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惊,她的表情比较多,这就表示她越来越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天啊!她竟然完全没有自觉,这个家伙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让她拆了防护罩。
「真是可惜,妳笑起来一定很漂亮。」他真的好想好想看到她的笑容。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睡觉了。」她不想表现得这么孬种,可是她最好快点结束这段对话,否则,下一刻他说不定把她的面具全拆了。
连忙拉住她的手肘,姚骆云眼巴巴的看着她,「妳要不要先煮碗面给我吃?」
不自在的甩开他的手,她试着保持平静,「不要。」
「妳还没睡觉,有什么关系,好啦、好啦!」自从那天她跑去盯着他睡觉,他就努力控制自己不要三更半夜跑去敲她的房门,那种忍受饥饿的滋味很痛苦。
「你应该睡觉了。」
「妳煮的面特别香、特别好吃,如果可以吃碗面再睡觉,我一定会特别好睡。」
「我相信你没吃面,也会睡得又香又甜。」她没见过比他还会睡觉的人。
「如果没有吃碗面再睡觉,我会很难过、很难过。」他的声音越来越哀怨,好像她再不答应,他就会直接哭给她看。
「……」白宇蔷现在有一个想法,学长错得太离谱了,她根本对付不了这个家伙,他不要把她吃得死死的,她就应该偷笑了……算了,反正这种日子也不会太久,等学长一回来,她就马上收拾行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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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姚骆云非常安分的自己起床,而且起得很早,然后,他就抓着素描簿和画笔不停的在白宇蔷四周打转,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他不会出声打扰她,甚至比窗外吹来的风儿还安静,可是,她却强烈的感觉到他的存在,也许是因为他的气息,也许是因为他在素描簿上涂鸦的声音。
「你干么一直跟着我?」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他不开口,她就不理他,可是,他显然比她还有耐性,最后她不能不乖乖的举白旗。
嘻!他笑得好开心,「我很好奇。」
虽然警铃大响,她还是问了,「好奇什么?」
「好奇……我可以问吗?妳会不会又告诉我,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很伤脑筋的皱着眉。
莫怪他会有这样的疑惑,可是,为什么这话她听起来像是个陷阱?犹豫了半晌,她还是回答,「你问吧!」
难得她松口了,藉此机会,他当然是一鼓作气把此刻脑子里面浮现的问题通通提出来,「为什么妳不戴隐形眼镜?为什么妳要把头发弄得像个老太婆?为什么妳的表情那么僵硬?」
「这跟你……」差一点又让习惯性的回答脱口而出,顺了一口气,白宇蔷试着若无其事,「你的『为什么』会不会太多了?」
「不会啊,我还有更多,不过,我得想一下才有办法问妳。」他的脑子总是塞了一大堆东西,可是乱七八糟的,如果要他有条有理的说清楚,那会让他很伤神。
「这样子就够了。」
「妳还没有回答我。」
她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回答他,所以,她只能祭出备用的通行答案,「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喜欢这个样子。」
噘着嘴,他要提出抗议,「妳怎么可以敷衍我?」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随便你怎么说。」她也知道那答案无法取信于人,不过,正常人都听得出来这是拒绝窥探的意思,他们总会很识相的到此为止,没有人会像他……她总是忘了姚骆云这个人是不能用一般的标准看待。
「缩头乌龟。」
「什么缩头乌龟?」
「碰到问题就逃,这不是缩头乌龟吗?」他孩子气的吐着舌头做鬼脸。
嘴巴一张,她却挤不出话来,她确实是碰到问题就逃的缩头乌龟,不过,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其实这个家伙并不是真的那么糊里糊涂,就是他这样的人最可怕了,因为外表看起来纤细无害,很容易教人忘了防备,没想到,他已在悄悄之间攻进自己的内心世界。
歪着头,他那双如梦似幻的眼睛变得好认真,「我迟早会知道。」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身上没有什么精采的故事可以挖掘。」白宇蔷急着打消他的好奇心,可是话一落,她觉得好像暴露了更多的自己。
两眼一亮,姚骆云好像挖到宝藏似的,「我就知道妳身上一定有故事。」
「我……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你可以不要再来烦我吗?」她最好谨言慎行,免得越描越黑,最后说不定什么都被他挖出来。
「可是,我还是对妳很好奇。」言下之意,他还会继续在她身旁打转。
「你……」这个家伙是在威胁她吗?
「我很有耐心,我会慢慢等妳说故事。」其实这句真正的意思是说,她别妄想甩掉他,不过,这种话当然不适合从他的嘴巴说出来,反正,她心里明白就好了。
虽然很生气,可是她又能怎么办?难不成说故事满足他的好奇心吗?别开玩笑了,她可不接受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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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来又走过去,白宇蔷烦得想拔头发,这几天,那个怪胎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打转,他还是静静的不出声,偶尔出现的是他在素描簿上面涂鸦的声音,不过很明显,这是在表达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意思……老实说,他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难缠,她应该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她觉得「撤退」是最简单又最有效的方法,不过,这种感觉太孬了,而且没个理由就一走了之,对学长也不好交代,至于那个家伙,他的反应肯定不是「平静÷
暂时不想了,她想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打电话回家问问家里的状况。
坐在床沿,拿起摆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她熟稔的按了电话号码,响了许久,当她开始感到不安,终于有人接起电话,她听见大妹的声音传来,松了一口气,出声道:「宝琳,是我,怎么这么久才来接电话?」
「大姊,我们正忙着准备晚餐。」单单听凌宝琳的声音,每个人都会以为她是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可是事实上,她还是个小六生,过了年也才十二岁。
「为什么是『你们』在准备晚餐?妈呢?」除了母亲,家中其他六个人都是小孩子,还不到进厨房的年纪。
「妈生病了。」
「妈怎么会生病呢?」虽然母亲生得娇滴滴的,可是她的身体一向很健康。
「还不是双胞胎从学校把流行性感冒带回来,她就被传染了。」
「什么?双胞胎也生病了?」
「是啊,老五也被他们传染,现在家里有四个病人。」宝琳的口气显得有些疲倦,大姊不在,她现在是家中的老大,她要负起照顾家人的责任。
「我立刻收拾行李,明天就飞回台湾。」
闻言一慌,宝琳怎么也没料到会引来那么大的反应,「大姊,不用了,他们已经看过医生了,休息个几天就会好了。」
「妳怎么有办法照顾四个病人?」
「老三和老四会帮我,我们还应付得来。」其实,她们根本搞得灰头土脸,可是母亲交代过,千万别惊动大姊,免得大姊挂心。
「不行,妳们还要上课,万一连妳们三个都病倒了,那不是更糟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