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你抱怨了?”白亦焯皱眉。
“没有,她什么都没说,事实上,还月小姐每天都在看书。对于你的命令,她没有什么不满,只是五庄主,还月小姐是个大人了,她能一个人从北方走到杭州,就证明她不是那种处处需要人保护的闺阁千金,她可以照顾自己,不用别人像照顾小孩子一样,怕她会发生危险,所以哪儿都不让她去。”
“你想说什么?罗罗唆唆一大堆,还不如直接讲重点,免得浪费我的时间。”白亦焯不耐烦的说。
“五庄主,你不觉得你该多拨点时间陪还月小姐吗?她是你的未婚妻,你硬要她待在庄里,却连顿晚膳都不能陪她吃,在这里她没有任何亲人和朋友,这样她会很孤单的。”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五庄主反省和愧疚而已;基本上,还月每天看书的模样优闲得很,哪有什么孤单可怜?
白亦焯眯起眼,想著她一个人待在庄里的模样,不禁有点心虚。但是一想到她的安危,他又板起脸。
“寿伯,你给我记著,除非有我陪著,否则还月绝对不能一个人出去,明白吗?”
他严正的警告。
“是。”寿伯乖乖点头。
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相信五庄主这会儿应该了解了,有了心爱的女人之后,绝对不能老将她丢在家里,不必花心思陪她,还以为她会乖乖待著,天底下哪有这种事。
“还月有没有说她要去哪里?”确定这个倚老卖老的老头有把他的话给听进去,白亦焯才问道。
“她说到西湖看看风景。”
白亦焯闻言,立刻冲出去,寿伯看著他的反应暗暗偷笑。
五庄主果然非常在乎还月小姐,他期望五庄主成婚生子的那一天,看来是不远了呢,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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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船上欣赏西湖,更能发现西湖的美。
彷若一望无际的湖光山色,杨柳岸、翠石堤,湖上画舫歌鼓声不绝,而载著花与各类货品的小舟,在堤岸旁舆湖上华丽船舫间穿梭叫卖,形成一幅无限风光又生意盎然的景象。
苗还月搭的是艘小船,只有简单的船篷挡风遮雨,跟那种装饰华丽、能容纳十数人的画舫根本不能比,不过搭小船也有搭小船的好处,例如,当她想摸摸西湖水的时候,只需要把手伸出船外,就可以轻易触摸得到。
周遭的船,有不少是来做生意的,她耳边不时传来叫卖声。
“姑娘,买束花吧,这是今天早上刚采的喔,香香的花,会让姑娘神清气爽,让姑娘更漂亮喔。”一艘卖花船划到她旁边,卖花的姑娘嘴甜地对她招呼著。
“花怎么卖?”
“一束三钱。”
“那给我一束。”苗还月掏了一两银子递给她。
“啊,不用这么多……”卖花女低叫道:“姑娘,这样我找不开……”
“没关系,就给你吧。”苗还月接过花束,捧到面前细看著绽放的美丽花朵,闻著花朵散发出来的香气。
咦,这种香气有些怪怪的……她突觉一阵晕眩,是软筋香!
她立刻回头,正巧看见那名卖花女拉下头上的布巾,一头长发以华丽的发饰重新簪起,粗布衣裙下是上好的丝绸罗裙,苗还月看得一脸讶异。
“你是……”
“梁小红。”
苗还月对这名字很熟,“你就是那个对白亦焯下毒,逼他娶你的毒娘子?”
梁小红脸色一变,金明则是“噗”地一声,不客气地笑出来,换来梁小红狠狠的一瞥。
“牙尖嘴利,小心我毒烂你的嘴!”
“那也得你毒得到才行。”花从苗还月手中掉落湖面,她努力撑住自己,望向另一名男人,“你是钱帮的少帮主?”
“是。”金明卸下伪装。
“你们对付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男人,从来没有得不到,更不会被人抢走,你竟敢跟我作对,我会让你尝到什么叫后悔。”梁小红恶狠狠地道。
“是吗?”即使浑身乏力,苗还月还是笑了笑。“你想以我作为人质,要胁白亦焯,要他娶你,那么……你的目的呢?”她的目光转向金明。
“很简单,要金绣庄让出河运权。”金明简短地回答。
“原来如此。”苗还月点点头。“可是我是什么人?你们真的认为区区一个我,就可以让白亦焯答应你们的条件?”那未免太天真了!
那个连自己命都可以不要,只为坚持自己原则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受要胁?更何况,不论是白家人或是苗家人,都是不受威胁的。
“你是他的未婚妻,让他一见就想娶的女人,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却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因为他而受到半点伤害。”造话梁小红说得咬牙切齿。
追了白亦焯半年多,她对他至少有这点认识,就因为如此,她才更中意白亦焯,非要他当自己的丈夫不可。
世上英俊又有钱的男人不少,可是一个英俊有权势、有担当,浑身充满男子气概的男人,却稀有得有如凤毛麟角。白亦焯对她的美色不动心,就证明他不会被美色所迷,若娶了她,这辈子就只会有她一个妻子。
在江湖上打滚多年,梁小红太清楚男人的德行,好不容易碰上白亦焯,说什么她都不会放手。
“你倒挺了解他的。”苗还月微笑道。
“那是当然。”梁小红自豪地一挺胸。
“可惜了解的不够透彻。”苗还月缓缓加上一句。
“你说什么?”梁小红愤怒的瞪著她。
“如果你真的够了解他,就该明白没有人可以逼他做任何事,如果他真的视我为他的女人,那么你们抓了我,只是让他更有理由去对付、甚至杀了你们而已,根本得不到他任何允诺。”
“哼,如果他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杀了你。”到时白亦焯将后悔莫及。
“你知道吗?”苗还月叹了口气,“我苗还月不想做的事,就一定不会做,谁也勉强不了,更不用说让你拿我去威胁白亦焯了。”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梁小红冷哼一声,“等我拿你来试毒,到时我看你怎么求饶!金大少爷,还不动手抓人?”在那里发什么呆呀?
“大叔,快送我回岸上。”苗还月急声道。
船大叔立刻加快动作。
金明纵身一跃,跳到她的船上,引起船身一阵摇晃,船大叔手中的船浆立刻朝他挥过来。
金明眼明手快地一闪,船身摇晃得更加剧烈,苗还月双手紧紧抓住船缘,几回险险掉下去,因为金明与船大叔居然在船上打起来。
“在我的船上还敢掳人,简直是不长眼睛,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正义感旺盛的船大叔,当场使出船浆绝活攻击金明。
金明在摇摇晃晃的船上应招,虽然闪躲得宜,却没办法靠近苗还月,反而让船愈晃愈剧烈。
“该死!”他低咒一声,做好挨一棍的心理准备,整个人扑向前。
“臭小子!”船大叔手上的浆不小心脱手,只能徒手应敌。
这厢打得正激烈,谁也没空分神注意梁小红,直到——
“该死的臭老头,尝尝被万蚁钻心的滋味!”跃过两大步的距离,梁小红也上了船,扬手朝船大叔撒了一把白色的毒粉。
船大叔反射性的跳进水里,船身因为他的动作而引起一阵剧烈的摇晃。
“啊!”苗还月一时没抓稳,惊叫一声,整个人翻落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