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将你的意思转告给樱木先生知道的,请放心。」
他点点头,转身迎上梁心蜜,环著她的肩,不顾她疑惑的表情带她离开饭店。
「你该不会又有什么烂差事要我帮忙吧?」一踏出饭店,梁心蜜便斜睨著他,一脸怀疑。
「为什么这么问?」
「要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要请我吃饭?肯定是先礼後兵。」
「我看起来像是这样的人吗?」熊孟森喊冤。
「像啊!」她也不客气。
他失笑,「别想太多,不过是吃顿饭,卖不了你的。」
「你是卖不了我,不过却陷害得了,你就直说了吧!」她一副他肯定会陷害她的样子。
熊孟森扬眉笑望著她,既然人家这么「期待」他的陷害,那他如果再不识趣的话,就未免太不上道了。
「好吧!就当被你说中了,吃饱饭後跟我到一个地方去。」眼底有抹不安,不过他知道,这一步早晚得走。
「我先声明,我不涉足不良场所。」
「放心,那场所绝对优良。」
「那先回我家吧。」
「回你家干么?」
「你不是要吃午餐吗?」
「可是我是想请你吃饭,没道理去你家让你请吧?」
「既然我妈妈肯定有煮午餐,那就没必要浪费金钱到外头去吃。」
这女人,未免太不懂情调了吧!
「快走啊!天气很热耶!」日正当中,她向来认为这种时候只有傻瓜才会外出。
「我的车子停在停车场,往这边走。」无奈,熊孟森只能笑著领路,反正,她就是这样的女孩,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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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坐在车里,梁心蜜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眼熟,好像就是那天熊孟森偷窥的那对老夫妇的家嘛!
熊孟森无语,下车来到门口,额上的汗水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热或是紧张,滴滴滑落。
熊寓?这家人也姓熊,难道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不按电铃吗?」她在他呆望著大门足足五分钟之久後,忍不住提醒,她一点也不想破坏他的「冥想」,不过天气真是热得让人受不了,气象报告说今日气温应该会突破三十八度。
熊孟森一震,手心直冒汗,面对杀手他能从容不迫,不像现在,他第一次感到这么害怕,这或许就叫作近乡情怯吧!
「心蜜,你帮我按。」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勇气那么薄弱。握住她的手,想从地身上撷取一点勇气。
梁心蜜扬眉,他湿热的手心让她有点不舒服,可是其中传来的微颤,竟让她不忍将他的手甩开。
「好吧!我帮你按。」她接下这个任务,抬起手,往门铃按去……
「等一下!」熊孟森大喊,不仅吓了她一眺,也吓了自己一跳。
「你到底要不要按门铃啊?!」她没好气的瞪著她。
「要,不过再等一下。」他真的该出现吗?也许他们根本不想见到他,也许他的出现,只是徒惹他们想起过去的伤心事……
「这样好了,你先告诉我,他们是谁。」看他这么难以下决定,她乾脆来了解一下事情原委,好为他作决定。
「他们……是我的外公外婆。」
心里微讶,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她原本猜测的是祖父母,毕竟他们都姓熊。
「然後呢?」她将他拉回车子里,要他发动车子并打开冷气之後,继续拷问。
「应该问之前发生什么事才对。」他突然一笑,似乎极力的想表现出与平时一样的态度,可是那痞痞的笑容却难掩一丝苦涩。
「好吧!之前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很简单,我的母亲为了一个有妇之夫抛弃父母离乡背井,最後结果是那男人只想玩玩,将她抛弃之後,她生下了我,然後在我十四岁那年客死异乡。」
很平淡的口气,很简单的叙述,却让粱心蜜的心微微的酸了。
「你从未见过他们,是吧?」所以他才会如此害怕。
熊孟森垂下头来,声音微微痦哑。「我小时候的床边故事,他们是主角,可以说,是对他们的憧憬让我度过那段困苦的生活,母亲的思念、母亲的後侮,最後变成母亲唯一的遗憾,临死之前,她希望我能回到台湾来,所以我就回来了。」
这件事,他第一次说出口,就连巩翱和巩翔他们,也不知道他想回台湾的念头,是早在十四岁那年就成形的。
「你害怕见他们,是因为担心他们不想见你,或者,担心他们并不如你母亲所描述的,让你多年的幢憬毁於一旦?」她深思地望著他。
他一愣,紧接著,漫天的慌乱乍起,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看到他全身剧烈的颤抖著,她心一揪,没有多想便环住他的肩,将他拥进怀里。
「也许因为你母亲心里的愧疚,所以多少会美化了心中的人,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本来就没有的东西,那叫作无中生有,不叫美化,你懂吗?」
熊孟森靠在她柔软的怀中,整个心绪渐渐放松,闭上眼,深吸一口她身上的清香,那是很普通的香皂味道,以及一股淡淡的汗水味,但却莫名的平抚了他慌乱的心。
「按电铃吧,我想见他们。」
「现在你应该可以自己按了吧?」梁心蜜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他望著她那难得的笑容,一颗心竟不受控制的急远跳动,呻吟一声,他靠在她的肩上,她那微勾的红唇,让他想吻她。老天,他怎么会认为自己定力好呢?她小小一个有别於平常冷笑的笑容,就让他心跳失速了。
「喂!你不是这么不济吧?如果你连按电铃的勇气都无法凝聚,那就甭说见他们了。」搞不好她电铃一按,他拔腿就溜了也说不一定!
「好,我按。走吧!」握住她的手,他知道,自己不愿再放开了。
两人下车後,见到他紧握住自己的手,梁心蜜当他是寻求支持的勇气,没有多做联想。
看他微抖著手按下电铃,她心跳竟也开始加快,紧张了起来。她希望那对看起来非常和蔼恩爱的老夫妇能够好好对待他,毕竟他是最无辜的孩子,一个渴望亲情的小孩。
「哪一位啊?」沙哑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她感觉到熊孟森的身子一震,握著她的手紧了紧,手心又湿了。
「说话啊!」她用嘴形无声的对他说。
「说什么?」他无声的回问。他该怎么自我介绍?说他是他们的外孙?
「喂?是哪一位?」熊继圣又问。
「继圣,是谁啊?」
熊许音玲的声音传来,梁心蜜又感觉到熊孟森一震。
「不知道,也不出声,可能是小孩子恶作剧吧!」熊继圣说著说著,便挂上对讲机。
「恶作剧的小孩子。」粱心蜜斜睨著他。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你就直接说你是谁就行了,有什么好不知道的!」真是的,像三岁小孩似的,还要人教。
「就说我是熊孟森?」
「不然你是谁?」
「他们可能并不知道熊孟森是谁。」
「那你就直接说你是他们的外孙就行啦!怕什么?」
「直接说吗……」
「对,直接说就对了。」梁心蜜给他做最後的心理建设。「好吧!再按一次。」
再按一次……
熊孟森抬起手,这次的颤抖较缓,音乐铃声响起,他们等著对讲机再次传来声立曰……
毫无预警的,大门突然开启,他们直接与熊继圣面对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