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邪颜应该还在休息……”拓跋人焰接过手上的急书,幸好士兵们都已经恢复了,若要进攻他还有些把握。
“那么……该怎么办?”
拓跋人焰披上战袍,骑上赤兔马。“我伽罗王即使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不会放弃进攻中原的念头。”
白狐马上整队出发。
两军交锋,伽罗族明显占了优势,不但一直将敌军逼进死角,还杀了两员大将,但是让拓跋人焰感到奇怪的是逍遥邪颜并没有出现。
两军战了数日,敌军已经没有什么战斗意志了,最后终于挂出了白旗。
拓跋人焰乘机进到军营里,却发现将军并不是逍遥邪颜。他不知道逍遥邪颜已经是一名犯人了。
但是他不死心,揪着士兵一再的追问。
“逍遥将军服下了剧毒,可能在数日前就死了。”
拓跋人焰闻言,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不会的!不要骗我!”
拓跋人焰又带兵攻进了皇宫,皇帝见拓跋人焰来势汹汹,怕得不得了,不但投降,还愿意将江山交给拓跋人焰。然拓跋人焰已不想再听皇帝的滔滔大论,他举刀划过皇帝的脸。
“我不想知道你将如何送给我大片江山,我只要一个人,逍遥邪颜,交不出他,我就取你的狗命!”
“可是……他恐怕已经死了……”
“我不要听这个,交出来!给我逍遥邪颜,我就离开,”拓跋人焰不悦的将皇帝从龙椅上踢了下来。
他不相信逍遥邪颜会如此轻易就死了,他绝对不信!逍遥邪颜已经答应收下他的右金环,就是答应陪他一生,他不能够就这样死了。
过了一个半月,逍遥邪颜感到疼痛已经消失了,他的手腕又可以自由活动,终于也回复了神智。
玉姑看了看逍遥邪颜,却不见笑容。
“我收到消息,伽罗的王已经攻下了都城,现在恐怕已经在京里了。”
“你是说,人焰攻进了都城,他还没有登位吗?他已经可以……”逍遥邪颜很清楚拓跋人焰的个性,他应该会迫不及待的想取代中原皇帝,一统天下。
“他正在宫里和皇帝谈判,太后则已经是阶下囚了。”玉姑说着近来外头发生的事。
“那么皇帝已经打算要将大好江山拱手让人了?”逍遥邪颜只记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而一觉醒来,拓跋人焰竟已经在都城里了。
“我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将江山让人,你赶紧去找拓跋人焰,要不然晚了,阴阳蛊就要发作了!”玉姑连忙拉出了匹瘦马,“你乘千里风去,它跑起来不输给白云马。”
倏地,逍遥邪颜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凝视着玉姑。“师父,当初为什么你要我杀死师兄和茵茵?”
“你还不知道吗?你师兄居然想对你下迷情蛊,但是后来被你体内的阴阳蛊驱出身体,回到了施蛊人的体内,所以你师兄反而对你迷恋不已;而茵茵那个丫头和他联手,一度想要伤害你。邪颜,不是人人都是真心对你好,你太容易相信别人,所以才会一再受伤。”
“我想去看看他们。”逍遥邪颜看着西边的断崖,是该去探探好久不见的师兄了。
“你去吧!”玉姑并没有阻止他,因为他师兄和茵茵的死,他总是感到内疚。
“师父,您曾说我体内有阴阳蛊,那么以往您总在我餐饭中下毒是因为……”
“是因为要治你的蛊,你体内的阴阳蛊必须要用大量的毒与之中和,才不会伤害到你,所以我只好装疯卖傻骗你服下毒药。”
逍遥邪颜闻言,随即跪下,“感谢师父对徒儿的用心良苦,再造之恩没齿难忘!”
只见玉姑欣慰的笑开了嘴,“傻徒儿,你能明白就好,也不枉我一番苦心了。”
? ? ?
逍遥邪颜拉着马,看着眼前两座小小的土堆。
他低下头,喃喃自语的不知说了些什么,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流下了泪水。
半晌,他拭去泪,只是默默地在那里追思,以前他和师兄常常玩在一起,那段童年,一直都是他难忘的回忆。
他缓缓地站起身,骑着瘦马下山,但仍频频转头看着渐渐变小的土墩,直到看不见为止。
谢谢你们……也请原谅我……
第八章
沉重的气氛,在拓跋人焰走进皇宫时蔓延开来。
皇帝不敢直视拓跋人焰,太后则被押往东宫和她的孙子关在一起,朝廷众臣皆畏惧的看着拓跋人焰,看着那一头刺眼的赤红色长发,还有那如青空的眼瞳,似乎写满了他的愤怒。
“我给你三天的期限,三天之内,若你还无法把我的逍遥邪颜交出来,我就一刀杀了你!还有,如果你再告诉我逍遥邪颜已经死了,我就拿你去祭他!”拓跋人焰有如负伤的狂狮在怒吼、咆哮,让皇帝吓得连话也答不好。
此时,外头士兵突然大叫:“逍遥将军”
闻言,拓跋人焰冲向殿外,在他眼前的人正是逍遥邪颜。
那黑色的长发散在脑后,随风扬起的黑发,是拓跋人焰最爱的一头长发、如绢丝般的长发。
黑色的双眸炯炯有神,就像一泓深潭,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瞳,却无法从中看出他的任何想法。
黑色的长袍裹着他,让纤瘦的他更显瘦弱。
“邪颜!”
拓跋人焰生怕逍遥邪颜又会在一瞬间消失无踪,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向前拥住逍遥邪颜。
“好久不见……焰。”逍遥邪颜只是静静的让他拥着。
“你到哪里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拓跋人焰语气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急切和关怀。
“我们到里头谈吧!”逍遥邪颜试着从拓跋人焰的怀里挣脱,但拓跋人焰却仍紧抱住他。
“我不让你走!”话落,天空竟突然下起滂沱大雨,“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拓跋人焰未等他说完,就拉着他的手离开了空旷的前场,来到了一座寝宫。
“你的脸色好难看,怎么了吗?”拓跋人焰拿起一旁的衣巾,轻轻擦拭着逍遥邪颜身上的水滴。
“我不想瞒你……”
拓跋人焰发现逍遥邪颜在说话的时候,声音略微颤抖,脸色也是一片苍白。
“不想瞒我就告诉我啊!”
拓跋人焰吻了吻逍遥邪颜冰冷无血色的脸颊,再轻啄了一下有点发紫的唇,也是一样冰凉。
“你知道我体内有蛊吗?”逍遥邪颜看着拓跋人焰湛蓝的眼眸说着。
“听白狐说过,那个狗皇帝也说你中了夺命蛊。”
逍遥邪颜故作轻松地笑说:“我体内有两种蛊,还有一种极烈的毒药,三毒若是齐发,我一定会死,现在夺命蛊和毒药已经中和了,而阴阳蛊却吸收了它们的毒性。”
“那么……”
拓跋人焰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我要回山上去让师父替我医治,也许很快我就可以回到你身边了,我只是想要来看看你,和你说说话。”
拓跋人焰攫住他的身子,用唇封住逍遥邪颜的嘴。他拉下逍遥邪颜的黑袍,发现他的颈上和胸口满是瘀伤,手上也有刀痕。拓跋人焰轻轻吻过这些伤痕,他皱着眉头,心疼的看着逍遥邪颜。
“你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拓跋人焰又吻过手腕上的刀痕。
“这些伤,是因为放毒才有的,惟有这样才能延缓蛊毒发作,也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够撑到这里。”
逍遥邪颜拉起一旁的黑袍,正要套上时,却被拓跋人焰阻止。
“让我仔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