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她平常十分热中开导那些做了坏事却知道忏悔的人,更乐于鼓励那些遭遇挫折沮丧的孩子;但是面对他,她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惹他不高兴,说不定他会动手打她。
她怕蟑螂、老鼠,更害怕痛;所以她还是识趣的保持沉默比较好。
「不妨把妳在想什么说出来。」他建议着,可见她默不吭声,不由得火大。「妳不会打算能不讲话就不讲话吧?」
连静卿仍是沉默不语。
严焱天的脸开始狰狞起来,「妳闹什么脾气,叫妳讲话,妳没听见吗?」
「你……你……」她好委屈的嗫嚅,「你不用上班吗?」
他的额头浮出青筋,「妳巴不得我赶快去上班,不要烦妳,是不是?」
她没那样说。连静卿心里委屈极了。
「我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去,不需要妳管。」
她也没打算管啊!
「妳别以为妳进了我的屋子,上了我的床,我的生活就会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别忘了,妳是来偿债的。」
她不敢忘,她时时记得要还债,是他自己迟迟不索债,所以应该不能怪她吧?
「还有,没有我的允许,妳不准随便踏出家门一步。」
闻言,连静卿眼睛不由得睁大。不会吧?他想把她关在这屋子里,让她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妾吗?
这太过分了。
「为什么?」她小声的问。
「因为……」他盯着她良久才说:「没有为什么,反正妳照做就对了。」
好霸道的男人,只想到他自己,都没有考虑到她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暴君!
「有没有听到?」他沉声地问。
「听到了。」她点点头,听是听到了,但她可没答应要照做。
「很好。」他满意的点头,再次声明:「在妳还完债之前,妳的身体是我的,不准妳受半点伤害。」
连静卿忍不住地想翻白眼,拜托!唯一能让她受伤的,只有他而已。这她早有领悟了,不用劳烦他一次次的提醒。不过想是这样想,但她一句也没胆说出口。
就在她失神之际,她的唇猝不及防的被吃了。
她睁大了眼,瞧着严焱天突然放大的脸庞,心沉重的跳动,不安的感受他贴在她唇瓣上的炙热,湿润的触感试图要撬开她紧闭的双唇,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张嘴。」严焱天命令。
闻言,她只好很合作的张大口。
「不用张这么大。」他顶上她的下巴,直到她露出他满意的开口,这才又贴上她的,顺势把她压倒在沙发上,用舌探索着她,执着的纠缠住她的舌。
原来,这就是亲吻。
连静卿晕眩的想,觉得自己满嘴都是红烧牛腩的味道,好奇妙呀!
她以为跟一个不喜欢的男人接吻,甚至做爱,一定会很恶心、很不舒服;但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并不觉得讨厌、恶心,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许多,还有压在身上的他……好重。
「感觉如何?」他牵起一缕银丝,放过了她已被吻得红肿的唇。
她昏昏的看着他,不大明白他话中的涵义。
「喜欢吗?」
喜欢?她不知道什么样的感觉叫喜欢,但对他的举动不讨厌就是了。
「你好重。」她轻声的说。
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严焱天不禁挑眉,「压不死妳的,而且妳最好习惯我的重量,因为以后我会常常压倒妳。」
她为这话所勾勒出的暧昧画面感到一阵燥热,不由自主的偏开头躲闪他的目光。
不过,他的「性致」似乎消了,他从她身上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
「乖乖待在家里,我去上班了。」说完,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提着公事包出门。
连静卿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虚脱的倒在沙发上,可一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的都是他的吻,和他压在自己身上的体重……还有她未知的将来。
唉!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要过多久这种日子,她只觉得好累……
浓浓的疲惫袭来,连静卿体力不支地沉入梦乡。
在梦里,她竟然还梦见他赤裸着欺上了她,大手粗鲁的在她肌肤上游移,那张嘴更是放肆的啃吻着她,和现实不同的是,梦中的自己大声呻吟,似乎很享受他在自己身上所造成的快感:然后他得意的抬起她的身子,分开她的双腿,就要挺身贯穿--
不,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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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静卿从恶梦中惊醒,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让她身上的衣裳都湿了。
应该是因为天气热吧?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随即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整理起家务。
她好像是他的情妇。她热着昨晚的菜吃时,才惊觉到这点,为自己竟然能接受这个事实而感到受不了。
想当初她当社工,最常劝那些为钱卖身的女孩子不要当别人的情妇,要珍惜自己、尊重自己,毕竟当人家情妇是最没有前途的。
但她现在还不是当了严焱天的情妇,就连「做」一次五千块都算得那么清楚,还真是讽刺。
但这是不一样的吧?她是为了救小萍父女,才不得不「卖身」。
虽说是这样,但自圆其说的她,是不是踏出了堕落的第一步?
她烦躁的收拾好菜肴,打算拿到附近的创世基金会乐捐,并且向自己熟识的黄组长情商借个五千元,不然身无分文的她实在很难出门。
没料到她一踏出严焱天居住的大厦门口,立刻有两名身穿黑西装的男人挡在她面前。
「连小姐,妳要上哪里去?」
「社长知道妳要出去吗?」
连静卿的脸不禁刷白,严焱天实在太过分,竟然派人在门口监视她,这是怕她跑掉吗?
她才不像他,她可是一言九鼎的「君子」。
既然出不去,那她回去总行吧?不打算跟他们啰唆,连静卿忿忿地转身走向电梯。
出了电梯,她不想理会跟在后头的那两尊「门神」,径自往严焱天家门口走,愈走心愈沉重,然后停在门口冷汗涔涔。
「连小姐,怎么不进去?」
她抬起无助的脸庞,怯生生地说:「我……没有钥匙。」
第三章
情况演变成这样,连静卿想来就生气,严焱天的那两个手下竟从大门口监视,变成登堂入室,坐在屋子里喝茶看报纸,顺便「陪」她。
说得好听叫作陪,说得难听就叫作监视。
一想到那一天,严焱天气冲冲的从公司里飙回来,看到她就破口大骂:「我不是交代妳不要随便出门的吗?要是出了事怎么办?妳是故意跟我作对吗?」
那声音大到左右邻居都开门出来瞧,她当时恨不得手上有把刀好让她刺死自己,免得大家都知道他严焱天包养了一个不听话的情妇。
这个说有多丢脸就有多丢脸,严焱天绝对是故意的,明明让她跟他同居,却又不给她一副钥匙,让她出得了门,进不了门。
想到这里,连静卿怨气又添了几分。
「以后妳有什么事情就叫他们办。」他傲慢的命令她,完全不问她的意见,
「想要什么就跟他们说,想买什么就叫他们买。」
想去哪里总不能叫他们去吧?连静卿不悦的睨他一眼。
「想去哪里,要先跟我报备,得到我的允许。」彷佛知道她心里所想的,严焱天冷冷地说。
这也让她怨到了极点--为什么她不能随意的出去?
在遇上他之前,她也没碰到什么很糟糕的事;他这样做,美其名是要保护她,倒不如说是要监禁她吧!