,奕然又合上眼睑,让人以为他仍在睡梦当中。
其实他已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靠着镇定剂入睡,直至身体产生了抗药性,他又改服用安眠 药。最近,两颗、三颗的剂量已经无法让他安稳沉睡,往往睡意只能维持几个小时,然后他 又得在无尽的长夜中等待曙光来临。
这些奕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也不习惯对人倾诉自己的事。最亲的姐姐走后,他的体内似乎 某种东西也慢慢在改变,他变得无法思考,心底如同开了个大洞,总是填不满,整个人空荡 荡的。
“阿然,该起来了。”奕时蹲在奕然床边,凝视了他的脸庞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叫唤。最近奕然变得日益沉默,脸上也不时出现疲惫的神情,奕时曾问过是否自己的表白让他为难 ,但奕然却笑着摇头。
他吻了这个人两次,却觉得怎么也触碰不到这个人的内心深处。
“知道了。”奕然仍闭着眼,丝绸被在他的拧扭下乱糟糟地铺盖在身上,双人床上一片凌乱 ,水蓝床单都被翻了起来。
他总是这样,若翻来覆去也睡不着,遭难的就是这张床。
奕时见奕然抱着被子叹气,以为他仍不想起来,“其实我可以自己去上学,你应该多睡会儿 。”
奕然的黑眼圈加深不少,是上班太累的关系吗?
“没关系,反正我有时间。”奕然翻了个身仰躺。
他的身上仅着昨晚淋浴后随意披上的浴袍,底下则是一丝不挂。真丝的柔软浴袍在他一夜的 翻覆下腰际带子松脱,露出左半边光滑细致、惹人遐想的嫩色肌肤。
因他的春光乍泄而显得局促不安的奕时本想伸手替奕然拉好衣服,没料到奕然却突地坐起身 来,挣脱了那件浴袍。
“你为何要喜欢我?对你而言,我不过是铃的替代品罢了。”奕然近似自言自语的声音显得 精神不济。“我是真心喜欢你。”
“你凭什么说自己喜欢我?在铃带你来之前你根本不认识我,甚至没见过我。”“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了。因为我会想吻你、亲你,更想接近你、碰触你,我会对你怀有 情欲,想起你就激动不已,而那是一种对谁都没有过的感觉。”奕时诚实地说着自己的感受 。他双膝触地,虔诚地跪在奕然的脚边,谁都不能抹杀他的想法,他是如此爱着奕然。“你也不用说得这么明吧!”
“情欲”这两个字敏感地牵动着奕然的心,纵使说着近似情色的字眼,奕时的眼底仍有着一 抹纯真,深深撼动着奕然。
手指没入奕时未干的发中拨弄一番,玩弄他的发原本已是习惯性动作;但这些日子以来奕时 长高太多,平时若想这么做,就得多费些力气抬高手才摸得到他褐色的发丝。正在发育阶段的男孩子会长高原是极为正常的事,现在就可以看出奕时未来的轮廓正渐渐成 形。
凝视着他,奕然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不忍推开这个孩子,因为没人抗拒得了他那受过重创却 又亟欲展翅飞翔的双眸里,绚丽而动人的光芒。奕时将来必定是个足以迷到众生的男子。
“你不把衣服穿好吗?”
“反正穿上不久又要脱了。”
他暧昧地开着双关语玩笑,搔乱奕时褐发的瞬间,趁着他不注意,吻住他的唇啮咬一口。奕 然仍记得那天这小家伙胡乱地将他的嘴唇弄得又红又肿的见不得人,他当然必须稍微报复回 去。
待会儿就得送奕时上学,奕然也不愿费事在浴袍上,心里想着直接到衣柜里拿套衣服穿上算 了;但正想由床上爬起时手臂却突然被拉住,他不解的回头,感受到由奕时那里传来的汹涌 波涛。
“我可不是在诱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