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她都还可以习惯,反正自从大家知道她怀孕以来,就已经没有山口由活动过了,其实最让她伤脑筋的是封希月。
“乐平姐,喝点鸡汤养养气吧!”封希月笑眯眯的端着鸡汤走进来。
又又又来了!
看见封希月手中的瓷碗,乐平忍不住哀求道:“小月,可不可以求你别再炖鸡汤了。”
“那怎么行!你才动了胎气,要多喝些营养的东西才好。”封希口1慎重的将碗往乐平面前的茶几一放,摆明不容她拒绝。
什么叫才动了胎气?从元宵到现在都过了一个月了;换句话说,她已经连续喝了一个月的鸡汤了。
乐平看着面前黄油油的汤,实在是一丁点儿胃口也没有。“我不是不想吃营养的东西,可是能不能吃别的呀!”
封希月闻言愣了一下,问:“怎么了?你喝了鸡汤有什么问题吗?”鸡汤可是她最拿手的一道汤耶!
乐平无奈的说:“不是鸡汤有问题。我问你,你煮的鸡汤除了给我喝以外,还有谁喝?”
封希月想都不用想就回答:“没有啊!就只有你喝呀!因为其他人都说鸡汤太补了,他们不能喝。”
那就难怪了,她就不信还有人可以跟她一样,三餐都喝鸡汤,而不会喝到反胃的。可是偏偏封希月那么尽心尽力,令人不忍拒绝她的一片好意,所以她才忍到今天。可是她真的受不了了,她再喝下去肯定会当场吐出来的。
为了不让封希月发现她其实恨透了鸡汤,乐平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脸道:“小月,我想换喝莲子汤行不行?”
“我的公主啊!现在是冬末春初,哪来的莲子啊?你当这里是皇宫啊!要什么有什么,也不想想当季不当季的问题。”
“行了,行了!我知道错了。”她才说一句,封希月就回这么一大串,每次总爱拿公主的头衔来调笑她。
乐平又想了一下,问道:“那么,我想换喝萝卜汤行不行?”
封希月很干脆的拒绝:“不行!萝卜是冷性的食物,不适合你现在的身体。”
真麻烦!早知道就别跟她和好了。
自从那天因为封希月而被救了以后,乐平才开始反省这些日子来的一切,觉得封希月其实是个不错的女孩,惟一的错就是喜欢上孔圣昕。她会对自己不友善,也是因为自己每次跟她针锋相对,都没留一点余地给人走,也难怪她会恼羞成怒了。
另一方面,封希月看见孔圣昕紧张乐平的模样,才发现乐平在孔圣昕的心中占有重要的地位,那不是她能取代的。她认识孔圣昕那么久以来,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那么紧张过,就连对她也总是有礼而保持拒离。他常常说:男女有别,然后用这句话将所有想跟她亲近的女人隔离。
所以,隔天封希月去探望乐平顺便道别时,向乐平坦白她对孔圣昕已没有非分之想。乐平闻言大乐,高兴少了个情敌,再加上封希月救了她,便将她留下来了。反正自己闷得慌,多一个人做消遣也不错。
现在,乐平后悔了!
以前两人还在吵架的时候,有什么不满意都可以坦白的说出来,现在成为朋友以后,反而顾虑束顾虑西的,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到对方的心情,更是让人不痛快,可是她又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因为封希月是她到曲阜来以后的第一个朋友。
“那……”乐平想了半天终于给她想到了。“那么换喝鱼汤,你说好不好?”
封希月不太确定的说:“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对煮鱼不太拿手耶!”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不是鸡汤,什么都无所谓啦!
“那你先把这鸡汤喝了吧!下次再给你煮鱼汤。”
乐平看着眼前的鸡汤忍不住就要皱眉,可一抬头就看见封希月期待的眼神,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在心底暗叹了口气。
封希月没发现乐平的异样,热心的劝道:“快趁热喝了吧!冷了就不好喝了。”
拼了!乐平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忍住想吐的感觉,快速的将鸡汤给灌下肚子,根本连鸡汤是什么味道都没尝到,但仍是违心的赞道:“你煮得鸡汤真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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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希月听了没心机的笑开了,快乐的将碗收回厨房。
乐平见封希月走出房门后,连忙倒了一大杯茶,不顾教养的大口大口的喝着,想要冲淡口中那股腻人的感觉。
没多久,封希月又走了进来,手上端着棋盘,盘上放着两个棋盒。
“乐平姐,我们今天来下棋好不好?”
“好呀!怎么不好呢!”解决鸡汤之后,乐平的心情整个轻松了起来,这才迎上去跟封希月一同摆棋。
两人各在棋盘的一方坐定后,封希月对着乐平笑道:“今天如果我赢了,你要赏我什么啊?公主小姐。”
“得了吧!想赢我,你再练个二十年吧!看看你输给我的这些东西,我都快要没地方摆了呢!”
原本她们下棋只是纯粹为了打发时间,后来孔圣昭看她们这样下棋一点意思也没有,便建议她们可以用东西做赌注,这样输赢才会有刺激感。就这样两人开始对赌,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因为从头输到尾的封希月拼命想赢,却偏偏技不如人,而乐平也从封希月身上赢了一些奇特的小玩意,笑得合不拢嘴。
封希月自信满满的道:“今天我可是有备而来的,昨天二婶教了我一记妙招,你肯定破不了。”
乐平有些惊讶的说:“这可奇了!我怎么不知道二婶会下棋,你下来我看看。”
“你先说赌什么。”
“别急着要输嘛!你先下来瞧瞧。”乐平对自己的棋艺是很自负的,只是没见过二婶下棋,急着想知道二婶的棋步是怎样的。
“是输是赢还是未定之天,你要底赌是不赌?”封希月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嬴她一回。
“好吧!”乐平没办法只得从梳粒台的抽屉拿出一把金钗放在桌上。“我赌这把上贡的金钗,你呢?”
封希月也从怀中掏出一件绣工精细的荷包放在桌上。“我赌这个苏绣的荷包。”
“那就开始吧!”
第九章
封希月又在孔家待了一个多月后,封家派人来催了好几次要她回家,封希月拖到不能再拖时,只好打包行李回家。
离别时,封希月是依依不舍的掉眼泪,乐平却是暗自庆幸可以不用再喝封希月的汤了。可是过了不到一个月,乐平却开始想念起封希月的汤,和跟她在一起拌嘴的日子。
曾经想要去封家看看她的,后来才从封希文口中知道,原来封家那么急的要封希月回去,是要她回去准备嫁人。事隔半个多月,封希月早嫁人了。
乐平怨封希月对于嫁人的事,竟然一句话都没跟她说,本来想找到她夫家去跟她吵一架的,可是她嫁得太远,自己大着肚子,孔圣昕不准她出远门,只好作罢。
少了封希月的陪伴,乐平的日子过得更无聊了。以前还可以到街上逛逛,现在因为肚子太大了,只能待在家里对着墙壁发呆,虽然偶尔也会跟二婶斗斗嘴,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闲得发慌,因为播种的季节到了,孔圣昕的私塾暂时停止上课,他也开始到田里耕种了,她见到他的时间也就更少了。
孔家的田地是在曲阜的近郊,比到孔庙还要远三四倍的路,所以孔圣昕不可能中午跑回来吃饭的。他每天早出晚归,只有每隔十天他在家里指导学生时可以跟她聊天。平常日子她只能在傍晚,太阳快下山时,守在门口等着孔圣昕扛着锄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