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在抱怨,替项家做事她是义无反顾的,只不过……她突然间有种疲累的感觉。
为什么?那是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名女子,而让她忽然有这种自觉的人就是……
泼啦——
一阵水花声蓦然打断了项睫儿的思绪,她回过头,赫然看见冷荻阳——那个她正想着的人——也跨进了浴池之中!
看他裸着身子朝自己走来,项睫儿的心猛然一阵颤动,她知道自己该逃,却又矛盾地不想移动。
犹豫间,她已被搂进他的怀中。
他有力的双臂拥着她的裸胴,他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他赤裸的胸膛紧贴着他的酥胸……两人之间,几乎寻不出半丝空隙。
不行啊!项睫儿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提醒地冷荻阳是她的敌人,她不应该置身于他的怀抱,不应该和他靠得那么近。
她想伸手推开他,却偏偏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任由他火热的唇舌与大掌在她身上恣意游移、为所欲为……
项睫儿闭上了双眼,浑身震颤不已。
尽管她的嘴里倔强地不愿意承认,但她的心里很清楚,即使明知道自己不该沉沦,她还是完全无法抗拒他的魅力。
甚至,在他的亲吻和爱抚下,她竟觉得自己有种被爱怜的感觉……
项睫儿陷入了交战之中,她内心挣扎了会儿,最后终于决定不再抗拒了反正她根本也抗拒不了。
她在他的怀里全然地放松,在他狂炽的撩拨下很快地陷溺。她感觉到他抚遍、吻遍了她的身子,感觉到他分开了她的双腿,感觉到某个灼热坚硬的东西抵在她柔嫩的腿间,而那陌生异样的感觉让她的心忽然陷入极度的慌乱……
“不!”她大喊出声,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她喘着气,心跳得急剧而狂乱,额际甚至还渗出了点点的冷汗。
刚才那情景……是梦?!
“天哪!我怎么会作这种梦?”
回想起刚才梦中的情境,项睫儿的俏脸瞬间烧红发烫。
这一切都要怪冷荻阳!那可恶的男人在她身上做了邪恶的事,害她整个人也变得怪异了起来。地闭上双眼,抚着猛烈跳动的心口,努力想缓和紊乱纷杳的心绪,却是久久难以平复。
虽然夜色已深,她却一点儿也不想再度入眠,一来是她的睡意都被刚才那场梦给惊得半点不剩,二来是她怕一旦入睡,那邪恶的男人又要进入她的梦中。
“唉……”项睫儿烦乱地叹了口气。
既然睡不着,她索性下床,披了件外衣来到窗边。
带着寒意的夜风,自开启的窗子吹拂在项睫儿的脸上,地仰望天边那变弦月,心情乱无头绪。
她有些不能谅解自己,为什么就连在梦中,她也依旧无法抗拒冷荻阳的魅力,依旧对他邪恶的撩拨有反应,甚至……到最后根本不想抗拒?
难道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是想在他的怀里沉沦、陷溺、任他为所欲为?!
“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可没忘了冷荻阳是他们项家的仇敌,她怎么可能会对他产生那些不该有的情愫?她应该是巴不得杀了他才是!
一定是那男人对她所做的那些猛浪举止,让她太过于惊惶,以至于她整个心绪和思绪全都错乱了。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让那男人轻易左右我的情绪了!”
项睫儿使劲地甩头,不许自己想着那个可恶的男人,她现在最该担心的,是妹妹和玉令符的安全啊!
“不知道宓儿现在到底在哪儿?不知道她是不是安全?”
先前冷荻阳的手下前来通报查出了妹妹的下落,她还一度很替妹妹担心,幸好后来听说那只是一个年纪和妹妹相当的女孩儿,她才终于稍微松了口气。
“瞿冥和奶娘他们,应该会尽力保护妹妹吧……”
项睫儿由衷地希望妹妹可以寻到一个安全无虞的栖身之所,永远不要被像冷荻阳这般的野心男子给找到。
只是……一想到自己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和亲人相聚,项睫儿就不由得叹息,一股浓浓的感伤萦绕心头。
不经意间,一抹高大杰挺的身影再度浮现脑海,当她意识到自己竟又再次想起冷荻阳,她气得直想狠狠痛骂自己一顿!
“我到底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一直想到他?”
她该不会中了蛊、着了魔吧?
项睫儿又气又恼,试图甩开冷荻阳的身影,但那张俊魅的面孔却像故意和她唱反调似的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她只好气急败坏地回到床榻上,用被子狠狠地蒙住自己的脸。
睡吧!她有些赌气地想,只要地睡着了,还有机会不想到他,但要是她不睡,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就会如影随形地占据她的脑海。
项睫儿躺在床榻上,强迫自己想点其他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她想着爹和娘还在世的时候,她只要安心当她的大小姐,除了学习琴棋书画之外,成天就是和可爱的妹妹一起嬉戏玩耍……
想着那些过往的时光,项睫儿好不容易再度入睡,然而,那个俊魅的男人却又再度不请自来地入她梦中。
只不过,这一次她梦到他们不是仇敌,而是一对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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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曙光,柔柔地洒落大地。
项睫儿穿好了衣裳,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她伫立在回廊下左顾右盼,入眼浮是陌生的景象。
忽然间,她竟觉得自己像只被囚在笼中的鸟儿,即便插翅也难飞!
“咳……”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如何?
冷荻阳虽然要她当奴婢,却也没将她交给总管去差遣,于是乎,没人胆敢吆喝、使唤她,而她也不晓得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她知道自己该想办法逃出去,但却又明白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要她什么也不做地等着冷荻阳来逼问她玉令符的下落,那又不是她的个性。
只要让她逮着了机会,她一定要逃离这里,去和亲爱的妹妹相会,再想办法重振项家的事业。
项睫儿怀着心事在冷家偌大的庭院里乱晃,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马厩之外。
一看见马厩内那一匹匹体态优美的马儿,项睫儿的眸子立即一亮,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她从小就很喜欢马儿,在她十三岁生日那一天,爹送了她一匹性情温和的小母马当生日礼物。那时候,她高兴得一连好几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成天就是骑着她心爱的小马儿出去。
在她十五岁那年,爹见她的骑术精进不少,便换了匹通体黑亮的骏马给她,那匹马儿不但健壮美丽,更有着日行千里的脚力。
这两年来,她悉心照料那匹马儿,对它喜爱得不得了,只是这次为了让妹妹能够顺利地逃到安全的地方,她只好将那匹马儿交给瞿冥等人,由他们带着它一路护着妹妹离开。
有了那匹日行千里的马儿,相信妹妹应该会安全不少才是。
项睫儿叹口气,除了想念妹妹之外,也不由得想念起她的那匹马儿,不过,一瞥见冷家的马厩里,也有一匹黑色的骏马,她的心情再度好转。
她走上前去,和马房的小厮打招呼。
“这位小哥,早啊!”
正在忙着喂食马儿的小厮抬起头来,一看见项睫儿那张绝美的容颜,一张老实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呃……项……项……项姑娘……叫……叫我小虎子就可……可以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小虎子,让我帮忙照料马儿好吗?”
“不……不用啦!”小虎子受宠若惊似的连连摇头。“这是小虎子的工作,小虎子来做就可以了,不必麻烦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