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萱萱,你人真好。」
「还好吧。」
生性淡漠的她独善其身,在别人眼中就是个性孤僻阴沉、沉默寡言、不合群的特异人士,与热情开朗、乐观进取的唐唐就像是正负两极,她从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跟唐唐会结下不解的缘分,也不过是有次见不惯一群嫉妒的女人围剿批评她,就因为她穿香奈儿的套装来上学。
那时她淡淡的说了一句--人家穿什么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有本钱也可以打扮成槟榔西施来上课呀!
之后,唐唐就常常找她去吃饭,上课也坐在一起,弄得两人像连体婴似的,关系好到传出八卦流言,她也觉得很莫名其妙,不过,她向来随遇而安,管其他人用什么眼光看她。
「好了。」关掉吹风机,这时候门铃声响起。「大概是披萨来了,你在这等下,我去开门。」
门一开,手里捧著披萨的男子一脸可怜兮兮。
「吴家棋,怎么是你?」难为大企业的总经理沦落当送披萨小弟。
「别让他进来,我不想见他,叫他滚。」屋内的唐思雪发现是他,花容变色,惊慌的弹跳起。
「危险。」林明萱惊呼。
只见她脚踢到床脚,身子一倾,还好跌坐在软绵绵的床榻上,可是还是骇得林明萱和吴家棋心脏差点蹦出胸口,林明萱感觉在那一瞬间白头发冒出好几根来。
「唐唐,你冷静下来,小心你腹中的胎儿。」吴家棋吓得面无血色,一颗心提到半空中,担忧的想冲进屋却又不敢上前,就怕她有更剧烈的反弹伤及自己。
唐思雪稳住身子和心神,旋即站起,恨恨的横视他,「你这劈腿的烂男人出去,叫你走你没听见是不是?我不要看到你!萱萱,你家扫帚在哪?」她东张西望,气急败坏的到处翻找。
「你别用跑的,扫帚在阳台。」这孕妇到底有没有半点自觉,看她如此乱窜需要强壮的心脏。
吴家棋紧张的退后。「好好,你别激动,我不进去。」
他转向林明萱,诚恳的双手奉上披萨,「这披萨钱我已经付了,这几天唐唐就拜托你照顾,等她冷静下来,我再来好了。」
林明萱点点头,接过披萨。难得有免费的披萨可以吃,早知道多叫几份,吃不完还可以放冰箱,当早餐。
「有胆在外偷腥就别来找我。」气冲冲的唐思雪边骂边拿著扫帚就要冲上前赶人。
见状,吴家棋赶紧先撤退,免得她伤了自己。
「唐唐,你冷静。」林明萱连忙拦住她。
「我先走,唐唐,你要早点睡--」
「小心……你后面楼梯。」
林明萱大叫提醒却已经来不及,可怜的他摔了下去,幸亏他身手敏捷的及时抓住楼梯扶把。
挥舞扫帚的唐思雪乍见他往后摔倒,呼吸一窒,眼神闪过一抹惊惶忧心,可脸上仍是气呼呼的厌恶。
「活该。」看他无恙,她啐了声,绷紧的心弦才慢慢放松。
「再见,我会再来。」吴家棋捕捉到了她隐藏在凶恶面孔下,为他担忧的眸光,不自觉的咧嘴一笑,边退边挥手。
「谁要跟你再见,滚越远越好。」她鼻哼一声,望著他消失在楼梯口,慢慢放下扫帚。
林明萱赶紧接过危险的扫帚,「人都走远啦,再看人也不会回来。」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爱得半死却装作不在乎。
「萱萱,你胡说什么。」被识破的唐思雪脸泛红潮,羞恼的道:「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帮你帮谁。」她摇摇头,吁了口气。「好啦,快进屋里,披萨冷了就不好吃了。」她将门带上。
「我不吃他买的东西。」
「就因为他买的你更应该吃,男人有钱有势才会作怪,这样把他家产吃光,让他一无所有,他就不会乱来。」
「你说的对,我吃,下次叫饭店送九头鲍鱼大餐。」
「没问题。」反正有人会付钱。
这也算是她收留唐唐的福利吧。
只是该不该找那个步惊奇帮忙呢?事后想想她真的答应得太快了,那个家伙是混黑道的亡命之徒,万一引狼入室怎么办?
林明萱反覆深思之后,决定能拖一天是一天,最好拖到好友忘了这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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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敲门声响起。
「进来。」一个身材修长的冷艳明丽女子从容的步入,坐在办公桌后的步惊奇眼睛一亮,起身相迎。「严玲,你来啦。」
严玲,曾经是世界顶尖的情报贩子之一,提到「魅影」,黑白两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隐藏在黑暗里伺机而动,如同鬼魅。
至今没有人见过魅影的真面目,两年前突然消失,传闻她已经化作幽魂死掉了,真相没有人知道……除了他,因为她的死亡是他帮忙的,而他以前当律师时就是靠她帮忙赢了不少案子。
而今她不再窃取机密,也不再兜售商业情报,不是消失而是嫁人去了,他还是她婚礼的伴郎。
不过就算她不再贩售情报,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依旧消息灵通,情报网大到哪一国总统养了几个情妇,小到哪个官贪污多少钱,她都可以挖出来。
「步三少,这是你要的调查报告。」她将牛皮纸袋放在桌上。
「严玲,我真爱死你了,你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一个热烈的拥吻就要贴上她脸颊,一只天外飞拳从她背后爆出,步惊奇反应机伶的撤退,否则他这张俊脸就要毁容。
「拿开你恶心的脏手,妓女都比你干净。」斯文白净的男子站在严玲身侧,捍卫所有权的揽她入怀,杀气腾腾的瞪著色迷迷的他,伤刚痊愈就想作怪,连他老婆也想染指。
找死!
「赵钱,你还活著呀,我以为你已经被钱压死,等著替你收尸呢,棺材钱我都已经准备好,连墓碑都帮你刻上名字了。」步惊奇嘻皮笑脸的,一点也不为自己偷袭佳人而歉疚。
赵钱开的是当铺和地下钱庄,为人亦正亦邪,只要能赚钱的事业,哪怕是只赚一块钱他也不放过,外表斯斯文文像个大学生,长相平凡到走在路上绝不引起人多看一眼,不知情的人压根想不到他就是人称地下金融教父的钱皇,掌控黑白两道大笔的资金。
「棺材你留著,你比我更需要,下半身被病毒腐蚀需要去势时,我很乐意代劳,不用钱的。」
「三句不离钱,钱赚那么多干嘛,看你一脸短命相,钱花不完的时候,我帮你入殓顺便帮你花。」
「要不要连老婆顺便接收?」搂紧严玲,他笑不入眼底。
「当然……呃,朋友妻不可戏。」两道冰刀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步惊奇机伶的转口。
严玲翻翻白眼,冷冷的道:「好啦,你们两个太闲了是吧,一见面就斗个没完,精力花不完就去斗鸡场打个过瘾。」两只花公鸡,一只嗜钱如命,一只没女人就活下下去。
她话锋一转,「你要去找她吗?」
生性不爱管闲事的她注视这唯一的朋友--吊儿郎当又花心风流的步惊奇,对他浪荡堕落的生活态度她不予置评,只是难免对从不为女人费心的他,动用她来调查个女人这事感到好奇。
「笑话,凭我,还需要去找女人吗?」勾勾手就自动送上门。
对他的自命不凡、风流狂妄,严玲只是嗤之以鼻。没必要浪费唇舌和他说道理,相信报应很快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