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吸食毒品,虽然理智告诫自己不可以上瘾,但只消尝过一次便抗拒不了它的诱惑。
将唇覆上温度较自己高些的薄瓣,暗彝灵活的舌尖一次又一次轻吮零颤抖的双唇,也许是急于吸进新鲜的氧气,让火舌得以乘隙窜进,舔吮芳唇内的每一处,最后更变本加厉的纠缠住其间怯生生的小舌,不让它逃离。
“嗯……”不知是难受抑或是激情难耐,零口中逸出轻吟。
捺不住炙热,不顺的呼吸令全身沸腾的血液冲向脑际,零的双膝再也撑不起平时撑惯了的全身重量,几乎全倚向暗彝怀中。
暗彝不肯罢休的直逼向被自己困住的人儿,将他略显纤细的蛮腰向后折,不知其承受的极限为何。
他用大手压住零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扶在他的腰肢上,像保护极重要的宝贝般,温柔地将他放在草地上。
微微放开被自己蹂躏得红肿的唇瓣,给予不适的人儿补充新鲜空气的机会。
“你唇上有我的唾液,我帮你舔干净。”低哑的嗓音再度扬起,只可惜被告知者仍处在迷离中,听不清他话中的意思。
“嗯?唔……”
好不容易可以呼吸的机会又被夺去,零紧揪住抵在自己胸前的衣襟,被抓皱的衣物有被扯破的危机。
原以为自己冷漠得连情欲都没有的零,识得暗彝后情绪的起伏日益加大,被汹涌的情潮淹没,他只能攀附身边惟一的浮木,任其造次。
初次体验到的激情来势汹汹。
“零……喔,零……”
他原以为名字只是个没用的代号,但从特别的人口中说出时就是那么特别。
暗彝呼唤他的时候似有股暖意渗入心房,让被灰暗掩蔽的真性情有了不一样的光泽,那抹暗在强光的照射下,显得微不足道。
* * *
于二楼找寻不知又躲到哪儿去的暗彝,水 望向窗外,竟瞧见现场演出无修饰的限制级画面。
啐,就知道暗彝从不做白工,正狐疑他怎么会突然菩萨心肠大发地救了一个没用的人类,原来是看上人家了。
啧,我还孤家寡人一个,暗彝竟先他找到另一半,这太不公平了。
以他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实在看不出他只要一盯上猎物就会咬定不放,还好他从小就认识他,所以不被他列入猎取范围内,否则他老说他喜欢自己这张脸,难保哪天一时不察,自己会被他一口吞下。
拉上窗帘,水鹊优闲地决定去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 * *
在草地上沾染上湿意的两人,根本不在乎衣裳上的泥泞,只是紧拥住彼此,聆听彼此阵阵鸣响的急速心跳。
魔幻的空间笼罩住相依偎的两人,望进彼此的眼底,是此时仅剩的爱意,赤裸裸地让对方审视,在彼此眼里看见彼此的身影,曾几何时,两人已如胶似漆般密不可分?
“零!”
突然,划破空气传来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迷咒。
“爷!”
第六章
就在设有结界的大门外,站着一个看来相当冷酷无情的人,外形和零相像,都是属瘦削精壮型,体内蕴藏不可测知的力量,使他们的灵魂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与零不同的是,这人懂得如何收敛自己的气。
零的情愫霎时像被冰水浇熄,恢复暗彝初见他时的排拒,排拒所有人于心门外。
好不容易才借由肢体的交流让彼此的关系跨进一小步,如今却因这陌生男子的出现徒落梦一场。
暗彝努力甩掉心底涌升的些许怅然。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与零纠缠到底,谁教自他见着他后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我要走了。”
走向大门的脚步踌躇了下,零内心正挣扎着自己有没有必要向暗彝道别,他本该是来去皆不管他人是否在意的人。
是为了感谢暗彝这些日子以来,带给他如梦似幻的纯真自在生活?不,他只是想请他撤下结界,不然他走不了。
是该道别的时候了,零长期集中的攻势可使结界裂开小缝,再加上外头那个深藏不露的人,万一真让他们给打破结界,那他暗彝的名誉岂不是不保?
常笑谑别人,也常自我调侃的暗彝,方才好不容易拾回的笑又勾起,那似乎早已是皮相的一部分,他无法舍去,尤其突并无坏处。
“既然你的伤已经好了,那我也没有留你的理由。”
其实为了零好,在他的心结未解之前,最好别再使用他特有的能力,否则下次病发不知能否再被压下,还有,想必他回去后一定又得继续服用那蚀心之毒,他还没帮他完全解清呢!
暗彝摊开掌心向上,将气凝聚其上,须臾,散发出浅紫色光芒的结晶体自他手心浮现。
“留下你的这些日子这么美好,还真教人不舍得放你离去;我身边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希望你能收下这条紫晶坠,聊表我硬将你困住的歉疚,也希望你能多记住我些时日,别太快把我忘了。”这种违心之论,反而是在暗示零能将他牢记在心,永不忘怀。
暗彝的轻易说再见,不见不舍的神色今零的心更冷,这也让他更加相信世间根本不会有“永远”这两个字。这不是他早就明了的吗?为何要对早就料到、早就知晓的事感到不愉快?
暗彝只是默默的望着相偕离去、冷淡疏远的两道背影。
“你就这么放他回去?”怎么可能!明明就不可能放得下。水 难解心中疑问,干脆直接开口问他,否则嘴巴是作啥用的。
“呵呵。”暗彝笑而不答。
“喂,快说,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就不信你会轻易放走看上眼的猎物。”知暗彝者,非水 莫属也。
“呵呵。”
“你快说!”水鸽追向走往屋内的暗彝,直嚷着要他替他解惑。
* * *
回到这座美丽的牢笼后,零就常常望向以前不太注意,由防弹玻璃阻隔的窗户。
这窗子的高度几近到天花板,一般人是不可能长到如此惊人的高度,能平视望向窗外。
可是零不是一般人,他也没兴趣踩在椅子上,跪起脚尖很吃力的仰头望向外面;他略施异能,让自己飘浮在半空中,盘腿直盯着阳光照射得到的世界。
这类特技对他而言只是雕虫小技,耗费不了多少能量,因而他才能长时间一动也不动的浮在半空中。
“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脚步虽极轻,但背后锐利的视线他就是能感觉得到,这般轻的脚步声使他想到一个人。
明知有人进来,明知对方是谁,但零就是不想作回应,也不想下来。
“算了,你如果不想下来,唔。”爷使用超能力将原本拿在手中的东西递至零眼前,“下次的任务。”
零望也不望向那东西一眼,继续呆望着窗外,一片沉默弥漫在一上一下的两个人之间。
“真的只到一百?”失去得力的助手,多教人不舍,没有其他人能做得比零更好,更不留痕迹,所以明知没用,爷仍不想放弃。
他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静止不动的零,也不知他听进爷所说的话没。
又望了零的背影一眼,爷不再说话便走出房间,向一旁的守卫使眼色。
在厚重的钢门掩上的那一瞬,守卫的思绪飘进零刻意放空的心扉—
又要加重药量?那岂不是会死人!?
* * *
他也会内疚?对他眼中被着人皮的怪物?
零讥诮地勾起嘴角,露出右颊上几乎没人见过的小笑窝,那神情实在与暗彝十分相像,只除了暗彝眼底会蕴有笑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