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曼蝶不耐烦的长喊一声,打断倪老爷那既罗唆又无聊的训话。
倪夫人在倪老爷发火之前打圆场,“好了,老爷,女儿平安回来就好了,别再骂了。”
曼蝶还皱着鼻子朝倪老爷“哼!”了声,才扭头握起倪夫人的手,娇嗔地道:“娘,瞧您的宝贝女儿,给您带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好礼物回来!咦!人呢?松手走向门外。
这孩子搞什么鬼?倪夫人伸长脖子探了探。
倪老爷因曼蝶对他的冷淡感到很不是滋味儿,却也好奇的跟着望了望。
半晌!段柏洋独自走进来。
别说,这一定又是曼蝶的鬼主意!
什么好礼物?倪夫人摇着头趋步向前,笑瞪柏洋道:“你这丫头,这叫什么好礼物?”
“疯子?!”段柏洋猛地向后退一步,旋身拔腿要跑,却被进门的曼蝶与薛豆制止。
曼蝶扯着柏洋的手臂,“叫你认亲,你干嘛吓得想逃跑?”
柏洋怒目,“你不是要带我去见爹娘吗?干嘛带我到这来见这疯子?”
真是蠢得跟猪一样,难道到现在他人还没想到,倪夫人上回是错把他当成曼蝶。
“疯子?”曼蝶尖叫起来,将柏徉的身体扳转向倪老爷和夫人,“你看他们像疯子吗?”
“可是……”柏洋仍处在困惑中。
曼蝶拉着柏洋迎向双眼睁得像两颗铜铃的倪老爷,却故意与他擦身而过,转向满脸错愕与惊喜,呆怔着的倪夫人。
“娘,二十年前你是不是有个儿子被劫匪挟持走了?”曼蝶笑问。
倪夫人上下端详柏洋,激动得掉下泪来,“你……你是曼生?”
“曼生?!”倪老爷走过来,抓着柏洋的臂膀,老泪纵横的瞧着柏洋,“你真的是曼生?爹的心肝宝贝!”
“你们……就是我亲生的爹娘?”柏洋内心一阵冲击,不知道该做怎么样的反应比较适合。
也许是分离了二十年,对他们的感觉有点生疏!
倪夫人温柔和蔼的道:“不会错的,你和曼蝶是双胞胎。”
曼蝶在柏洋的眼光迎过来时白了他一眼,“还不喊人?”
“爹、娘。”柏洋喊。
倪老爷抹了抹泪,“爹的宝贝儿子,我和你娘想了你二十年,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面,没想到……真是老天有眼,菩萨保佑,让我们骨肉重逢。”
倪夫人拉柏洋坐下,“来,告诉娘,这二十年来你是怎么过的?”
“娘——”曼蝶长喊一声,撇了撇唇,“这些事有的是时间谈,你们先见见另一个人。”过去将被冷落在一旁的薛豆拉过来,“喏,你们的儿媳妇——薛豆。”
薛豆行礼,“儿媳妇拜见公公、婆婆。”
倪老爷哈哈大笑,“我有儿媳妇,我有……咆!那……有没有小孙子呢?”
薛豆娇羞地垂下头。
“还没有。”回答的是柏洋。
“没关系,不急,不急。”倪夫人笑看薛豆,对这标致的儿媳妇十分满意。“曼蝶,还不招呼你弟媳妇坐?”
曼蝶皱了下鼻子,“弟媳妇?原来我是姊姊!”很没趣的努了努唇,“坐,弟—媳—妇——”
薛豆笑盈盈的抬头,“谢谢姊姊。”
“对了,你们怎么会碰到一块儿?”倪老爷对此事颇感兴趣。
曼蝶别开脸,“这么无聊的话我不想回答。”
倪老爷看这个被他宠得无法无天的女儿,心里是又爱又气,嘀咕了句,“你这丫头!”然后笑容可掬的走向柏洋,“爹的心肝宝贝,快告诉爹,你怎么会知道自己身世的!”
“是……”柏洋笑着将整件事说明。
哇!失宠了!瞧那小妮子一张嘴嘟得快顶上天喽!两颗眼睛瞪得都快凸出来了,嘿!头顶上还冒着烟呢!
此刻,采儿端着一盘刚做好的糕走出来,看见在与老爷、夫人谈话的柏洋,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飞奔过去抱住他,大叫着:“小姐,你可回来了!那天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跑了呢?”
采儿的动作真是吓坏了柏洋,却引起倪老爷和夫人哈哈大笑。
曼蝶火大的拧起采儿的耳朵,将她拉到一边,大声骂道:“死丫头,你眼睛瞎了是不是?没看见本大小姐站在这里?”
采儿诧异的回眸瞥了一眼柏洋,怎么……算了!现在没时间管这个,回眸盯着曼蝶,声音大得全世界的人都听得见。
“你知不知道老爷和夫人一听见你被人强奸的事,吓得脸色发白,后来发现你又失踪,夫人差点又昏倒!”
倪老爷和夫人这才又想起这件事,立刻丢下曼生迎上前来。
“对呀!宝贝女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倪老爷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
曼蝶聚拢双眉向后退一步,用手指向自己大叫,“我被强奸?”
瞧,段柏洋已经笑出声音,大伙儿移眸向他,这件事铁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果然,他站起来说道:“那天那个是我,我以为你们是疯子才胡乱瞎编的。”
曼蝶气唬唬的朝柏洋逼近,开口大骂:“你这个可恶的小王八蛋,这种毁我名节的事你都编得出来?你是存心要我这辈子当老处女是不是?”
柏洋笑着摸摸鼻子,“这跟你抢了我的娘子,革命我的山寨比起来,功力还算浅呢!是不是?”调侃的说。
“如果这是在恭维我的话,勉强可以接受,可惜……不——是。”毫不留情的K他的头。
此刻,华书颀走进来,他一眼便认出那个娇滴滴的俏姑娘是曼蝶。她回来了?那么,自己的想法是错的喽?他感觉一阵狂喜在体内冲撞着。
“见过倪老爷、夫人。”他彬彬有礼的拜见。
倪老爷一见华书颀,然一笑,“书颀,你来得正好。来,先坐下再说。曼蝶已经平安归来……”
曼蝶摸着下颚瞧着华书颀。
“这就是丐帮少帮主?除了衣服破烂点,好像……还过得去嘛!”她喃喃自语。
说谎!她的心里明明在赞叹华书颀的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却又故意装得很不屑,因为她瞥见采儿那死丫环正在注意她的表情,她可不能打自己的嘴巴。
“曼蝶,来见过华少帮主。”倪老爷的话中断曼蝶的思绪。
曼蝶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去,很不礼貌的说着:“有什么好见的?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嘴巴!”
虽说华书颀长得英俊潇洒,但毕竟是个“叫花子”,曼蝶仍无法接受。
“放肆!”倪老爷拍案。
曼蝶不甘示弱的瞪着倪老爷。
好个娇蛮的姑娘!华书颀斜眼一笑,对她的个性颇感兴味。他站起,圆缓僵局。“倪老爷,曼蝶姑娘一定是这些日子在外受了不少惊吓,所以情绪才会不稳定。”
曼蝶可不领他的情,“我不用你替我说话,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嫁给你,我告诉你,我不是人家用来报恩的礼物,不会任意由人说送给谁就送给谁,你回去告诉华老帮主,倪家欠他的救命之恩会用别的方法偿还,但绝不是把我嫁给你。”
华书颀挑起两道浓眉,表情像是受到了侮辱。但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桀骜不驯且深具个性的未婚妻,已挑起他一向富于挑战的心,他决定要追到她。
“你这个野丫头,都怪我太溺爱你,才会把你宠得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倪老爷气得浑身发抖,只差心脏病没有发作。
曼蝶又出言顶撞:“有道是‘养不教、父之过’,这是你的责任。”
倪老爷在外人(不知道华书颀算不算?)面前,真是拉不下这张脸,于是怒不可遏的抬起手臂朝曼蝶的左脸颊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