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
「那我们就这么说走了!好高兴,我现在就打电话去预约,那儿的生意好到没事先预约是等不到座位的。一定好吃到令学长想一吃再吃,我保证!」
宋功稷马上拿起那新上市的昂贵手机打电话订位。
「喂……」
眼见订位订好了,费以爱想拒绝的话也就说不出口。
算了,他就不信早读过的东西他会搞不定。对!凭他聪明绝顶的智能,这只是小事一桩。
「学长,那就星期六晚上啰。我们先把货送完,然后再一起去吃饭。好高兴,可以和学长约会。」
费以爱赏他一记爆栗。
「什么约会!我是看你一个人吃饭怪无趣的,才肯放下身段陪你;而且你本来就应该要感谢我,这是天经地义的。什么约会不约会,你又不是女人!」
这小子常说他很羡慕他们可以全家人常常聚在一起吃饭,哪像他通常都只能一个人坐在又长又大的餐桌前独自用餐,即使再好吃的东西,都令人食之无味。
宋功稷的老爸现在住在小老婆那儿,而他老妈则住在她的小白脸那儿;他们家又大又美的别墅,通常只有宋功稷自己一个人,所以就算他留宿在费以爱他家,也没人会管他。
唉!也许带了一点同情的成分,费以爱才不忍赶走这愈来愈常跟他抢棉被的学弟。
没办法,赶他回去面对一屋的寂静,他于心不忍。可他们平民小老百姓,又没有所谓的客房。也没有多余的棉被,只得沦落到两个大男生同床共枕的地步。
不过,要是没啥好处,费以爱是不可能会做这么大的牺牲的。
他发现枕着宋功稷结实的手臂比忱着枕头好睡多了,又暖又软,高度刚好支撑脖子,睡 舒适极了。
还有,有这家伙睡在外头,睡姿极为不雅的他不会睡到半夜冷醒,发现棉被早已被自己踢落,或睡到一半跌到床下痛醒。
这小子笨归笨,有时还挺有用的。
「学长,你们今天教了什么?」
答应教他每天老师所教的课程,令费以爱着实后悔。好累,为了不在学弟面前丢脸,他得强打起精神听他最不爱听的课,还得不断提醒自己不可以打瞌睡,以免有所遗漏,届时面子会挂不住。
不过,也算是托宋功稷的福,费以爱白天认真听课,晚上教导他时又复习了一遍,近来他在课业上的表现今老师、同学们不禁刮目相看。
「学长,这题我不会。」
「我看看。嗯……」这小子老拿些比较难的间他,一不小心就会被问倒,啧!这题该怎么解呢?
「学长,该不会是用这个公式吧?你说呢?」
「我代代看。」
「学长,是不是这个代这个,然后这样,再这样?」
「别吵!我算算。」费以爱思考许久,当他终于解出时,他又忍不住嚣张起来。「哈哈哈!我就不信我解不出来,就让我来教教你这个笨蛋吧!」
笨儿子,一下子又得意忘形,也不想想方才那副差点解不出来的窘样。不过看孩子用功读书,做父母的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偶尔会在房门旁略微关心一下的徐文秀,就担心自己的儿子没在念书而是在欺负别人家的儿子。但几次下来,她发现他们是真的用功地在读书,她也就放心许多。
「老公,咱们儿子真的有在读书呢!」徐文秀走至客听,坐到正在看电视的费宏敬身旁。
「那最好,近来我的身体也好多了,咱们就让他多点时间用功,少教他东奔西跑的有借口不看书,妳说好吗?」
「也只有这样了,不过你要是不舒服可别硬撑,要是你累倒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是,老婆大人 」
徐文秀带笑地倚在老公怀里向他撒娇。夫妻俩好不恩爱。
「咳!请别在公共场所演出儿童不宜的画面,有碍观瞻。」
「费以仁,你给我滚到房里看书去!」
「老妈,生气会长皱纹的哦!妳最近皱纹又多了几道,是吧,老爸?」费以仁聪明地将烂摊子丢给父亲。
「真的吗,老公?」
「以仁胡诌的,妳别听他乱说。」
「哼!你老是骗我,你这样说不过是在安慰我罢了。」
「不、不,老婆,我怎么会骗妳?」费宏敬瞪了瞪早已逃之夭夭的费以仁的房门。
死小孩,明知你老妈最在意这种事,还故意说出来,唯恐天下不乱啊?
「我就知道你不爱我了,呜……」
这,这怎么会扯到那儿去?救命啊!
费家的夜晚就这么热闹地展开。
******
「以爱,外找。」
「喔,谢啦!」
费以爱起身离开坐位,至教室外和一个高个儿相偕离去。
「喂,你不觉得最近我们都没啥机会和以爱哈拉吗?」坐在费以爱前方的何建垣,转身向坐在他右后方的方铭佩抱怨。
「对呀!经你这么一说我才想到。」
「原本以爱就因家里的关系,没空在放学后同我们一道出去玩,现在竟连下课、午休时间都不常在座位上,我总觉得以爱在不知不觉间被别人抢走了。」何建垣大感憾恨。
「有这么严重吗?」方铭佩轻笑他的多疑。
「每回来找以爱的都是同一个小子,就是那个宋公子。」
「听以爱说,那个宋功稷想和我们一起考联考,才会不停地向以爱讨教课业上的问题。」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要以爱教,倒不如请名已考上名校的家教更有效不是吗?他家又不是请不起,而且以爱的成绩又没好到可以教人。」何建垣百思不解。
「也许以爱的读书方式对他而言特别有用吧!」
「这会不会太牵强了点?」
「也是,但这对以爱和宋功稷只有好处不是吗?至少他们的成续都进步多了。」
「是没错,想不到以爱的成绩竟愈来愈好,说不定还可以考上公立大学,不像以前可能连车尾都吊不上。」
「那为了朋友好,你不是该替他高兴?」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好友被抢走,我不甘心嘛!」
方铭佩像安抚小狗般轻拍着何建垣的头。以爱现在几乎因课业完全忽略了原本的朋友,对现下的他虽是有利的,但以后呢?
只剩宋功稷一个友人,对费以爱而言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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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更替,天气又变得酷热难当,在没有冷气的房里,闷得教人想抓狂。
「嗯。」费以爱瘫在自己房里,热令他睡得极不安稳。
考完试后,放下大重担的他,像松解了原本被紧绷的弦绳般,突然失去了日前的活力,镇日瘫在家中,哪儿也不想去。
父母亲体恤他前阵子的辛劳,也很仁慈地放他好几天假,于是他就大睡特睡。只不过,真的好热!
「学长、学长!」
叫魂啊!这些日子以来仍挥不走的苍蝇,整天在他耳边叽叽叫,烦死人了!
费以爱拿枕头摀住耳朵,妄想隔绝刺耳的噪音,但妄想终归是妄想。
「吵死人了,做什么?」费以爱对待别人或家人从未曾像对待宋功稷般,口气这么不佳过,在他面前,他特别不知何谓修养。
「学长,我好高兴!我的努力终于有了代价,这都要感谢学长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敢吵他睡觉,还不快些将话说清楚讲明白,这小子找死吗?
「学长,我们考上同一间学校同一个科系,而且是公立学校!」
「真的!」虽然在收到成绩单时已预估到大概的学校,但实际确认后,费以爱仍是高兴万分,虽然这其中有些小小缺憾||那就是与宋功稷的孽缘又要再持续最少四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