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什么事吗?」凌母看起来很迷惑,完全不明白她的疑问从何而来。
「妳不要装傻,我知道今天家里一定有事。」
一个苦笑,凌母很伤脑筋的说:「我真的不知道妳在说什么。」
「那些小萝卜头今天不太对劲。」
「有吗?他们跟平常一样,回到家先写功课,接下来是洗澡、看书,等妳回来一起吃晚餐,他们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啊!」
紧抿着嘴,她控诉的瞅着母亲,「妈,我怀疑妳故意模糊焦点。」
「真的没什么。」
噢哦!她笑着点点头,她抓到语病了,「我懂了,其实有事情,只是妳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是吗?」
「呃……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Trachelium问了他们一句--他可以当他们的姊夫吗?他们就兴奋得哇哇大叫……」
「什么?」白宇蔷激动的打断母亲的话。
「妳那么重视家人,他寻求我们的支持也是理所当然。」
「妈,你们怎么可以胳臂往外弯?」
「我觉得Trachelium很不错,孩子们也都很喜欢他,如果妳可以跟他走上红毯的另一端,我们都会很开心。」
翻了一个白眼,她觉得头好痛,「妈,我说过了,我跟那个家伙是不可能的,你们不要跟着他瞎起哄。」
「真的不可能吗?」
「真的不可能。」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一点坚定的感觉也没有?
「既然妳很确定,妳根本不必在乎我们的态度啊!」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们应该向着我啊!」
「虽然我们一致认为他是个好对象,可是我们又没有强迫妳接受他的感情。」
张着嘴,她却找不到话语回应,她的反应确实太激烈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好诈的使用这一招,而她的家人竟然全部站在他那一边。
缓了口气,凌母试着说之以理,「妈知道感情不能勉强,可是妳年纪不小了,妈真的希望妳能够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打算一下,碰到好对象,妳还是要试试看。」
说什么不会强迫她接受那个家伙的感情,却还不死心的帮人家说话。
撇了撇嘴,她发出抗议,「妈,妳真的太偏心了,他哪是什么好对象?」
「我现在讨论的不是Trachelium,而是妳的态度。」
「现在的人都很晚婚,我还不到值得妈担心的年纪。」等到三十岁再来担心也不迟,虽然再过两年就三十岁了,不过,那也是两年后的事。
「等妳真的到那个年纪,我再来操心恐怕也来不及了。」
奇怪,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怎么会扯到她的头上呢?「妈,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来讨论,我们该回去了。」
「我知道了,我不唠叨就是了。」
「走吧,那些小萝卜头该上床了。」白宇蔷撒娇的勾住母亲的手,母女俩踩着夜色静静的走向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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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等到所有的小孩子都上床睡觉,白宇蔷当然不会忘了找姚骆云兴师问罪,「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眨着那双如梦似幻的眼眸,他很困惑的问:「什么……什么意思?」
「你不要跟我装傻,你怎么可以对我的家人胡言乱语?」
恍然一悟,他无辜的扁嘴,「我想让妳的家人知道我对妳的心意,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即使他说得有理,她也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承认。「我看你存心找我麻烦。」
「我说过了,我这个人很固执,我会用行动向妳证明。」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不会就此罢手吗?「你还想玩什么把戏?」
「总有一天,妳一定会相信我爱妳。」
「我爱妳」这个三个字已经快变成他的口头禅了,可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为此颤抖,「依我看,你不单是脑子坏掉了,你还中邪了!」
他忍不住苦恼的皱着眉,「『我爱妳』有这么不可思议吗?」
「你不是说我老是板着脸吗?我这么无趣的人,你怎么可能爱上我?」
略一思忖,他的神情变得很严肃,「老实说,我自己也搞不太清楚,从我在妳身上看见想把自己孤立起来的味道,我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原本,她只是想证明他的爱是随便说说,可是却没想到,他的答案反而乱了她的心湖,她终于确定一件事--他很认真。
「妳还有疑问吗?」
「我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请你打消念头,你是在白费力气。」
「是吗?」
「我明天还要上班,我去洗澡了。」她落荒而逃的冲出房间。
唇角微微上扬,他自语自语的道:「妳等着瞧,我要采取攻势了,首先,我要瓦解妳用外表伪装制造出来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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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白宇蔷作了一个很真实的梦,她梦见姚骆云用痴迷的眼神看着她,她的心跳得好急好慌,可是下一刻,她发现了一件事--她竟然卸除自己的面具,她又黑又亮的发丝娇媚动人的披在肩上,她的黑框眼镜也从脸上消失,然后……她醒过来,天已经亮了。
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她发现自己竟然面对着姚骆云那张脸,虽然她很熟悉这张脸,可是她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着他,这一刻她觉得心慌意乱,如此贴近的打量他,她得到一个结论--他是女人的梦中情人。
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她心虚的坐起身,丢死人了,她竟然对着他发呆,如果让他知道,他岂不是会很得意的屁股翘得高高的。
转转头,她活动了一下肩膀,可是下一刻……「啊!」一声尖叫响起。
姚骆云惊吓的跳了起来,接着是一串纷乱的脚步声朝这儿涌入,来人的脑海同时闪过一个念头--发生什么事?
闯祸了,白宇蔷知道自己一时的慌张把情况搞得更复杂,可是她已经来不及收回了,现在,她应该怎么办?
所有循声而来的视线全部凝住,没想到摘下眼镜、放下头发的白宇蔷竟然如此娇艳动人。
其实,姚骆云早在好几个钟头之前就看过了,当时,他也是傻得张大了嘴巴,可是那时候她双眼紧闭躺在床上,他并没有看到全貌。
「妳是大姊吗?」凌宝琳第一个找到声音。
「我不是大姊,难道是鬼吗?」白宇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出话来,她要冷静,千万不能教人家发现她的面具不见了。
「大姊,妳真的好漂亮!」
「今天是什么日子,一大早嘴巴就这么甜。」
「我是说真的,你们说对不对?」她旁边的那群小萝卜头马上头点附和。
「你们不要以为说了一句甜言蜜语,我就不会责备你们,我不是说过吗?进人家的房间之前要先敲门。」虽然她没有关门睡觉,但是基本礼仪不能省略。
「妳叫得那么吓人,我们一担心就忘了嘛!」
是啊,在那种情况下,谁会注意到礼节的问题,这么说起来,错在于她喽……清了清喉咙,白宇蔷力持镇定的问:「你们不是要上学吗?」
眼睛瞪得好大,凌宝琳一副很不可思议的道:「大姊,今天是周末啊!」
「喔。」天啊!她怎么变得跟Trachelium一样迷迷糊糊?
「大姊,妳还好吗?」
振作一下,如果她再继续闹笑话,以后在妹妹弟弟们面前就没有威严了,「我很好,你们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了,还有,麻烦把我的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