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简单,那朱昱琨被囚禁在何处都还不知道,而且在朱采莹不见了之後,相信他们的防范会更加严谨。」
「让我回去。」一直沉默不语的朱采莹突然道。
「不行!」风汐海立即反对。「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笨,好不容易被救出来,还硬是要往牢里钻,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并没有求你救我。」朱采莹冷淡地说。
「你这个不知感恩的女人!」风汐海喷气。
「汐海。」风娘子轻声一唤,制止风汐海後,才转向朱采莹。「你当真想回去?」
「是的,夫人。」朱采莹恭敬低应。
「以朱采玲的性子,你这一回去,怕不被整得脱一层皮。」
「不会的,采玲她每十日才会到密室一次,所以我现在回去,她并不会发现我曾经离开过。」
「是吗?」风娘子望著她。「好吧……」
「娘!你不会真的答应让她再进虎穴吧?」风汐海不敢相信。
「小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风娘子意味深长地笑。「你可以回去,不过我会让汐海陪你一起回去,等你探到你父亲被囚禁在何处时,汐海会将你们一起救出来。」
「娘!」风汐海深觉不妥,不过风娘子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识相的闭上嘴。
「好了,事不宜迟,你就送朱姑娘回尚书府吧!」风娘子匆匆将他们打发掉。
「娘,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风潮生等到他们两人离去之後,才缓声问。
「哪有?还不就是在替你们收拾烂摊子!」风娘子白了儿子一眼。
风潮生沉吟,决定不追究,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
「娘,你有没有听过凤凰?」
风娘子扬眉。「为什么突然问起凤凰?」
「娘听过?」风潮生急切地问。
风娘子点点头,「我不只听过,还知道它目前在哪里。」
「在哪里?!」
风娘子摇头。「你要先告诉我,你问凤凰做什么?」
「娘,那是我的私事。」
「呵呵!你的私事啊!好吧!既然是你的私事,那就不关我的事了。」风娘子奸笑。
「娘!」风潮生懊恼地喊。「好吧!我要凤凰,是为了救人,就这样。」
「你知道凤凰的功用?」风娘子讶异。
「知道。」
「你要救谁?」风娘子哪这么简单就被打发的。
「你未来的儿媳妇。」风潮生瞪她。
风娘子笑容突然一敛。
「儿子,凤凰在齐晓蝶身上,它是齐门的传家之物,要得到凤凰,除非你娶齐晓蝶,否则不可能得到凤凰。」
风潮生一愣,错愕的望著风娘子。
「娘,你不是说真的!」
「儿子,什么事娘都可以开玩笑,唯独对感情的事,娘从不开玩笑。」
风潮生跌坐在椅子上,要救如雪,就必须娶齐晓蝶,不娶,就要眼睁睁的看著如雪痛苦,再加上愈是压制愈是反扑的寒毒特性……
就这么一念之间,他已经下了决心。
「好!娘,就麻烦你转告他们,我答应这门亲事,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要先把凤凰给我。」
「我马上飞鸽传书到齐门,不过你想何时成亲?」
风潮生心头一抽,握紧拳头,咬牙道:「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之後,就……成亲。」
「既然如此……这事儿就速战速决吧!」风娘子沉吟,看来她要亲自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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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大批的官兵包围住户部尚书府,朱采玲以及关勇——假冒朱昱琨之人——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应变,便被五花大绑的押在大厅。
朱昱琨和朱采莹被救了出来,他望著被押跪在地上的朱采玲,心蓦地一阵酸楚。
「采玲?」朱昱琨低喃,这个名字,他一直没有机会唤出口呵!
朱采玲面无表情的望著朱昱琨。
「既然你知道是我,那就代表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你真的该死!」她故意道。
被她怨恨的目光所惊,朱昱琨哀伤的望著恨他的女儿,那双眼,与当初玲儿的眼神一般。
「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
「呵呵……哈哈哈!朱昱琨,虎毒尚不食子,可你们却硬要置我於死地,没错,我是死了,现在的我,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我是来向你们索命报仇的!」朱采玲尖声大笑,模样显得有些狂乱,她知道师父在暗处观赏,也知道师父一定很气她没听她的话早些撤退,她不能让她知道她是故意的。
「为什么?!」朱昱琨眼底有股哀伤。
「为什么?!」朱采玲不敢置信的大喊。「你该不会已经忘记当初你们的恶行了吧!朱昱琨!只因为江湖术士之言,双生子的第二个婴儿,是魔鬼转世,会为朱家带来毁灭,你们便命人将刚出世的婴儿带到郊外杀害,幸而那人良心未泯,带著我远走高飞,留下我一条命,否则今日我如何出现报仇?」
「不——」朱采莹惊呼,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所以我恨你!朱采莹,你的无知,让我恨透了你!」朱采玲瞪著眼前这两个亲人,她真正的亲人呵!
朱昱琨摇头,这就是玲儿最後的报复吗?「不是这样的!」
「你不用辩解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朱采玲冷笑。「你是不是要说我是被人偷走的?後来找到一具包裹著我当时的包巾的婴儿尸体,所以你们以为我遭杀害,是不是?」这些,是师父告诉她的,师父说这是朱昱琨当初用来应付外界的说辞。的确是有那个婴儿的尸体,那是师父在附近村落找到的一个死产的胎儿,偷天换日的结果,好应付朱昱琨。而她,信以为真了!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朱采玲狂笑。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就是事实。」朱昱琨心疼的望著次女,二十年了,他们却以这种方式相认……多可悲呵!
「大人,属下奉命将此二人押入刑部大牢候审。」一旁的官兵上前道。
朱昱琨心知国有国法,他无法徇私,不过……
「采玲,你放心,爹一定会为你设法的。」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朱采玲一点也不领情,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师父的不择手段,如果她此刻有一点软化的迹象,那么师父不知道又会想出什么更恶毒的办法来报复他们。
在哪里?师父到底躲在哪里?
朱采玲眼底有些许慌乱,终於,她看见了师父,混迹在众家仆之中,一脸森寒的瞪著……爹。
看著师父的表情,她知道师父将会用更残酷的办法来折磨他们,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押著她的官兵因为朱昱琨的请求,并没有太过使力,这是她的机会,她必须让一切在这里结束,以弥补她所有的罪孽……
当所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时,她已经拔出官兵的配刀,将它刺入谷于玲的胸腹间。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我仅存的亲人了!」她对著睁大眼的谷于玲低语。
谷于玲瞪著她,不敢相信竟会是她一手栽培的棋子毁了她的报复,袖中的匕首滑出来,她将它送入朱采玲的胸口。
「唔……」朱采玲瞠大眼睛,缓缓的低下头来看著没入胸口的匕首,握著大刀的手松了,她缓缓的倒卧在地上。
「采玲!」朱昱琨首先回过神来,接著是朱采莹,两人冲到朱采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