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旋即感到何旭东在他额上烙下一吻，很轻很柔地、像是有些求恕般的。
向晓冬笑了，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环抱。沉稳而平静的气氛在静谧的夜里流动，包围着依偎的两人。
「……妈妈跟你说了什么？」他问。
当他跟晓秋回到座位时，两人已经停止了对谈。只在母亲微湿的眼眶，跟旭东温和的眼神中，他了解到母亲……确如晓秋说的，愿意给予他们祝福。
但他完全不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也不好当着母亲妹妹面去问旭东。
何旭东沉吟了一会儿，思忖着从何说起。
「她说，这社会对于我们是不会宽容的，」直接跳入向母所说的重点，他注视怀中微微垂眸的人：「她问我，即使这样我是不是也一直爱着你？不管有多少困难阻碍都一样。」
向晓冬笑了。果然如晓秋所说的，就像是对女婿的审询一样啊！
「……只要你想做的，我相信没人可以阻止你。」他扬眸一笑。
「你可以。」何旭东轻缓地说，眼角染上淡淡笑意地俯首吻着他的唇瓣：「我告诉她，没有你不行的人——是我。」
「旭东！？」向晓冬诧异的抬起身回视，却看见恋人认真的眼神。他一直以为……两人间较为弱的一方是他……但是旭东……不！也许……
「我们都一样，」他投进他怀里喃喃地闭上眼：「我也是……非你不可。」
「晓冬…」何旭东似轻喃地唤，亲吻着他闭上的眼眸：「我爱你。」
向晓冬抬眸微笑，偎着情人微带羞赧地响应：「……我也爱你……旭东。」
即使过了一年，两人面对面吐露爱语的次数并不多；也许是因为两人的个性都较内敛，所以经常是藉由肢体触碰与眼神交换就能体会到情意的流动，言语有时反被忽略。
静静相偎的感觉，对这两人而言比什么都来得幸福、更值得珍惜。
倦意淡淡涌上，向晓冬闭眼倾听着耳边的心跳鼓动。
「……我不会放弃，」他忽尔轻轻开口：「我一定……要让爸爸了解，我绝对不跟你分开！」
「是我们，」何旭东慵懒地轻拨着他的发，让柔顺地发丝一次次在指尖滑过：「我说过，我跟你一起。」
向晓冬再度张开眼眸，灿烂地笑了。「是的……我们，」他满足地紧偎着何旭东的胸膛，轻叹：「我们一起。」
阖上眼，他在情人的胸膛睡去。
第八章
「那么事情就这么定了，」向晓冬站起身，跟眼前的人握了握手：「关于票据方面，我会请会计跟您联络。」
「好的。」
「那么我先走了，徐经理，」他将桌面的文件收进公文包中离开座位：「下礼拜再见。」
「向先生！让我送你一下吧！」矮瘦的中年男子跟了上来，陪着笑脸地说。
「不用了麻烦了，您忙吧！」向晓冬微微一笑。
「不，应该的。」说着两人已经到了电梯口了，按下按钮后，在等电梯的时间里攀谈着：「这些天都没见到何先生，在忙什么大生意吗？」
向晓冬略怔了下，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有一些事需要他亲自跑一趟而已。」
其实他也不清楚旭东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只知道是与他父亲有关。他已经一个多礼拜都早出晚归，两人只能在白天睡醒到出门的短短一小时才碰得到面。
而每天晚上，向晓冬只有在睡意朦胧间，才能由熟悉的臂弯拥抱知道何旭东有回来，其它时间则完全是靠着电话联络。
旭东……是真的打算要亲自与他父亲一谈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他需要做这么多事前的准备。
旭东到底打算怎么做呢？虽想知道，但他已经答应他不过问了。他暗叹声，口袋里的电话忽尔震动起来，他微笑着道声抱歉便接起电话。
「喂？向晓冬。」话筒传来低声的询问让他怔了下，不由漾起泛及眼里的笑意：
「我在映象谈事情。嗯，刚刚谈好。……你在哪里？……六点半？好，……你在那里等我吗？嗯，我……好，我知道了。」
「女朋友？」徐经理看着他带笑收起电话，不由好奇地询问。
「……嗯，是恋人。」向晓冬略为腼腆地笑了下。
「有女朋友了啊！认识多久了？」
「十年多了。」电梯门当地一声打开，他步了进去，徐经理也跟了进来。
「这么久？唉！我们公司可有些女孩子会失望了。」他似是惋惜地说。
「您别开我玩笑了。」向晓冬有些尴尬的按下按钮，他不太能适应这样的调侃。
「不是开玩笑喔！每回你跟何先生来的时候，可有不少女孩子争着送茶水呢！」徐经理很正色地说：「这也是啦！你们两个都年轻又未婚，况且又有自己的事业，确实很符合她们的理想。」
向晓冬楞了楞。「这……我倒是没注意过。」
年轻未婚、又有自己的事业……这样的两人在世人的眼中都是好丈夫、好女婿的理想，但是却没有人会认为同性的两人会是恋人。要到什么时候，他们的爱情才能理所当然的摊开在众人面前呢？他有些感叹地想。
「向先生这么重视女朋友，当然就没注意到其它人啰！」电梯停了下来，两人并肩步出：「那何先生也有女朋友了吗？」
「……有的，他有恋人了。」向晓冬顿了顿，深思了会儿的抬眸微笑，含蓄且别有所指地说：「我们……都非常重视对方。」
「喔，那结婚时记得要发请帖呀！我一定包上大礼的。」徐经理呵呵地笑，并未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我送到这里，你慢走啊！」
匆忙地赶到何旭东指定的饭店，向晓冬才踏进房间门，就被一双手臂紧紧的抱住，紧接着唇被覆盖的吸吮品尝着。
「唔……」舌尖探入唇腔急切地、需索地缠着，直吻到他喘不过气。等到侵略的舌离开，向晓冬手上的西装外套早已掉落地面，不停轻喘着的半软在情人怀中。
紧拥着怀中颤动的身躯，何旭东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舌尖在唇瓣来来回回地轻轻舐咬，手则在紧拥的背部与腰际摩挲着。
「嗯……」一阵阵酥麻伴着情欲从背脊直上，向晓冬口中不自主地逸出一声轻噫。
「有感觉？」
听见何旭东轻笑着问，他倏地红了脸点点头。刚才的吻，是十几天来的第一个深吻，也就是他们已经十几天没有……
「我想要你。」何旭东扯开他领带与衬衫衣领，轻咬着他颈项吹吐着低沉的情欲气息：「本来想等用完餐……但是……我不想等了。」
「那……」向晓冬轻轻抬眼，又羞赧地垂头轻声说：「……到床上去吧！」
扯开隔阂彼此的衣物，两人倾倒在床上交缠的热烈吻着。迅速升高的体温微微沁出薄汗，欲望紧贴摩擦，毫不保留地诉说两人的渴求。
「啊！嗯唔……啊～」大手包住向晓冬早已有反应的下体来回摩挲挑逗，急切的要求他的解放。
「啊啊——！」电击似的快感一瞬穿过脑髓，一个弓身颤栗，向晓冬解放在挑动的大手中。
下一瞬间，沾着爱液的手指已迅速探进了后方密所，熟悉的寻着敏感的点位一快一慢的按摩着，并用手指轻轻撑开试图使他柔软。
「嗯………呀啊……旭东……嗯……」向晓冬不由自主地微微弓身，濡湿的身体似求似闪地扭动，发出阵阵令人销魂神驰的呻吟轻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