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于心终于有能力吐出一句话。
「乖乖躺着。」
于心的体力在那一阵挣扎当中已经用尽,他意识不清,只知道那人拉下他的裤子,一只手搓揉着他的分身,另一只更嚣张的探向后面的洞口。
「不要!」一种刻骨铭心的痛苦记忆浮现,于心高声叫出来:「不要碰,不要。」
但是,太迟了,镇宇已经发现真相。
他将手抽出,发现自己一手的血。
他用力的把于心拉起来,摇晃他:「谁干的?」
于心被他摇得头昏脑胀,本来就不清楚的意志现在濒临昏厥,他喘了口气,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很多很多……很多人。」
说完,于心已经陷入昏迷。
镇宇放开于心,本来爱抚他的双手也停止动作,他纵使再喜欢强夺人的肉体,也不好侵犯一个重病昏迷的人吧!
抚过于心小麦色的脸颊,果然,正如他所预料,于心发着高烧,否则他身上的伤不至于让他昏睡不醒。
浓密的睫毛覆着双眼,镇宇想着那双平时充满活力、热情、锐利的双眼,现在的他奄奄一息,嘴里犹自惊恐的呜咽。
他一定会让那些伤害于心的人付出代价,镇宇心中发誓。
他从抽屉当中拿出药,翻过于心的身子,细心的在他的伤口上面涂药。
放学后,致远来接于心回家。
于心已经醒了,高烧刚退,整个人楞楞的坐在床上。
看来他不能理解自己身在何方,更不能理解为什么叶镇宇在照顾他。
「喝杯水?」镇宇问他。
于心摇头,用手将他递过来的杯子推开。
「喝下去,你刚刚出了很多汗,要补充水分。」
镇宇强灌了一整杯水到于心口中,因为太急太猛,于心呛了一下,吐了一身都是。
「怎么这么不小心?」镇宇无所谓地说。
于心瞪他一眼,这是谁害的?若不是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早就跳起来离开这里。
镇宇抽出一大团卫生纸,用来擦拭于心身上的水滴。
「真不环保,雨林就是被你这种人砍光的。」于心盯着那团过多的卫生纸。
「哼!」镇宇一听,顺手又抽了一大团,存心跟于心作对。
「喂!你干什么?浪费!」于心的体力逐渐恢复,连吵架都开始有力气了。
镇宇笑着又抽了一团。
「你再说啊!」
于心知道再说下去,那包卫生纸只会越来越少,但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怎么会在这里?」。
「致远送你来这边过夜。」说着,镇宇又端了一杯水给于心:「吃药。」
他的手掌中放着一颗药,于心推开:「什么药?我不要吃。」
「任性什么?这是避免发炎的药。」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你再任性我就不喜欢你了。」
「谁要你喜欢啊!」
当致远走进房间,看到的就是他们吵架的景象。
「看来你们相处得很愉快。」致远微笑着走进来,他藏起手中的钥匙,这是走进宿舍时,习惯性掏出来的。
他不知道镇宇是否有把钥匙随便给人的习惯,不过他在第一次发生关系后,很顺手就给了致远一把。
「致远,我们走,我不想跟这种人在一个屋檐下。」于心撑着跳起来,致远连忙扶住他,于心步伐浮虚,需要致远扶着才能站立。
致远对镇宇点点头,他没有作任何拦阻,任由他们相互扶持着出去。
「致远,我为什么会在他的房间?」
「镇宇跟我一起找到你….所以……宿舍比较近,你昏迷不醒,我也很难把你送回家去。」致远解释。
于心虚弱的摊在致远身上。
「谢谢!」
「说什么谢谢,回到你家后,你给我说清楚怎么搞成这样。」致远将于心拥在身边。
一种真实拥有的感觉让致远心动。
他是他心头唯一存在的那个人,即使跟镇宇在床上,他心心念念的依然只有这个名字。
「于心,我好担心。」致远轻声的说,他无意地泄漏自己太多心疼。
于心的伤,于心的梦魇一直回绕在他的耳边。
昨天夜里,于心一直作着恶梦,紧紧攀抱住他,让他不知所措,只能一遍遍的吻他,安抚他。
「走吧!送你回家。」
于心安静地点头。
不寻常的安静,抿起来的嘴,于心的表情比平日倔强。
致远熟知于心的性格,说不定他无法从于心口中问出这件事。
但无所谓了,于心平安的回到他身旁,这才是重要的。
第七章
跳水友谊赛是在青萝高中举行,青萝高中班联会主席陈庭介亲自迎接,致远也代表学校带领游泳社跳水部的几位选手前往。
「欢迎、欢迎!」
陈庭介跟致远握手,他笑容可掬:「希望今天你的骆于心会有好表现。」
你的?
致远希望他是口误,而不是别有含意,他微笑以对:「多多指教。」
一阵寒暄之后,选手前往休息室准备,致远走上看台,小小的一个游泳池看台,已经挤的满满都是人。
翔鹰高中与青萝高中的恩怨起源已不可考,两校相距不远,社团间也时有往来,平日以姊妹校相称。
但在一些校际间的比赛上,却斗得比任何学校都凶。
不得第一无所谓,绝不能输了青萝高中(翔鹰高中)。
这是两校学生共同的信念。
跳水,这是一年多来翔鹰高中的骄傲,骆于心自一入学,即屡屡击败对手,易如反掌,俨然成为翔鹰高中的英雄、青萝高中游泳社的眼中钉。
但今天,青萝高中的学生一个个笑得眉开眼笑。
「哇!」观众们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平日于心跳水也会引起一阵阵的尖叫,但那是欢欣的、喝采的。
今天每个女孩愁云惨雾地将手摀在脸上,不住的喊:「怎么办!怎么办!啊~于心~」。
于心的表现惨不忍睹,连致远也忍不住叹气了。
「事情不对.,于心再失常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一个声音从身后冒出来。
说话的是镇宇,他穿得一派休闲,白色,黑色休闲裤,已经长到肩牓的头发用橡皮圈扎着,他轻松的往致远身旁一坐,有意无意的靠在他身上。
「你怎么也来了?」
「于心的比赛我都会看。」
「天啊!」看到于心下一个动作,致远简直想把眼睛蒙起。
动作没完成、才转身到接近平行水面就已经落水,其水花之大,可用怒滔惊岸形容。
镇宇皱着眉,这不是他习惯的于心。
离于心受伤只有三天,应该是因为伤势未愈,所以影响表现,于心没有逃离这场比赛真是勇气可嘉。
镇宇这阵子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他派出去的人手找到元凶,就要加倍奉还于心所受的苦。
看致远的表情,于心定然没有告诉他真相,若致远知道真相,早就跟自己一样,把整个青萝翻过来也要报这个仇。
镇宇一只手扶在致远的颈后,一边说话一边轻轻地搓揉他的颈项。
如同爱抚一般地亲昵。
「干嘛,手走开。」
致远不自在的看看周遭是否有人注意,幸好他们的目光统统在比赛上面。
「你为什么老是在意别人的目光?」
「我又不是你!」致远自觉这个回答说明了一切。
「哼!」镇宇用手抬起致远的下巴:「昨天你不是跪在我身前,乖乖的取悦我…..」
「够了!」
致远赶快打断下面更淫秽的字眼,「你来这里是存心侮辱我?」
「不是!」
镇宇吐出这两个字后,仰望跳水平台。
他的表情让致远心里一酸,镇宇老是埋怨致远和他在一起时,眼睛当中却从来看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