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继承了一笔遗产。”
“真的?”
“真的。”他认真地点头。
她还是怀疑,这种穷小子突然继承大笔遗产的故事,连连续剧都不演了,现实人生当然更不会有这种好事,所以她直觉认为他是在开玩笑。
“不管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主菜进了烤箱,接下来该是配菜。
“接下来做火鸡用的酱汁。”
他拿出香味蔬菜、大蒜、洋葱和火鸡骨,先熬高汤,然后再以白兰地、鲜奶油和新鲜香菜制作酱汁,两个人齐心合力,慢慢地一道道佳肴陆续呈现!有栗子鸡肝派、奶油南瓜汤、蘑菇蛋卷、生菜沙拉,甜点则是水果蛋糕,范文森还开了一瓶香槟。
“哇!好丰盛喔!”杏子睁大眼睛,一副口水快滴下来的表情。
“这些都是你们两个做的吗?”董致谦问。
“当然喽!是我们两个从早上忙到下午,努力了大半天的成果,可不是去餐厅买回来充数的哦!”席明嘉骄傲得很。
“了不起。”林惠美拍拍手,以兹鼓励。
“吃了不会拉肚子吧?”周宇伦不识相地问。
“那你用看的好了,不用吃。”席明嘉说。
“我随便问问,你随便听听就好,放着大餐光看不吃才真的会肚子痛。”周宇伦马上抢位置先坐下。
一伙人也纷纷将带来要交换的礼物放到圣诞树下,然后到餐桌旁享用美味丰盛的圣诞大餐。三男三女排排坐好,因应圣诞节,范文森领着大家做一段祈祷,然后一声“阿们”之后,大家开始往眼前的食物进攻,一边用餐、一边聊天说笑,热闹又开心。
晚餐用了将近三个小时,客人非常捧场,所有的食物都被一扫而空,每个人都捧着肚子说吃得太饱了。
晚餐后,大家分工合作收拾餐桌和清洗碗盘,团结力量大,很快就整理完毕,然后大家一起到客厅看董致谦带来的DVD,顺便让肚子消化;范文森还泡了香香浓浓的咖啡。
看完DVD,他们又玩扑克牌,大老二、心脏病……闹到两点,林惠美第一个投降去见周公,留下他们继续玩;然后陆陆续续的,席明嘉、董致谦也宣告阵亡,到三点时,所有的人都回房睡觉了。
范文森家共有三间房间,他的房间是主卧室,比较大,所以他让出来给女生睡,董致谦和周宇伦睡客房,另一间房由于已被他堆满画架、画板和画具,所以他只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虽然忙了一整天,但其实他一点也不觉得累,他安静地洗完咖啡器具,回客厅窝进沙发里,打开电视将音量调到最小,开始看电视等待睡神降临。
电视正在播卡通小飞象,故事的主角一出生就有一双超级无敌大的耳朵,所以常常被讥笑。
“你在看卡通?”席明嘉突然出现。
“你不是睡了吗?”他被她吓了一跳。
“睡不着。”她在他身边坐下。
虽然不是孤男寡女,但是同处一室之下,她怎么可能真的睡着?她只是假寐一下,培养精神,等林惠美和杏子都睡着后,她就偷偷溜出来了。
“那我们一起看电视好吗?”他问。
“好啊。”
她眼睛盯着电视,心里想着他,为什么一个大男生半夜不睡觉看小飞象?接下来呢?是不是小人国历险记、小鹿斑比,还有小木偶奇遇记?
她用眼角偷看他,他看得很专心,剧情正演到小飞象的妈妈为了保护小飞象而大闹马戏团,结果被生气的团主绑起来,而且强硬地把小飞象从妈妈身边带走,母象悲伤地举起鼻子哀号……然后她竟然看到他在哭!
“你在哭?”她不可置信地问。
“你不觉得母象很可怜吗?”他以手背抹去从眼角滑落的眼泪。“被抢走小象,她一定很伤心。”
“那只是卡通。”连她那小学四年级的妹妹也知道,卡通是假的,人编出来的,只有他会认真地看到哭。
“这种事,也有可能发生在现实社会里的。”他一脸哀伤。
“行了!”她关掉电视,坐到他面前。“拜托你,以后不要再看卡通了,很幼稚耶!”
“可是你不觉得卡通很好看吗?”他的表情有点无辜。
“那你觉得卡通比较好看,还是我比较好看?”
他一脸的为难。“可以这样比较吗?”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她霸道地坚持。
“嗯……你比较好看。”
“那你为什么刚刚一直看卡通,却不看我一眼?”
“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我不要对不起。”
“那你要什么?”
大笨蛋!她在心里骂他,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和他坐在一起,他还不明白吗?“你说呢?”
他叹了一声。“对不起,我实在不明白。”
她也叹了一声,在心底。然后她坐到他的腿上,双手攀住他的脖子。“那这样呢?”
这一次他明白了,他扶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拉低,深深地吻住她。
也许是夜晚太过宁静,也许是耶诞的气氛正在发酵,她觉得他的吻很有挑逗性。他浅浅地吸吮、深深地探索,以一种令她融化的方式,绵密地不停吻着;以一种令她窒息的方式,吻得她轻颤不已;以一种令她全身发热的方式,让她几乎要呻吟出声……
他在她喘不过气来时,轻轻放开她,让她躺在沙发上,再俯下身吻她,吻她披散的黑发、吻她闪亮的眼睫、吻她玫瑰般的脸颊、吻她白皙的颈项……他的吻湿濡而炽热,她觉得身体里正燃着一簇熊熊烈火。
那些参考书上是怎么写的?她不想自己表现得笨手笨脚的,所以努力回想书上的“教学示范”——然后挫折地发现她看错书了!那些书里写的都是身经百战的男主角和蠢蠢无邪的女主角,女主角都是躺在床上像根木头一样任凭男主角摆布,嘴里只会讲不行,然后发出一些嗯嗯啊啊的呻吟;她虽然也很想叫,但是隔壁正睡着她的同学,她可不想叫他们起床。
“在想什么?”他轻吻她的耳垂。
“好痒。”她笑着躲开,然后凝视着他漂亮的眼睛,双手平贴上他的胸膛。
她喜欢他的胸膛,宽阔平整,手掌还可以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手心似乎还可以摸到一点突起……她该不会是摸到他的两点了吧?她的脸颊立刻飞上两朵红云,挪开手,她继续探索他的身体。从头开始,他的头发又柔又细,背长又直,臀部嘛
“请别乱摸。”他抓回她的手,圈住自己的腰,再对她笑笑。
“你好小器。”她嘟起嘴。
“有些事得慢慢来。”他吻一下她的唇,轻轻地,然后再深深地。
她又陶醉了,然后她突然想到。“你很会接吻哦!你是不是吻过很多女生?”
他想了一下。“是不少。”
他真是诚实得令人讨厌,通常男人遇到这种问题时,不是都会推说没有,或者是四两拨千金地带过吗?
“好吧,我原谅你,不过以后你只能吻我一个。”她决定展现气度。
“好。”他低下头继续吻她。
两个人吻得浑然忘我之际,范文森敏感地察觉旁边似乎有人,他抬起眼,正对上另一双眼,是董致谦。
董致谦睡到一半觉得口渴,起来想到厨房喝水,经过客厅正好欣赏到这场精采的表演。他没有出声,只是站在暗处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在沙发上卿卿我我,直到范文森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