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瞪着她环在自己腰间的藕臂,他感觉自己快休克了。
明明是较平常稍微亲热一点的碰触而已,为何他会如此紧张?一颗心像要跳出喉管,跳得比跑百米还要快,到底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喔。」况且刚刚那句话是她的保证吗?这好像不用明说,就已经是交往中的男女应该有的认知,为何在他听来就像天籁,宛如他这辈子所听到最绝美的旋律?
完了!他可能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喔什么?你就不会有点表示吗?」真是根木头耶!人家都说得这么白了,他一声「喔」就想打发她喔?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迷惑地握住她的小手,他旋过身来望着她。「我,该表示什么?」
童语微傻,随后翻翻白眼,彻底被打败了。
她错了,他不是纯情,根本是情感白痴!她误把情感白痴当纯情,可惜如今已是进退两难,谁教她就是喜欢他那傻楞楞的模样?
「你至少也说喜欢我或不会再看上别的女人之类,这种话你都不会说喔?」好吧好吧,是她眼拙,所以也得担负些许责任,就由她来教会他如何说甜言蜜语好了。
「我……我不会。」他的脸更红了,仿佛要他说那些话,比杀了他还痛苦。
「我都说过一遍了,你跟着讲一次不会喔?」哇咧!回答得还真直接!童语差点没当场跳脚。
「不会。」他撇开脸,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呼吸困难。
「喂!正经一点!」童语不爽了,扳过他的脸,硬是要他直视自己的眼。
「来,看着我的唇,说:『我不会再看上别的女人,有你一个我就满足了』。」她一字一句说得字正腔圆,就担心他看不清楚、听不明白,万一说漏风可就爆笑了。
盯着她张合的红唇,桑瀚扬的呼吸变得浓浊,尤其她又贴靠在自己身上,血液不受控制地在体内到处奔窜,最后汇集在他的下腹,令他疼痛地拧起俊眉。
「你那是什么表情?」童语不敢相信他会用如此幽怨的眼神回敬自己,这让她很受伤。「对我说这种话很困难吗?我知道是我倒追你,可你也不要露出那副即将被押上断头台的表情吧?很伤人耶!」
桑瀚扬完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一双发烫的眼离不开她开启的唇瓣,脸颊不由自主地逐渐靠近她,想听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
「你、你干么?」察觉他的逼近,童语跟着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两只圆圆眼瞪得又大又圆,猛地在他贴上自己的唇时狠狠闭上。
她的唇有淡淡的果冻香,温温的、软软的、甜甜的,光是碰触已不能满足他,他贪心地想尝到更多属于她的甜蜜,双臂像有自主意识般地攫住她的腰肢,感觉她柔软的躯体紧紧贴靠着他。
童语承受不了他直逼而来的重量,双腿控制不住地后退,直到抵上身后的床板,整个人失衡地往后倾倒,却因被他紧紧环抱,两人皆以狼狈的姿态跌入柔软的床铺。
天旋地转--这是童语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她瞪大双眼,还来不及看清天花板上的日光灯,他的唇便又压了上来,立刻夺走她的呼吸。
老天!这男人可真闷骚啊!
童语怎么都料不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她不过要求他说几句甜言蜜语来伺候一下她的耳膜,未料却勾起他的兽性,饿虎扑羊来了?!
桑瀚扬认真地啃咬着她的唇,轻咬一下她就会发出浅浅的呻吟,这让他兴奋地乐此不疲,随后更为大胆地将舌尖探入她的檀口,感受她口腔内部柔软的肌理及馨香。
童语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晕眩的脑子里塞满乱七八糟的埋怨--这家伙……说什么没经验,全都定骗人的!没经验还会吻得人家四肢发软、浑身无力?!真是见鬼了!
桑瀚扬胡乱地亲吻着她,没经验的他全依着天生的本能行动,一双手莫名地不安分起来,手心发痒地在她身上游移。
香喷喷的她、柔柔软软的她、被压在自己身下的她,感觉起来竟是这么的好,好得令他舍不得放开她,想一而再地品尝她的甜美。
「等、等等……」肺部提出疼痛的抗议,童语不得不先打断他的激动。
桑瀚扬困难地抬起头,狐疑地凝着她。「怎么了?」
「先让我喘口气。」拜托!他的声音可不可以别那样性感?沙哑得令她听了骨头酥软!但她不是小女孩了,有些事还是先说清楚得好。「你准备今晚让我留宿吗?」
留宿?!想清了这两个字背后隐藏的意义,桑瀚扬再度红了脸庞--
第四章
真要命,又脸红了!
童语暗叹一口。她就是挂在他红着脸的可爱模样,一旦他露出这种很好欺负的样子,她就全然没辙了,只想尽己所能地欺负他。
「欸,脸红不表示回答『OK』好吗?」哎,没事肖想什么纯情男嘛,这下可好了,才提起留宿的问题,他的脸就红得足以娆美关老爷,那万一真误他「实地演练」了,整张床不烧起来才怪。「好或不好,你总给个答案嘛!」
实在太好笑了,通常这种问题不是该由男方提出来的吗?今天他们倒是角色易位了,由她来说,好像她有多迫不及待似的。
「这里……是宿舍。」瞥了眼她眼底过度泛滥的晶光,他的声音低哑,显得有丝不知所措。
「我知道啊!」莫非,他担心隔音效果?「还是要换个地方?厚德路也行。」她绝对可以「全力配合」。
「……『厚德路』在哪里?」留不留宿跟那条路有什么关系?他茫然地回问。
「Hotel,直接音译叫厚德路,就是专给人做『那档事』的。」她知道他老实,可没想到他老实到脑袋灌泥浆,连这种老掉牙的「资讯」都不知道。
桑瀚扬惊恐地瞪大双眼,感觉像是即将被逼良为娼的无辜小绵羊。「不、不好吧?」
听听,他的声音还微微颤抖呢!
不过,不好不代表不要,因此童语二话不说抓起他就往外冲,以惊人的飞车速度将两人载往距离宿舍最近的汽车旅馆;而桑瀚扬在整个过程中,完全呈现呆滞状态,像个怕极了迷路的孩子,无助地跟着她走。
直到坐在汽车旅馆里的大床上,桑瀚扬才浑浑噩噩地问道:「你……对这种地方……很熟吗?」
「没啊,第一次来。」童语好奇地东摸西摸,这里看来跟一般旅社差不多,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哇~~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桑瀚扬翻翻白眼。这个时刻不应该说这个吧?好歹也说句「还算整洁」、「不算太过低俗」之类,真不晓得她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确定?」
老实说,没做过不表示不想,见她如此「艺高人胆大」,他不禁跟着跃跃欲试起来,只不过有些紧张。
男人嘛!面子看得重,从没试过也不晓得自己那里的「机能」好不好,万一等会儿「试用」不合格,岂不是丢脸死了?!
挣扎啊~~
「确定?」她微楞,逐渐弄懂那句话的意思。她跳上床跪坐在他身边,引来弹簧床波波震荡,以稍嫌兴奋的语气嚷道:「喔,当然确定啊!不然我带你来这里干么?」
她可没忘记和爷爷的约定--四个堂姊妹得在一年之内结婚或怀下孩子,照顺序排列,冠军一千万,亚军五百万,季军三百万,殿后则只有一百万,以新台币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