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光着屁股被人看还一点都不在乎那才叫诡异!一个女人大剌剌地看着男人的裸体不避讳也很匪夷所思!邵守辰死瞪着她。
虽然她是医生,但也该尊重一下病人吧?昏迷的时候不论,现在他清醒了,多少让他有点「隐私」可以吧?
就算他再「骄傲」,他也没有兴趣在陌生女人面前「展现自己」!
「你好烦啊,我还要赶回医院,不要这么小器,大方一点啦!」乐乐拉开手中绷带。
小器?这不是小不小器的问题好不好!
见她要走过来,邵守辰连忙抓紧被子遮住自己下半身,往旁边跨两步。
「妳这女人……」好歹也矜持一下!
身高一八五的「正港」男子汉,居然被矮他一个头有余的「小女子」逼迫而节节败退,像是见着了什么毒蛇猛兽,形成了令人莞尔的画面。
雷聿站在半启的门口,看到邵守辰胀红一张脸的模样,他唇边有着淡淡笑意。
见他就要「沦陷」,他抬起手轻敲了敲门板。
两人停下动作,同时回过头看向声音来源。
「你?」瞧见熟悉的人,邵守辰先是一楞,随后发现目前的处境有多窘迫,他恨不得点火把自己发射到外层空间。
乐乐则是对着他抱怨起来:「聿,他好难伺候啊!一点都不听我的话。」
聿?邵守辰张大眼,先望向雷聿那俊美的笑,再看着女子,对她亲昵的称呼雷聿,心里不知为何觉得有些……不舒服。
「是妳吓到他了吧?」雷聿推开门走进房间,朝乐乐轻笑。
「我哪有?本来就看光了嘛!现在才遮也不嫌太晚了点。」她啧一声,撇了撇红艳的嫩唇。
「妳……」邵守辰咬着牙表情僵硬,只要想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入了这奇怪女人的眼,他就想挖个地洞……活埋她!
「妳先出去,这里交给我来就可以了。」雷聿看到他切齿的神情,笑容更加愉悦地对着乐乐扬起。
「可是我药才换到一半。」绷带还没绑呢。看看,才刚换上的白色纱布又染血了,一定是伤口被他过大的动作弄得撕裂开来了。「喂!我照顾你很辛苦,你不跟我说声谢,还把伤口弄流血了!」浪费她的时间。乐乐不高兴地斥责这个不乖的病人。
「呃?」邵守辰往肩处一瞥,要掉不掉的纱布下果然露出了结麻却又裂开的血痕伤口。他一向直肠子,想到别人花费精神的一番心意被他这样蹧蹋,顿时感到些许愧疚。「我……」
「早知道会这样才不管你死活,让你流光血变干尸算了!你以为我很闲、没事做啊?一清醒就对着我大呼小叫,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她先他一步出声,哇啦哇啦地骂着,末了还转首对着雷聿摆出一副可怜的脸。「你带回来的人怎么那么讨厌?害我还期待了一下下。」期待可以提供娱乐。
啥?邵守辰紧皱着眉瞪视她,第一次见到变脸这么快的人!
瞅着她一副故做委屈的辛酸样,他才稍稍涌起的歉疚登时消失无踪。
气愤之余,他往前了一点。「喂,妳——」
「哎呀哎呀,他要光屁股走过来骂我了,摇来摇去地好羞人啊!」乐乐忙走到雷聿身后藏着,滴溜溜乱转的漂亮大眼隐藏在娇弱的语气下。
摇、摇来摇去!?邵守辰反射性地赶紧低头觎了下。明明用被单包的好好的,春光一点都没外泄,哪有什么东西「摇来摇去」……
啊!着了她的道!
他的脸红成黑色,尴尬地没办法抬首,一下子僵成花岗山石,还拼命深呼吸控制自己不要失手冲上去扭掉她的头。
雷聿见状,低哑地笑了。
他接过乐乐手中的绷带,道:「别玩了,我跟他有正经事要谈,先出去。」
不容她反驳地,他用眼神示意。
「好吧。」知道他没得商量,乐乐嘟着嘴,结束游戏。「那家伙今天只能吃流质食物,记得喔。那我回医院了。」语毕,她微笑地拍了下雷聿的肩,才转身走出去带上房门。
看着他们之间亲昵的动作,邵守辰再次傻住。雷聿从来都不太喜欢跟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可是却和这个女医生……他们感情好象很好……
赫!他干嘛觉得气闷啊?
还没说服自己异常由何而来,徐缓射来的一道视线就让他开始不自在起来。
他抬眼,对上雷聿俊魅的美眸,呼吸岔了一下,差点没呛到自己。
「咳!」他狼狈地别过脸。
「她走了,你现在可以穿衣服了。」雷聿浅笑。
他单手插在裤袋,直挺的深色衬衫衬得他姿态优雅,跟用被单蔽体的某人比起来,形象实在差了十万八千里。
真可悲。邵守辰在心里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
他抓起早就备好在椅子上的衣物,顿了下,才硬着头皮开口:
「你……你站在那里我怎么穿?」
好驴……他居然对他此生的死敌说出这种诡异的话……简直蠢毙了……好想去死……他的一世英名啊啊啊!
雷聿忽略他的苦脸,隐起薄笑。「你介意我?」
「要是立场颠倒,我看你介不介意……」邵守辰低语咕哝,不甘愿地对着他道:「虽然我们都是男人,但是……但是……」但是了半天,他说不下丢。
人总是有羞耻心的好吧?他平常是不拘小节了点,可是也没有三点给人全看的习惯。
虽然这种事情在当兵的时候是司空见惯,但……不知怎地,只要想到是雷聿在看,他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起来。
可恶,他真的变婆妈了!
雷聿凝睇着他,良久良久,才背转过身,让他松了一口气。
邵守辰确定他看不到后,就动手拉开长裤。
「刚刚那个女人是谁?」他没好气地询问,一肚子怨。
「她不是解释过了?」雷聿听着身后衣物的摩擦声缓语。
「我是问你和她的关系!」肩上的伤口有点痛,让他只能用单手,动作迟缓。
雷聿负手在背,低笑道:「这不关你的事吧?」
邵守辰一愣,旋即感到一阵气恼。是啊,的确是跟他无关!他干嘛探讨他的私生活?干嘛在乎这种无聊的芝麻事?就算他们是情人也——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充斥在他脑袋里,他烦躁地不想再想下去。
「她是我母亲的妹妹,你说她跟我是什么关系?」突然地,雷聿垂眸浅笑,不再循环,直接给了他答案。
邵守辰愕住,心头上的酸意沉窒,一下子消除减轻。
「她是你的阿姨……」他大概知道雷聿的家庭结构,但没想到他的阿姨居然这么年轻……「呃!」一不留神,触动了伤口旁的肌肉,痛得他倒抽一口气。
雷聿闻声,微微侧首。「你……」
「等一下!」看着他要转头,邵守辰大惊。什么肩伤马上完全遗忘,迅速地把长裤拉到自己腰上,大功告成!
好累……从来也不知道穿裤子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还硬撑的他,坐上身后的床,喘一口大气。
雷聿缓慢地回身,我儿他虚弱地垂首皱眉,颊边有着汗水。
「你流血了。」走近他身旁,他睇着他滑落在右胸上的血渍。
「啊?」邵守辰看一眼,无所谓地摇头。「死不了人。」这种小伤。
一阵麝香欺近他的呼吸之间,他睁着眼,看到雷聿靠近他,缓慢地伸手,将他肩上被半干血迹黏住的纱布压好,一切的动作是这么自然。
邵守辰肌理结实的上半身起了疙瘩,感觉他好象在用视线抚摸他的身躯,被那双魔魅眼瞳缠绕的人灼热,只觉得连身旁的空气都要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