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又恢复一贯的笑容,她才放心的定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嗯。」
牵着女友的手,努力甩掉莫名的罪恶感,反正明天朱真一样会笑着亦找他,他们一样会是好朋友,可以一直走下去的好朋友。
第五章
「朱真!」姜令书一个大跨步地追上前方的女子。
朱真停下脚步,略带讶异的看着他,「你来跑步?」
其实她刚才从眼角就瞄到他了,不过她不打算跟他打招呼,所以快步跑过,没想到还是逃不了。
「我很久没运动了,所以今天早上想来跑步。」他一脸不自在的说着。
「喔。」她也不想戳破他的谎言。
姜令书会运动,但是不会在一大早就起床运动,因为写书的关系,他有时还得写到清晨,所以怎么可能会早起来运动!
他摸摸鼻子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妳最近早上都有运动?」
「有啊,你现在不是就看到我了。」
「那……妳好像好几天没带早餐来给我了。」这才是他来的目的。
并不是他想吃她买的早餐,而是带早餐给他是她多年的习惯,即使是吵架她也没缺席过,顶多是放在门口就离开。可这次却连个影都没有,他相当不习惯。
要早餐他可以自己去买,他在意的是她对他的关心。
自从那天以后,她并没有像他想的一样,隔天就开心的来找他;相反的,她从此就不见人影,连在路上都不曾遇过她,憋了好几天,他才鼓起勇气来这里堵她。他可没笨到去道馆找她,因为阿朱师八成会带刀在门口等他,而且搞不好朱真会故意避不见面,冷不防地堵她才是最好的方法。
「你来找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朱真有些火的问道。
等了这么多天也没等到他来找她说清楚,现在一见面就跟她要早餐,她是欠他的吗?愈想就愈觉得自己以前实在很不值得!
「妳在生气?」朱真个性虽直,但不爱生气,所以能惹她发火必定是大事。
她环胸瞪着他,「你觉得我不应该生气?」
一片真心被人当垃圾,而且还视她的付出为理所当然!
「朱真,」他哀求的看着她,「妳打算不跟我来往了吗?」
她只是别过脸不说话,反正他从来都不在乎她,来不来往又怎样?
「我真的很重视妳这个朋友,妳一定要这样跟我生气吗?」
她火冒三丈地转头看着他,「姜令书,你说你重视我这个朋友,那为什么交了女朋友不直接跟我说?」还让她在他面前扮那么久的小丑!
他闻言有些困难的开口辩解,「我一直都想跟妳说,可是……我知道妳对我的感情,所以……我很难说出口。」
「你觉得让我自己发现有比较好吗?算了!反正你没有一次是直接跟我说的。」
「对不起,但是我真的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朱真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但是却做得出来?」
被她这么一激,他开始反驳她,「我不能因为妳就不交女朋友,我真的……对妳没感觉。」
朱真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你不用说得这么明白吧?我一直都知道这个事实,所以想想,其实你不告诉我也是为我好。」
「我没这样说,我只是很怕妳一生气就丢掉我们的友谊。」他怎么解释都不对,看着朱真的表情明显地冷了下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你太重视我们的友谊所以才不告诉我的?」
「我真的怕妳难过。」
「是吗?」
如果怕她难过,那就不要交女朋友啊!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自私的想法不可取。
她应该庆幸他至少很重视她吗?可是她要的一直是他的感情,而不是友情!不过她知道他对她没有感情,不管多久都不会有,她是不是该死心了?是不是下该再把自己过多的期望加在他身上,以免造成他的负担、以及她的难堪?
「妳……还要生气多久?」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表情,她叹了口气后态度软化了下来,「智障,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好朋友,我才不会那么小心眼,一天到晚生气。」
也许他跟她真的没有缘份吧!而且他不知反复跟她说了多少次了,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是她自己要靠过去的,能怪谁?
这时他才开心的笑了出来,活像个好不容易重拾友谊的小朋友。
「不用太开心,你现在有女朋友,我总不能还天天去叨扰你,朋友归朋友,还是得分清楚。」不要期望她还会再天天送早餐去,她要是江家华,肯定当场翻脸。
「我知道。」知道朱真不会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就够了。
他知道有事还是能找她这个哥儿们谈,他们一向很挺对方的。
「我要继续运动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要好好照顾身体。」她仍不忘叮咛他照顾自己,然后才往前跑去。
他们俩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她知道。
虽然说他重视她的友谊很让她感动,可是在她还喜欢他的前提下,这样的友谊反而让她不舒服,总不能期望她马上抛开十几年的感情吧,而且如果能抛早抛了。
算算书生也差不多到了结婚的年龄了,看他女朋友一副体贴温柔的样子,应该是很有机会结婚的,那时候她又该怎么办?要一辈子依赖和他的友谊去缠他?这样不仅她不快乐,相信他的女友也会对他心生不快。
为了不想造成他的困扰,她还是该渐渐疏远他,书生已经做出决定,她也该做出她的决定。
眼睛中的水气突然冒了上来,她知道等会儿回家又会被老爸大骂一顿,不过至少代表有人是真正关心她、真正在乎她的。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手举直!」一阵狂吼在练习场中乱窜。
「马步扎稳!」嗡嗡嗡……
「腰杆挺直!」嗡嗡嗡嗡……
里头的学徒每个人都面有菜色,因为练习场的回音效果实在惊人,让他们的耳朵已经处于耳鸣的状态。
「朱朱,麻烦妳小声一点好吗?」阿朱师在一旁泡茶,困扰的掏掏耳朵抱怨着。
「我很大声吗?」朱真逼近一名学徒,一脸凶恶地询问他,「你觉得我的声音很大吗?」
「没有,一点也不大。」学徒赶紧回答,心中暗暗替自己的听力感到担心。
阿朱师摇摇头,没办法喽,他都已经想办法要救他们了,无奈女儿的个性固执,没有耳聋怕是不会放过他们了。
「不大就好。」她回身又一吼,「你给我举直,要是剑掉下来,你的人头也给我小心一点!」
完全无视于学徒汗如雨下的模样,朱真依旧气呼呼的到处发火。
学徒们不敢表现出任何不高兴,深怕等一下头会被硬生生地摘下来,搞不好还会被当球踢,弄得尸首分离。
「你!」朱真走到一个学徒面前怒视他。
「我没有怎样、我没有怎样。」被点名的学徒一副「人不是我杀的」的模样。
「你,」朱真顿了一下,「姿势不错。」
搞什么!她只不过要夸奖他,有必要吓成这样吗?她有这么恐怖吗?
「喔。」学徒紧张的喘着大气,原来是赞美他,害他吓到快尿裤子了。
「师父,」小安因为年纪小忍不住先开口了。「我们可以休息了吗?」才一来什么都还没教,就叫他们举着剑在大太阳底下蹲马步,这一蹲就快半小时,他只是个小孩子,怎么可以这样虐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