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甜甜白了他一眼,“才不是呢,这盒是我特地做给你的。”
“哦?”靳予诫挑了挑眉。
“你别乱想喔,这是友情巧克力,我早就猜到你肯定是两手空空回来,我怕你伤心,所以也给你做了一份。”
“你又知道了。”她真的以为他那么没人缘吗?搞不清楚状况的小妮子。
“我就是知道,你快打开看看嘛!”
在她不住催促之下,靳予诫慢吞吞地打开盒子,“这是……蟾蜍?”
“才不是,这是我照着青蛙的样于做的。”孙甜甜皱眉纠正。
“恶心。”这种东西谁还吃得下,他怀疑她是故意要整他的。
“可是你每次抓回来塞给我的青蛙,你不是都说很可爱吗?”所以她才会以为他会喜欢这种造型的巧克力啊。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是为了要说服她,不得已昧着良心说的谎话。
“你是不是也嫌弃,觉得我的手艺一定很差?”见他拒绝,孙甜甜难过得想要收回礼物。
“嗯哼,我是不怎么看好。”虽然嘴上不以为然地说着,但他还是扳下了“青蛙”的一条腿,丢进嘴巴嚼着。
“怎么样?好不好吃?”孙甜甜盈满期待的大眼直瞅着他,但从他的表情实在看不出好吃还是不好吃。
“你自己吃过吗?”好不容易吞下口中的东西,他怀疑地开口问。
“没有啊,一直做失败,我怕材料不够,都不敢偷吃。”
“那你吃一口看看。”瞧她一脸很悔恨的样子,他不介意与她分享此等只应天上才有的“美食”。
“不,你吃就好。”孙甜甜皱皱俏鼻,吞了口口水.
“别客气,你知道我为人一向大方,来,青蛙头给你。”看到她迟疑的表情,他干脆一手捏住她的鼻子,等到她忍不住张嘴喘气的时候,一把将巧克力丢进她的嘴巴里。
“怎么样?”
“好……”好恶心……但她不敢说,谁教这是自己做的东西。
“别有一番滋味。”靳予诫又扳下另一条青蛙腿,丢进嘴里。
“真的?”误将他的评语当赞美,尤其在看到他又吃了一块巧克力,孙甜甜开心地跳了起来,“那你等等,我还做了别种口味的,我回去拿来给你吃。”
话一说完,她就转身往家里跑。
靳予诫闭上眼睛,努力吞下嘴里又酸又甜又苦的巧克力。
“予诫,需不需要我带你去看医生,或是捐献一些胃药给你?”一道男声突然响起。
“不需要。”头也没回,他懒得多理来人。
“你确定?我很怀疑你的味蕾出了问题,及早发现及早治疗啊。”靳渥怀在他旁边蹲下,好心地建议。
“哼。”努力对抗着不断从胃里冒出的恶心感,靳予诫没什么精神理会堂哥的取笑.
“这么喜欢甜甜,为何还老是欺负她?除非你还像个小男孩一样,喜欢欺负喜爱的女生?”
“你的论点很有趣。”
“我是说真的。”看着堂弟想吐又吐不出来的痛苦表情,靳渥怀有点想笑。
“我也没在开玩笑。”
“你也有一盒啊,看来甜甜对你也是一样好的啊。”目光落在他手上的纸盒,靳渥怀好奇地猜测,“那是蟾蜍吗?”
看得出来做得很用心,比他那盒看不出原形的东西,是好多了。
“青蛙。”靳予诫看着盒里的东西,回答的语气里带着笑意。
“青蛙?”明明就是蟾蜍,还有两颗大瘤在上头,看起来满嗯心的,虽然做得丑了点,但却极为传神,更恶。
“她说的。”
“你知道吗?这让我想到,我第一次遇到甜甜,她手上抓着的就是一只蟾蜍,但她硬说那是青蛙。
“在她眼里,那的确是。”他纠正过,但是无效,然后就放弃了。
“我一直很想问你,这么久以来,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
靳予诫没说话,这个问题连他自己也回答不出来。
“三天两头就抓些有的没的东西丢给她,等她脸都吓白了以后,还要她捧着那些东西‘物归原处’还有小时候,你是不是也老偷藏她的作业本,害她被老师留校重写作业,我真怀疑你这样捉弄她,是不是为了报复什么啊?”
“我不是……甜甜?”正想要反驳的靳予诫,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声音,他一回头就看见孙甜甜手上捧着的甜点全掉了一地。
“你是故意的?”她不敢相信地问。
“甜甜,过来。”见她不肯过来,靳予诫干脆站起来,打算直接过去抓人。
孙甜甜摇摇头,转身往回跑,留下一地破碎的巧克力,就像是她对他多年来的信任,完全破碎。
“喔唷,闯祸了。”
“你是故意的吧?”靳予诫回过头看着他,几乎是肯定地质问。
靳渥怀只是举起手,表示无辜。
“这是我跟她的事,你别管。”不悦地警告完,靳予诫快步离开。
靳渥怀耸耸肩,脸上带着一贯的疏淡微笑,仿彿一切真的都与他无关。
有喜欢的人儿却不懂得疼惜,老是捉弄人家,谁会知道他的心意,况且他的胳臂总不能永远向内弯,也得帮帮老是被欺负的甜甜,出一口气才行。
第五章
“孙甜甜,我说你到底要换几套衣服才肯罢休?”孙正平倚在门边,对女儿东挑西捡的龟毛面露不耐。
“人家找不到适合穿的嘛,又不是故意的。”甩开在身前比了老久的洋装,孙甜甜嘟了嘟嘴,继续在衣橱前奋战。
“我限你十分钟内给我解决,否则你就有得瞧了!”火大的怒吼声劈来,震得她耳朵阵阵发麻,一不小心就掉了手上的衣眼。
“爸,你别一直这样催催催的,从刚刚到现在就站在人家房门口不走,好像在监视囚犯一样,这样会害我很紧张,我越紧张就会越慢弄好啦!”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到现在还没找到适合穿的衣服,这样叫她怎么去参加晚会。
“你在威胁我是吧?”孙正平卷起袖子,打算拿出家法伺候,好好修理越大越不可爱的女儿。
“老头,我看你才是在威胁甜甜,我限你十秒钟以内给我下楼去,到外面去等,否则我中午就罢工。”萧筱青威严十足的声音适时插入,解救了孙甜甜一命。
见到老婆就什么话都不敢大声的孙正平,只得恨恨地转过身,使出一百零一招的哀兵政策。
“筱青,都已经一点半了,可不可以先煮个午餐再说啊?”他的肚子都快饿扁了,都是为了几件看起来都一个样的破衣服,弄到现在他连一口饭都还吃不到。
真是没有天理!本末倒置!是非颠倒!
“你是听不懂中文啊,我刚刚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要帮甜甜弄好,我就会去煮中餐,你是在急什么急?”萧筱青戳了戳老公的肩膀,语气十分不爽。
“事有轻重缓急,又不是什么杀头的大事,非要现在弄好不可,难不成那劳么子的毕业会比得五脏重要?”
“你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
正准备摊开手上从房间挖出来的衣服,萧筱青耳朵敏锐地听到后方传来的不满之声,一把抓过还赖在门边不肯离开的火爆门神。
“我说我饿了啦!”饿极攻心的孙正平忍不住吼了回去,实在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啊!
“饿了不会随便找个东西吃,只会在那边吵,一点建设性的事情也不会做,真不知道你除了罗嗦还会做什么?”萧筱青也不廿示弱,双手叉腰就吼了回去,一点情面也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