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圣昕看了一下江氏,回过头对封希文笑道:“你不用太愧疚,俗话说:‘一个铜板敲不响’。我想乐平一定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等一下我会去跟她谈谈,你先带小月去休息吧!”
封希文见孔圣昕没当小妹的面把事情说开来,贴体的保留了她的颜面,心中甚是感激。再看看小妹这么不懂事,他想了一下,若是小月真做出什么挑拨人家夫妻感情的事,他就真的愧对朋友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开口:“圣昕,我想我跟小月打扰的也够久了,我们该回去了。”
封希月闻言吃惊的抬起头来看着兄长。
孔圣昕知道好友的顾虑,也不多做挽留,不过今天正好是十五,想起之前好友说要看花灯一事,而且现在都下午了,他们回到家可能会太晚。他笑着说:“要回去也不急着这一时,不如等看完今晚的灯会再回去吧!你们是特地来看灯会的不是吗?”
封希月看着孔圣昕的脸,还是难舍心中的爱慕,即使能够多看孔大哥一眼也是好的,她拉拉兄长的衣袖。
封希文见小妹一副祈求的眼神看着他,他无奈的点头:“好吧!我们就明天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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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封氏兄回房后,孔圣昕才向江氏问明事情的经过。江氏索性将这些日子来,封希月的所做所为一并说了。孔圣昕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而且他的确是冷落乐平很久了。
走进房里,见乐平坐在床上发呆,连他走进房里也没反应,而房里的东西还是整齐的放在原位,不同于乐平刚来曲阜的情形,没有满地的残破,可见她有在收敛自己的脾气。孔圣昕暗叹了声,他不该没问清楚就责备她的,这是他平常教导学生的,可是他自己也被自己的成见给蒙蔽了。
“乐平?”孔圣昕走到床边,在乐平的身旁坐下,柔声唤道。
乐平撇过头去不看他。
孔圣昕起身走到她面前,低身一揖,讨好的道:“我的好娘子,是为夫的错怪你了,你愿意原谅我吗?”
“哼!”乐平又将头撇过另一边。
“我的好娘子,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你的相公吧!”他不死心的又是一揖。
乐平见孔圣昕如此低声下气,气是消了大半,不过不想那么便宜他。她又将头一撇,冷说:“来不及了。”
“娘子,你要怎样才肯原谅相公我呢?”见乐平已经有软化的迹象,他连忙再接再励。
看见孔圣昕一副温柔的模样,她实在很难再生气,而且他们夫妻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句话了,把时间用在生气上着实有些浪费。
决定放丈夫一马之后,她挑挑柳眉,看着孔圣昕问:“我说什么你都听?”
孔圣昕见妻子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便在乐平身边坐下,再随手将她搂进怀中,柔声答道:“你可以先说来听听看,我再决定要不要听。”
乐平舒服窝在孔圣昕的怀中,不怎么有力的抗议:“你根本没有道歉的诚意。”
“只要不太过分的要求,我可以考虑答应。”
乐平想了一下,决定不计较那么多了,于是扳着手指开始数道:“第一,我要帮忙做事,再不活动活动,我的骨头就要生锈了。第二,以后你要多抽时间陪我,不准你再这样好几天不理我。第三,离年轻女孩远一点。”
孔圣昕考虑了一下才说:“第一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不可以做得太累,要是你敢再做到昏倒,我就把你绑在床上,直到你生完产为止。”见乐平点头答应之后,他继续说:“第二件事就有点困难,我有很多事要做,要再多抽出时间,不太可能,我平常陪你的时间还不够多吗?”
“一点都不够!”乐平斩钉截铁的说。
“那你就只好委屈一点了。”孔圣昕无奈的回答。
乐平不满的哼了一声。
孔圣昕安抚的亲了她一下,才继续说:“第三件事,你想说的应该是要我不可以纳妾吧!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再纳妾的。”
乐平转了个身,和孔圣昕面对面的说:“你不纳妾还不够,你还不可以四处去勾引无知少女。”
孔圣昕莫名其妙的问道:“我什么时候去勾引无知少女了?”
“封希月就是啊!”
“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孔圣昕是刚才听江氏说了以后才发现封希月对他的爱慕,他对她根本没有兄妹之外的感情。
乐平还是不满意。“圣昀他们还说,全曲阜多的是想嫁给你的女孩子。”
“你别听那些道听途说的话。”他到今天才知道,妻子原来是个小醋桶,可是连那些子虚乌有的醋她也吃,真是令他哭笑不得。
“可是我不想再有别的女人上门来挑衅。”
孔圣昕无奈的说:“我对女子都是客气有礼的,根本没有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事啊!”
“你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里就会有一堆女人围上来了。”
“瞧你说得我活像是引蜂的蜜。”
“我就是这个意思。”
“好了。别人怎么想,我没办法去控制,我只能做到管好自己而已,这话题到这里就好。晚上我要带希文和小月去看灯会,你也去吧!今年是你第一年在曲阜过年,去看看吧!可能没有京城那么热闹,不过也有自己地方的味道。”
“我不……”乐平原本是想拒绝的,因为她不想再见到封希月,可是一想到要让孔圣昕跟封希月出门,那更令她不舒服,不消多想,她马上改口:“我去。”
正月十五元宵日,是民众可以尽情狂欢的节日,因为放了半个月的年假之后,上工的日子就要到来,人民把握这最后的机会,将去年累积下来的疲劳消除掉,好为明年的工作储备精力,所以在这一天,从早晨到深夜都有各式各样的活动。
平常日子是有宵禁的,即使有再大的庆典,也都要在太阳下山以前结束,但是元宵节这天,人民可以活动到夜晚。而入夜的灯会,就是这一天当中最精彩,也是大家最期待的节目。
孔圣昕牵着乐平,封希文带着封希月,他们在拥挤的人潮中慢慢地前进。
乐平很兴奋、好奇的四处张望,以前在宫中很少有这种混在人群的机会,都是由宫女、太监簇拥着,从来不觉得元宵节原来这么热闹。
孔圣昕有时会停下来帮乐平解说,有时则转回头跟封希文说话,三个人说说笑笑的走着,只有封希月一路上无语,一直盯着前面笑语盈盈的男女看。封希文注意到妹妹的沉默,但是没有说什么,只能暗暗地叹息。
“二婶跟圣昀他们没来,真是好可惜,花灯很美耶!”乐平好生遗憾的对着孔圣昕说道。
孔圣昕倒不觉得有什么好可惜的。“这灯会年年有,他们不知道看了多少年了,早看腻了。”
晃着被孔圣昕牵着的手,乐平问:“那你呢?你也看腻了吗?”
看乐平开心得像个小女孩似的,孔圣昕意有所指的笑道:“这灯会是看了好多年了,可是今年比较特别一点。”
“哦?哪里比较特别?”
“因为身边多了一位俏佳人陪着呀!”封希文不等孔圣昕开口就替他回答。
“圣昕!你看封希文又在取笑我了。”乐平跺着脚不依的喊道。
孔圣昕俯在乐平耳边笑说:“希文说的是真的。”说完便等着妻子羞红了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