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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公子,明人不说暗话,只要我玉嬷嬷做得到的事我一定办到,还请你高抬贵手,留给玉阶阁一条生路。”

  “呵呵,不愧是玉嬷嬷。”

  此时此刻的褒扬又如何?又不能当饭吃。

  玉嬷嬷虽心急,但她们忍下,站在一旁等着飞羽开出他的条件。



  “我一向懂得敬老尊贤的道理,绝不会让长辈吃大亏的。玉嬷嬷,附耳过来吧!”

  飞羽靠近玉嬷嬷耳旁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

  在外头久候不到帅哥出来寻她的玉梅花又心急地回到水云间,正巧由窗户望见飞羽正亲昵地不知同玉嬷嬷说了些什么。

  只见玉嬷嬷原本愁眉不展的一张老苦瓜脸渐渐地舒展开来,皱纹也少了好几条,屋里随即传出她大剌剌的、中气十足的笑声,不绝于耳。

  他们在谈什么?很好笑吗?是笑话?怎么不见小姐,被他们挡住了吗?

  “呵呵呵……”



  屋内的笑声继续向外传送。

  唔,人家她也很想听。

  趴在窗口的玉梅花恨不得能加入他们、多和帅哥相处,兀自垂涎不已。

  第五章

  严肃的气氛浓重地笼罩在所有郭府人的身上,沉重得教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每个人皆战战兢兢地,生怕触怒正坐于高位上的老爷子而惹祸上身。

  “我不是说男人不能去声色场所放松一下心情,但一个新婚的男人在那种地方流连忘返,你说外人会传得多难听,你新婚的妻子又会做何感想?虚长了二十又五的岁数,难道你不会用脑袋好好的想一想吗?”郭府之主郭苍斥骂跪在阶下的长子,他对这桩婚事愈来愈感无力,抚着抽痛不已的额鬓叹气。

  不过出外洽商,几日不在,儿子便惹出这种事端。唉,非要他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费心不可?

  同郭珀一般,郭苍也受不了连日来的难解家务,只是趁公务之便外出透气几天,想不到回来面对的是郭珀捅得更大的楼子及更大的压力,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不,为了郭家他绝对没有错,绝的!

  “爹……”

  “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你的借口,不论如何,我要你将王蝉自她娘家带回来,还不快去!”

  “老爷……”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飞羽并没将郭苍充满恫吓威严的怒瞪往心里搁,反而毫不畏惧地回以直视,一点也不闪躲。

  “呵,是没有。”笑笑的飞羽没将心底的伤泄露,他掩饰得很好,一如往昔。

  “不过这是我的错,当初是我怂恿少爷的,我自当负起这个责任,责无旁贷。”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今日又怎会弄到如此田地?我都还没好好地惩治你,你倒还有话说!”

  郭苍怒红了眼,吼得嘴边胡子忽飞忽落。其实若是事不关己,冷眼旁观者或许会忍不住笑出来也说不定。

  只不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不怕死的飞羽外没有人还有笑的余裕。

  “三天,我给你们三天,若三天之后没有将人带回来,你看我怎么惩治你们。下去!”

  在郭苍的怒吼下,巴不得能马上退场的人们立刻作鸟兽散,让他单独一人品味难熄的怒焰。

  郭珀一脸颓丧地和飞羽一同回到自己的房内,将不绝于耳的斥责声杜绝于房门外,多希望能要回自己的清静,多希望能去见见……

  “真的想将那泼妇找回来?”

  “别这么说她,教人听见不好。”对你不好。郭珀给予忠告。

  “说泼妇是泼妇乃天经地义的事,有何不妥?更何况那个人若不回来,大伙也清静不少,皆大欢喜,这样不好吗?”

  “事情如果能这么简单解决就好,不过怎么可能?唉……”

  “瞧瞧你,又叹气了,叹的气愈多,叹出去的是浊气,吸进来的也是浊气;积在胸口的浊气成为心底的郁闷,愈积愈多,是永远叹不完的。何不放宽心,交由我去解决,你说好不好?”

  飞羽笑得很有自信,但郭珀不想拖累他。

  “飞羽,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但这是我的事,我实在不想连累你蹚这浑水.我弄得一身腥就够了,没必要连你也是,满屋子腥臭味是会熏死人的,这样就没有人敢来郭府作客了。”郭珀说着连自己都笑不出来的笑话,想化解沉重的气氛,可惜成效不佳。

  “给我两天的时间,让我准备给王珙的歉礼,保证让他满意,让他笑得合不拢嘴。”

  “这么有把握?”

  若非看上郭府的财力,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自以为高他们一等的王珙会有被他们说服的一天?会满意他们献上的殷勤?哪一回他所送的贵重礼品,他不是哼地一声,摆出很鄙夷又高高在上的模样后才收下?他会轻易地放过得罪他宝贝独生女的人?

  郭珀很难不怀疑,却又肯定飞羽的能力;实际上,他也不想再见到那骄纵任性、无理取闹的人,但父亲的命令……

  几番挣扎下,郭珀败给飞羽的满满信心,点头允诺等他两天,两天后他再上王宅请罪,也许该去找来荆棘披在肩上博取同情。呵呵……郭珀自觉笑得真是难看。

  一曲“霓裳羽衣”奏罢,飞烟中的仙子飘然而止,踩着优雅莲步,举起酒杯,向纱帐边缘走近。

  “吉大人,奴家敬你一杯。”

  吉温一双色迷迷的醉眼直瞅着眼前的美人,恨不能马上轻薄,用他那满是肥油的双手摸透她每一寸肌肤,用他那黏答答的舌头好好地品尝一番,品尝那属于年轻貌美的滋味。

  “呵呵,站那么远敬酒,何来的诚意可言!”吉温佯装不悦,他最擅长的便是以他的权位和财势压迫他人,他认定对方必定不敢得罪他,定会依他的命令而尽心尽力。

  什么清倌,什么卖艺不卖身,有他吉温在,马上破了这些贱民低下的规矩!

  镇日沉沦于酒池肉林中的他早已练就千杯不醉的海量,区区几壶玉白露怎撂得倒他?

  这种人对自己没有足够的自信与能力。对上,卑躬屈膝、极尽谄媚之能事;对下则仗势欺人,以发泄他卑届时的屈辱。这种人其实相当可悲,因为他无法找到自己的定位,全然依附着他人而苟延残喘地生存着。

  “吉大人,您若能一口饮下那一壶酒,那么芙蓉便出来,绝无二话。”于晓颉暗示立于外侧的玉牡丹,但见她不知暗暗地在壶中添上什么料。

  “好。”别的不成,说到喝酒,吉温立即自信满满地应允。

  他拿起玉牡丹递上的酒壶,凑近鼻前一闻。

  “好酒。”他豪气万千、二话不说地一口饮罢,绝不拖泥带水。

  “吉大人,您真是好酒量,芙蓉出来便是。”

  于晓颉咽下心头的痛咒声,以着玉嬷嬷调教出来的优雅仪态,千娇百媚,玉指轻抬掀起纱帐,缓缓步出。很慢很慢地,为的不外乎能多拖延点时间,让吉温体内的药效发作。

  “美,美极了!呵呵……”吉温的垂涎不只三尺长,并以淫秽的目光盯着于晓颉,彷佛他根本不是人,只是低下的玩物,怎么对待都没有关系。

  “退下,我想和美人独处。”看也不看跪坐在他身旁的玉牡丹一眼,吉温睥睨地道。

  “可是……”

  吉温手指一弹,突然间几名大汉自门外闯入,不由分说,粗暴地架走玉牡丹,不顾她的挣扎。

  这下子于晓颉才感到不妙,怎地药效还没发作?

  只见吉温像没事人一般,站直身向他走来,肥肥的双手在他眼前晃动,他甚至可以看到他垂坠的肥肉颤抖抖的模样,好不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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