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贝里,妳舌头很毒哦!」她怎会交上这种朋友。
「唉!交上坏朋友,我原来很纯真的。」不染世俗,深居后宫。
两人像是互看不顺眼的一瞪,接着不约而同的笑出声,默契十足。
「谢了,芬兰,我知道妳在暗地保护我,不像某人只会故意欺负我。」那人真该反省反省。
「某人」扬起嘴角上达四十五度角,金眸微闪不可一世。
「身为妳的朋友必须怜悯妳,身处某人身边真是生不如死。」欺负事小,就怕连人也赔进去。
「某人」笑得非常开心,可惜笑意到达不到眼底,一片冷然。
「是呀,我一直在想谋杀他又不坐牢的方法好一劳永逸。」安晓恩一瞄「某人」。
芬兰点点头,「最好是不见血又验不出死因,我的国家有一种……」绝对好用。
两个女孩凑在一起商讨除掉「某人」的大好计策,无视「某人」越笑越冷的表情,好像非拆掉「某人」伪君子的面具让他笑不出来不可。
芬兰建议用毒蝎草汁液放入沐浴乳中,人死亡时皮肤会呈现淡粉红色看不出死相,此法深得两人喜爱,死前不狰狞,死后永保安详面容宛如睡着一般。
刘易斯冷冷的开口,「芬兰·贝里是贝南王国的公主吧!」尽管杀他一千次,祸害难除。
芬兰眼露惊惶,「我不是公主。」
「对,她并非公主,她和我一样是平凡小平民。」安晓恩挺身相护。
刘易斯轻掐她的双颊。「妳敢不信任我。」他不高兴她对朋友的义气。
「噢,你老是……欺负我,叫我怎么相信你。」没人会相信坏蛋。
说得也是,他是太不应该了。「欺负妳是我的权利,妳最好认命。」
又是一次表里不一,心里想的和说出口的话大不相同。
「刘易斯──」安晓恩委屈的一喊,两手覆在脸上遮住耳朵,怕他又拿她当出气娃娃。
「乖,我会少欺负妳一点。」刘易斯看向芬兰。「我想妳知道我的身份。」
没错,他是……「下议院议员,最有希望问鼎议长宝座的一匹黑马。」
「妳的功课做得很齐,可是妳大概还不知道贝南王国发生内战。」如果她是公主就不可不知。
「什么?」芬兰震惊的晃了一下,安晓恩连忙上前扶住她。
「目前是拥护国王那一派暂时占上风,但胜算如何还是未知数。」传来的消息随时有变,英国当局正密切注意中,以免两方打得不可开支影响经贸往来。
「我……我要回去。」神情恍惚的芬兰直想回国守护家园。
「妳疯了,现在在打仗吶!妳要回去送死不成。」她不愿失去一位朋友。
「那是我的国家、我的亲人,我无法坐视不管。」她心里好着急。
「刘易斯,你想想办法嘛!你是政府官员消息一定最灵通。」小人的招式特别多。
刘易斯淡笑地像置身事外。「我记得有两个小丫头合谋要我的命,妳想我该以德报怨吗?」
「做人别小气,我们开开玩笑而已。」安晓恩气弱地拉着他的手求情。
「嗯──」求人还顺便损人?
安晓恩不忍好友难受,只好深深的吸一口气说道:「大不了我无条件被你欺负,以后也不翻旧帐。」
「不反悔?」狡狯的金眸扬着诡计得逞的光芒。
「是。」反悔也来不及了,他根本不准人家收回承诺。
刘易斯突然击了下掌,「啊,抱歉,我记错了,是迦纳发生内战而不是贝南,瞧我胡涂的。」
「你说什么?」
两个女孩先是怔愕了五秒钟,被骗的讯息敲入大脑,这才蓦然脸色一变地瞪向一脸清闲的男人,心里都浮上相同的句子──
我要杀了他。
※※※
「啧,小恩恩还要气多久,妳的嘴都快可以挂十斤牛油了,笑一个逗我开心,我买糖给妳吃。」
「幼稚。」低头看书,安晓恩理都不理身边聒噪的老男人。
「小孩子别和大人生气,小心会长不大。」这一身土气的衣服越看越不顺眼,她应该适合更轻柔飘逸的绵质衣物。
「谢谢。」她客气有礼的道谢,身子一转背对他看小说。
「不可爱,妳笑一个给我看,我带妳瞧瞧议会大厦。」好寂寞、好孤单、好……无聊呀!
她皮笑肉不笑的拉开脸皮,维持三秒钟又恢复先前的面无表情。
刘易斯无奈一笑,宠溺地往她头上一抓。「真要和我呕气呀!」
小女孩的脾气,小女人的固执,她当真和他拗上了,害他享受不到欺负她的乐趣。
事隔三天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他问一句她答一句绝对不多话,笑也不笑的板着脸像游魂,他走到哪她跟到哪任凭差遣。
第一个受不了的西莉亚用责怪的眼神瞪他,煮出的食物不是过熟就是太咸,面包故意烤焦赖在烤箱不合作,汤里浮出据说是想不开自杀的蟑螂。
她的用意很简单,要是二少爷不还她一个可爱、讨人喜欢的笑脸娃娃,她直接学蟑螂自杀让他没饭吃。
第二个向他抱怨的居然是管家雷恩,他说没人拖地板滑倒很无趣,也没有需要救助的可怜虫让他苍老,他认为城堡已走到末日。
可笑的是连家具们也来抗议,推举酒柜博士当发言人,它们一致决定他有责任让滑稽的人类继续滑稽,太平淡的日子让家具们想打哈欠。
最后爷爷、奶奶和双胞胎也出面了,直问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恩恩家有人死了。
总之所有的矛头全指向他,甚至鲜少回来的霍华家三少爷安德烈都发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屁股还没坐热就借口有一笔生意要谈飞往德国。
现在他是千夫所指,万恶之首,再不把她摆平,恐怕自己也要发表万言箴言,感慨她的别扭。
「不要抓我头发。」安晓恩头低低的一说,她就是不看他。
她以为他会纵容她吗?「小恩恩,我很久没吻妳了,想必妳十分想念我的吻。」
「不。」她赶紧以小说挡住嘴,恶狠狠的瞪向刘易斯,好像要咬他一口似的。
不错,有反应了。「欲拒还迎听过没,女人一向心口不一。」
「你……你少胡说,我才不想念你的吻。」咽了咽口水,她用眼角余光瞄瞄他好看的唇形。
好想吻吻看,主动和被动一定有很大的分别。
不行、不行,要矜持,不能再没有骨气的受他勾引,这个不要脸的男人非常坏心,她不能一直一直的喜欢下去,最后爱上了他。
可是……好挣扎哦!近在眼前不亲似乎有点可惜,骨气又不值什么钱。
「妳不想念我可想念得紧,成全妳了。」刘易斯笑着接近,温柔的吻上阔别三天的唇。
嗯!真好,味道还是甜得百尝不腻。
脸微红的安晓恩推开他。「小人,每次都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
什么成全她,是他比较色。
「不生气吧?」他笑容满面的啄啄她。
「卑鄙。」用美男计。她脸红得更厉害,知道又被他拐了。
「非常时候用非常手段,反正妳也爱得很。」而他也吻上瘾了。
搂着安晓恩的刘易斯仔细瞧瞧她脸颊上已消退的巴掌印,这三天他陪着她上课下课,也挨了贝南公主不少白眼,她们联合起来进行反击作战。
一个不停的找他说话,问他国际间目前的政治走向,一个闷不吭声宛如木头娃娃,拨一下点一下头,打死不肯多说一句话。
小女生的把戏哪能瞒得过他一双利眼,故意配合地同她们玩了三天,让她们以为扳回一城不再胡思乱想,以免哪天真叫两个女娃儿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