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手环?这个会不会很难学呀?”江昀的兴趣一下子被挑了起来。
“不会,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教你。”
“真的!这是你说的喔!”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拉着韦克的手兴奋地说。
“只是纪强可能会不太高兴。”而且是“非常”的不高兴。韦克暗暗地在心中加了一句。
“干他什么事?”
“说得也是。”韦克耸耸肩。反正有机会整整那个小子倒也是挺好玩的一件事,而且能让纪强这个万人迷吃醋可不是一件常有的事哟!真是太有趣了!
他故意拉起江昀的手不放,然后轻而易举地在半空中拦截到纪强那可以烫掉一层毛皮的火辣目光,挑衅地对那个妒火中烧的男人挑了挑眉头。
哇!纪强头上的白烟不是被他气出来的吧!
※ ※ ※
一路上,江昀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纪强的身上移开来,因为她发现,这样看着他和那个女人,对她—向平和的情绪是一大考验。她不想去探究为什么会对眼前的这一幕感到心烦,既然他喜欢当那种八爪女的猎物就由他去吧!于是她转而研究起其他的人。
韦克是一个尽责而多闻的向导,对这一路上所见的一切,他都能用轻松、生动的口吻——地详加介绍,让江昀听得津津有味,倒也真的把纪强和那个女人的事给丢了开来。
“你们看到河中的东西了吗?”韦克用手指了指河中一团像是草编成的东西。
“这是做什么的?”肯德基像是极有兴趣地伸长脖子探了探。
“这是印地安人用来捕鱼的东西,他们在上游把具有麻醉成分的草放入水中,而昏迷的鱼会随着水流冲到这用芦苇编成的拦水坝,印地安人就等着舀取鱼,他们称这种方法叫‘巴巴斯科’(barbasco),就是捕鱼用的草的名字。”韦克解释。
“巴巴斯科?”江昀玩味地重复一次。
“其实烤肉架这种东西就是在亚马逊河发明的。海地的印地安人称这种烟熏的架子叫做‘巴巴柯阿’(barbacoa),而后西班牙借用了这个名称。十七世纪时,探险家们在安地列斯群岛打猎后用来熏肉的木架子叫做barbecue,指的就是烤肉架和这种活动,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巴比Q。”
纪强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江昀一跳,下意识地将眼光调向他,看到他因为她的注意而闪过一抹得意的神情,让她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也不自觉地佩服起他的多闻。
呵!她该多小心一点,他是一个很容易让人爱上的男人,而她是如此确定,爱上这种像风一样的男人注定是会心碎的,因为女人只能等待这样的男人偶一为之的休憩。
或许就只有像拉娜这样主动的女人,才有足够的勇气去追逐像纪强这般的男人,想到这里,江昀心中突然坦然了许多。
“你懂得好多哦!”拉娜用娇柔得像是发嗲的声音说,一脸崇拜地望着纪强。
或许是方才的心理建设产生了效果,江昀对拉娜和纪强相依相偎的身影倒也不再那么排斥了,对于他们公然的调情她只是一笑置之,然后像是当他们不存在似的把注意力又转回韦克的身上。
当江昀不理会他,又回头和韦克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似的聊起来的时候,纪强的脸—下子变得很难看。
他的心中渐渐生起一股他所不熟悉的怒气,为她的不在意和一向不在意的他的在意。
上天的眷顾让他一向能轻易地获得异性的注意力,也就因为太容易了,所以,他从不曾花心思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上。而当他发现这几天的相处之中,他似乎愈来愈难把这个他原先视为洪水猛兽的女人逐出心房之外,这念头让他故意用忽视的态度来对待她,想借此证明他并没有将这个女人当一回事。所以,他让拉娜像强力胶似的粘着他,虽然有好几次他真的想叫她停下她那吵死人的娇嗲。
不过,这企图到后来全走了样,或许原先他让拉娜缠着他,是为了证明江昀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和其他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到最后,他却只是想在江昀的眼中找到一丝不悦,那种可以证明她对他也是有感觉的嫉妒。
但是,她却是如此的平静,仿佛他做什么事也影响不到她似的。而她的平静激怒了他,他甩掉拉娜死巴着他不放的手,向前一把拉住了江昀:“你不觉得你花太多时间在韦克的身上了吗?他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向导。”纪强的口气一点也称不上友善。
“没关系,我一点也不介意。”韦克笑笑说。
他不是没有看见纪强此刻的脸色,只是和纪强认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被女人宠得无法无天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种近乎吃醋的表现。如果不趁机整整纪强,那他这个最佳“损”友岂不是白当了吗?
“你可以不介意,可是她是我的撰稿员,我可不要我的撰稿员表现得像个花痴。”纪强口不择言地说。
“我像花痴?!”江昀被这突来的炮火轰得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是瞪大了眼睛重复纪强的话。
“没错!从你见到韦克开始,就像个没见过男人的老处女一样,你说你的行为不像个花痴吗?”纪强也知道自己的话一点道理也没,可是他就是停不下来。
这下就算江昀再怎么好脾气也不得不火冒三丈,而众所皆知的,金牛座的人一向不怎么会生气,可是一旦牛脾气上来,那可就没这么好解决了。
惨了!看她鼻翼微张,呼吸速度加快,双手握拳握得死紧,要是深知江昀脾气的人,大概会立刻找个防空洞或挖个伞兵坑跳进去,然后躲个十天半个月不出来,以免平地一声雷——“砰”的一声,尸骨无存。
偏偏这个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纪强,还在那里大放厥辞:“从一见到韦克,你就和他粘得这么紧……”
不管后来纪强要讲什么更难入耳的话,反正他是一点出口的机会也没有了,因为下一分钟,他就发现他被人“丢”到河中去好好地“冷静”、“清醒”去了。
“我花痴?你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花痴!不要把你用卑鄙、下流、无耻、无聊又不正当的烂脑袋所想的烂想法加到我身上。人我看多了,像你这种把做贼喊捉贼诠释得这么透彻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被他这么一气,江昀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问题了。别看她总是一副乖乖的样子,通常笔下功夫不错的人,动起口来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江昀也真是气极了。等到纪强落水时溅起的水花和声响进人她的目、耳,她才发现她在怒火之中做了什么样的事,而且拉娜那高得可以让入耳朵发疼的声音更让她整个人绷了起来。
“天哪!你这个杀人凶手,这河里有鳄鱼、食人鱼,他掉到河里会死掉的。”
“我……”
江昀的脸整个变白,她不是故意的,只是那个男人实在是太惹人生气了:“韦克,你快救救他!你别光是笑呀!”她连忙转向韦克,却发现他的脸上竟然挂着一个像是看好戏的笑容。
“你放心啦!这段河里没什么鳄鱼也没有什么食人鱼,最多有几只咬不死人的小水蛭罢了。”韦克抱着胸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